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病了,给青樱梳妆打扮的人只有惢心了。可是惢心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她只会简单的梳下发髻。
青樱满是怒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生的不差,但是远远不及金玉妍,甚至连高曦月都不如。要不是阿箬手巧,她哪里能靠着容貌就能压制住高曦月。
惢心重新上妆了好几次,可是最后的面貌总是不如青樱平日里来的清丽。现在她就像白水,除了清澈,没有一丝过人之处。
“青福晋,时间快到了。”门口的侍女轻声提醒。
惢心着急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按照她们平常的脚步,这个点怕是来不及走到正院的。而且青福晋现在的妆容还没上好。
青樱看着自己寡淡的妆容,惢心到底不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不堪大用。阿箬不过是受了惊吓,又不是什么大病,“惢心,去把阿箬叫起来。”
“青福晋,阿箬还生着病,万一把病气带了过来···”
惢心想要阻止青福晋的想法,阿箬昨夜病的严重,整整一夜都烧的迷糊,现在怕是也还未清醒。万一,阿箬到时候做的不好又恼了青福晋就更不好了。
“无妨,去把人叫起来,就一会,不会有事。”她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其他人。
阿箬整整烧了一夜,如今口干舌燥的很。好不容易摸索着下了床,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却在门口看见了原本应该陪着青福晋去请安的惢心。
惢心满脸的委屈,着急的扶着阿箬坐下,“阿箬,你好些了吗?”
满脸憔悴的人只是摇了摇头,阿箬很少生病,没想到这次生病就这样严重。她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惢心给阿箬披上衣服,她向来脾气好,但是今日说话却带上了埋怨,“阿箬,青福晋她竟然要你现在去给她上妆,她也太过分了。”
阿箬惊讶的看着惢心,她病的这般严重,青福晋没说让她好好休息,竟然让她去给她上妆。
“咳咳咳!”阿箬有些难过,她和青樱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明明是青樱自己说的她们是姐妹,但是,如今看来,在青樱眼里,她还是一个奴婢罢了。奴婢就奴婢罢了,可是青樱对她竟然一丝情谊也无。
她伺候了青樱那么久,今日竟然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选择的搓磨她。
“阿箬,你喝点水,慢点。”惢心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跟着学了那么久,还是这么没用。
看着外面的日头,现在已经过了请安的时间了,她和惢心怕是都免不了责罚了。
“惢心,幸苦你帮我拿下衣服了。”阿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她套上外衣就往青樱的院子走去。
青樱似乎没有感觉到阿箬面色的惨白,她这个时候还是冷漠的说道:“阿箬,快,将妆容画的憔悴些。”
她迟了太久了,只能说自己病了晚到会了。
惢心扶着阿箬,有些不满的转头不看青樱。若是真的生病了,福晋才不会严苛到要侧福晋去请安。
好在阿箬虽然精神不济,但是手还是很稳,向来清冷的人今日带着一丝憔悴,像是将要破碎的冰面,让人怜惜不舍。
原本粉嫩的唇也失去了血色,唇纹明显。往日里青樱定然不满这样的唇妆,但是阿箬给她用着几种口脂新调了一个颜色,有点深,但是却意外的和她泛红的双眼相配。
青樱满意的出了门,门口的侍女连忙走了进来。
“阿箬姐姐,我这就扶你回去。”
浑身的冷汗,阿箬没有想到她这次病的这么严重。在侍女的惊呼中,阿箬失去了意识。
青樱终于到了正院。
今日她迟到,福晋因她病了晚到些并不多说于她,还给了她些药材。青樱心中有些不高兴。她向来不喜欢福晋的故作大方,这样的虚伪落到她身上,更是让她觉得难受。
勉强笑着收下了福晋的药材,她不需要这些的东西,回头送回乌拉那拉家好了。福晋拿出来的药材贵重,家中的总有人用的到。
一旁的惢心确实更加为阿箬不值,阿箬病的那么严重,青福晋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给阿箬一点药材。
青樱的院子中,阿箬是从小跟着青樱,惢心是内务府送来的。剩下伺候青樱的人都是弘历慢慢安排进来的,说是伺候青樱,倒不如说是为了照顾阿箬姑娘。
弘历如今很忙,他现在的功课非常的多,多到连阿箬的消息都是每日完成功课后一起听着的。但是今日,王钦却不顾弘历往日的规定直接进了书房。
“王爷,阿箬姑娘那里的人传话过来,阿箬姑娘病重,今日早上更是在伺候完侧福晋梳妆后昏了过去。”
“什么!”
弘历扔下手里的笔就想往外赶,但是现在,青樱已经在院子里了,他现在过去会被青樱发现。
阿箬病的那么严重,青樱竟然还让阿箬伺候她梳妆。
他一直以为青樱会善待阿箬,她不会让阿箬受委屈。所以,他才能一直这样等着阿箬对他动心,他不主动去要了阿箬。现在看来,青樱早就变了。
阿箬是乌拉那拉氏的家生子,若是青樱不许,他还真的不能强行要了阿箬。
阿箬的父亲在高斌手下做事。
“王钦,让府里养着的几个去桂铎身边,两年里,我要看见桂铎立功。”
幸好桂铎的确有能力,不过是祖上被卖给了乌拉那拉家罢了,只要桂铎有能力爬起来,他便能助他一臂之力。
“王钦,府里的医女送去侧福晋的院子里,不用让青樱知道。”
他学医和府中养着医女的消息连福晋都不曾知晓,幸好那些医女本就是他的侍女。
“王钦,告知下福晋,府中这几个月开支过于大了。”
青樱从未给身边伺候的人赏赐,那么她那么多的月俸也用不完,省下些赈灾去,黄河水患严重,皇家哪里还能这般奢靡。
弘历看着平日里的功课心中却一直烦躁的很。
接连有好几天,阿箬一直病的迷迷糊糊。
弘历每每到了夜里就会来到阿箬的院子中,惢心只能半夜起来给两人看门。幸好王爷只是放心不下阿箬,夜里也不过是来探望一下。
惢心只要在门口站小半个时辰便能回去了。
她试探过好几次阿箬对王爷的想法, 阿箬好像还没有开窍。阿箬看似和王爷没大没小,很是亲近,但是那是妹妹对兄长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