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延禧宫
柔则并未睡去,看着烛火后面若隐若现的影子,她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们今日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了吗?今日怎么还去看了眼沈贵人的小腹。怎么你们想离开我转世了?”
柔则的眼里浮现出杀意。
“恶鬼,你们忘记了,你们是恶鬼,恶鬼怎么能投胎在皇家!”
“四郎,四郎,柔则会帮你的,柔则会守护好后宫的,柔则才是皇后。只有柔则才能保护好你的孩子了!”
沈眉庄,哈哈哈哈。只要你生不下孩子,就不会让恶鬼投胎复活在了皇家。
柔则没有出说最后的话,芳若只当柔则和平日一样开始发疯,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身着单薄的女子坐在泛着幽幽绿光的烛火边,语气温柔的说着:“你们不会离开我的,只有你们才是我的。”
这样的语气,让真的藏在烛火中的幽魂有害怕,皇后娘娘只是让她们一直看着容妃,没想到因为她们的视线,容妃越来越疯了。
一抹红色从烛火上飘离。
圆明园,桃花坞
宜修揉了揉额头,“这么说,姐姐是想帮贤妃一把。那也好,让她动手吧。你们继续看着就好了。”
幽魂欲言又止,皇后和容妃虽然有些不和,但是皇后平常对容妃也算温和,其他妃子有的,她也会给容妃一份。万一皇后和容妃不过是姐妹间的嫉妒,没有想真的逼疯容妃,她要是直接说了,惹了皇后生气可就不好了。
幸好,容妃虽然有时候很疯,但是出门在外还算正常。
宜修看着慢悠悠飘走的魂魄。王府中原本跟着容妃的魂魄都让宜修超度了,现在跟着容妃的都是皇宫中一些迷失了的魂魄,比不上王府中用灵香供养的也是正常。
连夜来到她这里竟然只是为了说这件事,还真是听话到没有一丝灵活变动了能力了。不过,好在皇宫中不少的幽魂是真的能伤到柔则的。
毕竟生于皇家,她们也都是皇妃或者皇嗣。不同于王府中的魂魄,她们并不惧怕柔则身上微薄的凤气了。也并不惧怕沈眉庄腹中孩子的微薄龙气。
承乾宫,沈眉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突然身体一僵,他刚才似乎感觉到有人摸了下她的小腹,刚才有两只手摸着她的小腹。
低下头,看着自己衣衫上留下的一个奇怪的印子,那是别人坐在她身边摸她的肚子才会让衣服有着这样的褶皱。可是,嬛儿和陵容都坐的离她很远啊。
甄嬛:“眉姐姐,眉姐姐你怎么了?”
柔顺的声音将沈眉庄拉回现实。
“嬛儿!”眉庄不知怎么向她们诉说,只能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送走了两人。
又一下,沈眉庄彻底僵住。若是刚才她还自我安慰说自己可能感受错了,那么这一次呢!真的有人在摸她的小腹。
角落中,一身后服的女子满意的感受到自己肉体的健康。再过几个月,等到沈眉庄满七月的时候,她就可以转世重生了。
这么多年了,靠着满心的恨,她终于等到了一具各方面都适合她的身体了。等她活过来,她要彻底覆灭乌雅家。
贤妃和甄嬛看着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的沈眉庄心中着急的不行,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生病了。
一群庸医竟然说沈眉庄是心病。
沈氏的命还不够好吗?她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贤妃急的嘴上都生泡了。
甄嬛想起了温实初,可是宫规说了后妃请太医不能指定太医。她知晓温实初有能力,但是不能召见就什么用都没有。
一日,眉庄在甄嬛的劝说下来了御花园散心。
看着满园的花,沈眉庄心中也松了口气。
但是,等她回宫的时候却收到了贤妃的责骂。
“你怎么能只带着两个宫女去御花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怀孕了,你知不知道花园中是会···”
是会要了孩子的命的。
她的孩子,苗姐姐的孩子,端妃的孩子,华妃的孩子,她们的孩子都是在花园出事的。
她是怎么敢的,她说了多不少遍不许出门,她竟然还是要出门。
沈眉庄被这样的贤妃吓住了,贤妃从未有过这样的着急,这样的生气。
“嫔妾只是去走走,并没有见什么人。”
贤妃深呼吸一口,是她着急了。但是皇后不在宫里,万一容妃真的下手,她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救下沈眉庄。
“御花园人员嘈杂,你现在到底是有身孕,还是少往人多的地方去。”
比起贤妃在皇宫里担惊受怕,宜修在圆明园倒是轻松了不少。
皇后的事情多,华妃竟然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生病了。幸好一同过来的妃子有不少。
齐妃虽然笨了点,但是只要按照规矩做事,她还是能细心的把温宜的周岁宴办好的。
宴席上,宜修看了眼宗室皇亲的位置。
这圆明园中住着不少的皇妃,果郡王竟然在这个时间离了场。看来,她又要好好看下宫规了。
当年的舒妃可是在先帝病重的时候说了不少话,要不是弘晖受宠,皇上登基可不一定这么顺利。
从一个最受皇阿玛喜爱的皇子变成了皇兄忌惮的一个弟弟。从小主子变成臣弟。宜修不会真的相信果郡王寄情山水,无欲无求的这种天真想法。
他可是先帝晚年最宠爱的孩子,又有着野心勃勃的额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欲无求。
是不喜欢孟静娴还是看不上孟静娴的家世?
而一个人在圆明园中走走看看的允礼失望的叹了口气。额娘说的方法是没有用的,如今皇后和弘晖地位稳固,即便他在圆明园碰见妃子,他也接近不了她们。
敬嫔看了眼在溪水边的果郡王连忙转身离开,此处僻静,若是有人瞧见她和果郡王同时出现在此处,那她还真是有口难言了。
溪水边的果郡王看见一个秀气端庄的妃子刚想问好,只见对方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了。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