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蜷缩着身子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没想到谢危真的来了。
这一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原本就是受谢危所累,谢危救她理所当然,但细想又觉得谢危也可以不用顾及她的安危,直接带人杀过来也可。
姜雪宁有些触动,可是谢危要的东西,她给不了。
她感觉这间屋子更冷了,双手抱臂,等着谢危来救她。
谢危说:“让我先看看她如何了。义父所图甚大,容我思虑一番。”
平南王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指了一下谢危身后的门,便离开。
谢危打开房间,依稀看到有个蜷缩的身影,他对身后的人说:“多拿两条被子来。”
平南王没有表态,谢危还是度钧山人,别人对他的话不敢不从。
谢危拿着火把照亮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宁二。”
姜雪宁抬头,因为冷声音颤抖。
“谢先生。”
听到这声回答,谢危的心安定下来,火把扫视屋中一圈,发现一张床,角落里还有不少树枝,便在屋中升起火把。
姜雪宁烤着火,身上开始暖和起来。
谢危把床铺好。
姜雪宁看着屋中仅有的一张床说:“先生身体不好,这床就留给先生睡。我坐在这里烤火取暖即可。”
谢危坐在床边,拍着床沿命令道:“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姜雪宁认为谢危敢一个人前来,肯定是有所防备,防止隔墙有耳说话不便,才让她过去。
姜雪宁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蹲的时间有些长,腿脚有些麻。
她一到床边就被谢危推倒在床,谢危压在她的上半身之上,刻意避开她的小腹。
姜雪宁还未喊出口就被谢危捂住了嘴巴。
“别挣扎,有人。”
姜雪宁睁着惊恐的双眸点头。
谢危松开手,在姜雪宁的耳边说:“张遮和燕临会来,你不用担心。今夜你要好好陪我演戏,只有我在乎你,你才能活,懂吗?”
姜雪宁点头。
鼻尖是谢危身上的檀香味。
这还是第一次她与他离得这么近,近到呼吸纠缠在一起。
姜雪宁罪恶感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对不起张遮。
谢危又说:“叫床。”
姜雪宁怔愣片刻,发现谢危正在看她。
“叫……叫床?”
姜雪宁有些不确定。
谢危对着那两片红唇,喉结滚动。
“是。”
谢危黑色的眸子暗沉,好像被蒙上的雾色。
姜雪宁不敢再看,“嗯嗯啊啊”的叫起来。
声音忽疾忽缓,又或是从喉咙口处发出的低喘声。
屋中的火光越来越暗,直到姜雪宁看不清谢危的脸,但那双黑亮的双眼一直在她眼前。
姜雪宁能感受到谢危呼出的热气,还有剧烈的心跳,以及燥热的身体。
她叫得嗓子有些哑,但谢危没有说停,她就只能继续叫。
她好想说“谢先生,你也得叫”。
谢危上一世身边没有女子,这辈子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应是不足的。
但是她不敢说。
“停。”
谢危终于发话,姜雪宁如释重负般停住,使劲吞咽口水,让自己的嗓子舒服些。
谢危却还压在姜雪宁的身上不下去。
姜雪宁动了动身子,示意谢危下去。
谢危问:“你与他多久一次?”
声音中带着压抑,姜雪宁没想到谢危会问出如此失礼的问题,有些不高兴的说:“闺房中事,不能对外人说。还请先生放开我。”
姜雪宁看不清谢危的表情,谢危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姜雪宁捞起旁边的被子裹在身上,生怕谢危对她做什么。
谢危转过头说:“你放心睡,我不会对一个孕妇如何。”
姜雪宁下意识看着自己的肚子,马车颠簸了一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她尽力感知肚子,发现没有痛感,或许肚子里的孩子无事。
姜雪宁拉过一条被子盖在身上,躺在一边,慢慢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两条被子,身边还有一个人,她吓得睁开双眼,刚想大叫嘴巴立刻被堵上。
“别叫,我刚躺进来,做戏。”
姜雪宁点头,谢危松开手,四目相对。
很快门被推开,平南王看到床上躺着的二人高兴的说:“果然情深。没想到度钧也会动情。”
谢危穿着浅灰色的里衣坐起来,遮挡住姜雪宁的脸,拿过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义父,还请出去,等我们穿戴整齐。”
平南王说声“好”,便带着人出去。
姜雪宁这才呼出一口气。
谢危穿好后拿起姜雪宁的大氅给姜雪宁披上。
“起来,随我一同去拜见义父。记得要做戏装恩爱。救你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不会委屈你太久。”
姜雪宁淡淡的说:“谢谢先生,好。”
于是姜雪宁挽着谢危的胳膊,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平南王面前。
平南王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生的不错,但脸上总有一种阴霾之色,笑着的时候看不到真心,反而带着阴狠,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平南王也看向姜雪宁,双眼放光。
“长相很不错,怪不得能入度钧的眼。不过啊,”
他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冷肃起来。
“度钧还真是会演戏,我刚才收到消息,这女子是张大人的夫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姜雪宁有些慌,她挽着谢危手臂的手想要抽开,却被谢危按住。
谢危没有看她,却对着平南王说:“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来我度钧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平南王立刻变了脸色,忽又高兴起来。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上一次通州一案就是她带官差来剿灭通州分舵的兄弟们,张大人就是潜伏在分舵中的奸细。按照教规,她得死。”
众教人义愤填膺的跟着起哄:“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姜雪宁这次是真的害怕,手有些发抖。
谢危坚定地说:“既然如此,我愿意代她受罚。”
平南王似乎不信,走下台来打量谢危。
“度钧,代她受过,你可想好了,就算你不死也得残。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谢危毫不犹豫的说:“想清楚了。”
若是谢危真的因为姜雪宁变成残废,姜雪宁赔不起,她紧张的手心出汗,想要说什么,被谢危瞪了回去。
pS:小作者感冒头痛,又痛经,真是雪上加霜。但文快要完结,绝对不能断更,生活很难,谁不是在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