南府,都是平民乐姬,舞姬这样的人。
昭皇贵妃是南府出身!
恪常在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她尊重大清,尊重大清的贵族。但是,她也是蒙古的贵族,怎么能让她跟一个南府出身的人低头跪下。
“主儿,我们还去永寿宫吗?”恪常在身边的宫女没有眼力见的问道。
“去什么去,回宫!”恪常在面色难看,一个南府的乐姬。
愉嫔原本微微皱着的眉舒展开,紧绷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昭皇贵妃凭什么抢了姐姐的一切坐上那个位置。
宫里怎么可以这么平静,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听从一个乐姬的话。
恪常在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得上皇贵妃,她应该不知道吧。
愉嫔笑着回了延禧宫。
皇贵妃让她搬到正殿,但是那里只有姐姐才能住,她住在西配殿就够了。
叶心看着远处偷懒的下人,心中又气又恼。主儿是嫔位娘娘,延禧宫里如今的宫人明明很多,但是她们都不做事,每日都在走廊下聊天,见了主儿也不行礼。
偏偏主儿对此视而不见,任由她们这般行事。
愉嫔的屋里还是她贵人时候的装扮,皇上并不喜欢她,并不会赏赐什么好的东西给她。
她晋嫔后月俸也多了,但是她还有如懿要照顾,每月都要准备好一些银子送去冷宫,姐姐被关,她只能见到阿箬。阿箬的气色好多了,想来姐姐也好了很多。
草原上,白蕊姬和皇上骑着同一匹马。
白蕊姬不会骑马,弘历无奈把人抱在怀中,让马儿自己在草原上散步。
远处,永瑚,瑾瑶几人玩疯了。
永璜是大哥,操心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弟弟妹妹们,永瑚和永璋一前一后的跑着。永珩年纪小,只能跟在姐姐身后。
永琏抱着永琪远远的看着,他们身体弱,不能剧烈的运动,只能这样看着。
永琪叹了口气,“三哥又输了。”
永琏点了点头,“永瑚从小就没有输过。”他也算是看着永瑚长大的,永瑚有多优秀只有他和大哥知道。
弘历远远的看着永瑚,他的这个儿子优秀,文武皆佳,虽非嫡非长,但偏偏让所有的兄弟都服着他。
皇上眼中有满意也有着不满。满意永瑚的优秀,不满永瑚已经可以摆脱他的控制了。
白蕊姬微微向后躺在弘历的怀中,看着永瑚说道:“臣妾出身低微,身无长物,幸好有皇上多年教育,这才不至于让永瑚被臣妾耽误。”
皇上摸着白蕊姬柔顺的长发,永瑚和蕊姬不同,蕊姬柔弱,哪怕现在管理着六宫,她也总是依靠着他送过的几个宫女。永瑚强势,心气高,他要强,见不得自己比旁人输一点。
到底还是孩子,过于锋芒外露了,永瑚要学的还有很多。
皇上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他从小就学会后藏锋,即便是登基后,他面对大臣开始强势了,但也并没有强势的压住所有臣子。
永瑚的性子和皇上不一样,他不屑于收敛自己,他是最强的,最优秀的,他会接替皇阿玛的位置,给大清创造一个盛世。
见皇阿玛和贵妃娘娘离开后,永璋、永瑚两人对视一眼,跳下马直接开始动手抢兔子了。
永琪想要一只白色的兔子,眼前这只又小又可爱,他肯定喜欢。
永璋又输了。
“永琪,这是四哥特意给你找的兔子,喜不喜欢?”永瑚抓着兔耳朵笑着问道,“永琪,是四哥好还是三哥好?”
“喜欢!四哥好,四哥最好了!”永琪看着小白兔子眼睛都亮了。
永璜拍了拍因为永琪的话石化了的三弟,“再不努力,永琪最喜欢的哥哥就不会是你了。”
“大哥,四弟明明有永珩了,还要跟我抢永琪,太过分了。”
四弟从来都是这样,霸道,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样子。他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可是永琪只能是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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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几年年纪上来开始蓄胡了,这个样子是显得成熟了,但是他的样子并不适合蓄胡。
“小爱,肤色再调黑一点,眼睛再细长些。”
屏幕上的男子带着沧桑,脸上的皱纹非但没有有损他的容貌,反而让人多了成熟的韵味。
眉骨下原本明亮的眼睛变得深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整个人忧郁沧桑。
圆明园中,准格尔内乱的消息传来,达瓦奇竟然想娶长公主。
白蕊姬弹着琴,一旁的永瑚和瑾瑶下着棋。
瑾瑶的心思并不在下棋上,她见过在先后画像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姐姐,她知道姐姐曾经也差点被送去和亲。
“哥哥,皇阿玛会让姑姑再嫁吗?”
永瑚落下一子,“皇阿玛不会这样做的。”
并不是舍不得姑姑,而是大清的公主不能受这样的侮辱。大清公主本就代表了大清的颜面,不是他们能这样折辱的。
“若是哥哥呢?”
“江南水患严重,西北若是再起战事,大清怕是两边都顾不上。”
白蕊姬手里的琴弦断了,“永瑚是支持公主再嫁吗?”
永瑚摇了摇头,问着眼前的妹妹,“瑾瑶若是在准格尔,你会怎么做?”
“暗杀了达瓦奇,用大公主的身份起事,搅乱准格尔局势,以女首领身份率领准格尔和西北未收复的部落开战,消耗双方兵力,和哥哥里应外合,彻底平复西北。
瑾瑶善剑,一身武艺并不弱于永瑚。她学的不仅是女红刺绣,也有骑马射箭,内政管理,作战兵法。
她的额娘和哥哥给了她太多的选择,她可以留在京城享受一生荣华富贵,也能领军作战,亲眼去看一看西北的高原。
这些年,姐姐在哭皇额娘不在无人护着她的时候,她在额娘的督促下看着史书兵法,这些年她学的可比大哥他们都要多。
瑾瑶和永瑚不一样,她更像白蕊姬,温婉的外表下是一颗沙发果断的心。
永瑚笑着落了一子。
永瑚欣赏有能力的人,他不仅自己卷,也带着兄弟姐妹们卷。
他的兄弟姐妹都是他将来的左膀右臂,没有能力的人可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姐姐瑾瑟公主,这些年落后了太多,他放弃了这个姐姐,日后,也只有二哥还会照顾她了。
皇阿玛和皇玛法就是对公主阿哥的教育太不上心了,皇阿玛的兄弟都是无用的,一个能帮忙的都没有。
宫里又新进了一个蒙古来的嫔妃,巴林王的女儿,巴林·湄若。
巴林氏一入宫就是嫔位,她所在的部落是准格尔的劲敌,皇上不得不给她一个高位让巴林一族安心。
瑾瑶在御花园见到了这位,“颖娘娘安!”
颖嫔听恪贵人说过皇贵妃和皇贵妃的这几个儿女,她和恪贵人的想法是相同的,她们瞧不上皇姑妃,也瞧不上这几位庶出的公主阿哥。
这宫里也就皇上和先后留下的一双嫡出的儿女才值得她们敬重。
颖嫔心安理得的接受着瑾瑶的请安,看着瑾瑶手里精致的小扇子,她以为瑾瑶是来和她抢地方的,“二公主,此处人多蝴蝶少,公主不如换个地方。”
弘历见扑蝶的颖嫔活泼明媚,娇艳开朗很是喜欢,刚来过来见一见,却听见了这样的一番话。
瑾瑶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小时候瑾瑶都能坐到他头上的,竟然被一个蒙古部落来的女子驱赶!
公主身后的公主刚想要上前斥责,却被瑾瑶拦住了。
“那便不打扰娘娘兴致了。”
等巴林和准格尔的战事结束,她要让颖嫔知道大清的规矩。
【风,带着甜蜜去见一见这荔枝一般的人。】
白蕊姬在宫里那么多年,没想到新入宫的这些蒙古女子一个比一个嚣张。
蒙古还以为现在是开国时期吗?一个小小的部落之女也敢在大清的皇宫放肆。
弘历也离开这御花园。他知道瑾瑶的性子,他不能接受他的女儿为了他考虑,向他人低下了头。
颖嫔才入宫就被御花园的蜂蜜毁了容。
听说是颖嫔在御花园扑蝶的时候不小心惊扰了采蜜的蜜蜂,好几只蜜蜂在颖嫔脸上叮了好几个包。
如今,这些包越发的大了。
白蕊姬让人送了些膏药过去,更是免了颖嫔三个月的请安。
敬事房很有眼力见的撤下了颖嫔是三个月的牌子。
谁不知道这个宫里是皇贵妃做主,颖嫔敢刚入宫就得罪瑾瑶公主,即便皇上没有斥责,他们也会让颖嫔知道什么叫面面俱到,但是处处受制。
恪贵人去了颖嫔的屋子,看着这里贵重但丑陋的物件,恪贵人疑惑的看向了颖嫔。
颖嫔这么没有审美吗?
恪贵人入宫的时候可是很敬重她的,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无礼的人?
白蕊姬想着这宫里的人,愉嫔还真是暗中的毒蛇。是因为如懿吗?
愉嫔最在乎的人不过是如懿了,只要如懿难受,愉嫔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延禧宫,愉嫔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心,“你说什么?”
“主儿,阿箬背主了,听闻阿箬每日都把馒头扔在地上,看着娴主儿去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阿箬从小跟着姐姐,她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姐姐。”
愉嫔擅自闯入冷宫,只见破烂的屋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弱女子抓着沾着灰尘的馒头吃着。
愉嫔哭着把人扶起,正好瞧见了阿箬,她刚想上前斥责,却被阿箬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
“愉嫔,这里是禁宫,非召不可出,非诏不可入,愉嫔可是有皇上的旨意?”阿箬在这里做了多年的粗活,她的气力变得很大,这一巴掌更是用足了力。
海兰整个人被拍在地上,“放肆,本宫是嫔位娘娘,你一个贱婢怎敢打本宫。”
进忠在两人身后走了进来,“愉嫔娘娘,皇上召见您。”
海兰只能先去养心殿,“姐姐,你等等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看着愉嫔离去的背影,阿箬有些害怕,她是见过皇上和如懿恩爱的时光的,若是皇上想起了如懿,那么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贱人,都在冷宫了,还这么不老实。”阿箬又气又害怕,反正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只能干脆送走了如懿好了。
高家给了她不少的好东西,她原先怕把人弄死一直没用,现在倒是不用顾忌了。
几包药粉混在如懿常喝的水中,她每天的水都不干净,倒是没有察觉这些药的味道。
看着面色越发红润的如懿,阿箬震惊了,高家怎么还给她养身的药。
一日,深夜。如懿浑身燥热,她满脸通红敲着冰冷的门。
凌云彻透过门缝瞧见里里面那张清丽的脸,庶人乌拉那拉氏都年过四十了,竟然还生的这般貌美。
“您没事吧。”
凌云彻帮如懿解决的阿箬,他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被人这般折磨,让阿箬在打水的时候掉进了水井中。这里本来就没人关注,阿箬死了一天后,来打水的人才发现她的遗体。
那日,愉嫔擅闯冷宫被皇上降为了常在。但是愉嫔的话却一直在皇上耳边回荡。
“皇上,您与姐姐相爱多年,即便如今不再恩爱,也不能让人这般折辱姐姐,皇上,臣妾求您了。”
进忠收到了永寿宫的消息,看着皇上说道:“皇上,冷宫那边有消息传来,阿箬死了。”
皇上放下了手里的笔,起身往冷宫走去。
偏僻无人来的宫殿里只有如懿和凌云彻,两人亲密的缠在一起,皇上震怒,一脚踹开了漏风的门。
“庶人乌拉那拉氏混乱后宫,赐死。”
看着那个侍卫,弘历:“凌迟,夷三族。”
如懿被赐死的消息被传到了延禧宫,海兰整个人都崩溃了,姐姐为何不和她说,要是她说了,她死都不会让皇上去冷宫的。是她害死了姐姐。
与此同时,永琪也被改了玉碟,他的生母就是纯妃了。
海常在有些疯魔了,白蕊姬请示皇上后,将延禧宫闭宫了。除了叶心,延禧宫里人都回了内务府。
叶心看着寂静的宫殿,想起了惢心离开前的话,“要是能走就快些走吧,这两位都是害人的主,跟着她们唯有一死,甚至还会连累家人的。快些走吧。
她当是还骂惢心背主,没想到,惢心是真心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