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遮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雪宁横着躺在床上,鞋子和衣服都没有脱。
他走近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没想到姜雪宁已经睡着了。
张遮轻轻的脱掉姜雪宁的鞋子和袜子,雪白的小脚发红,五根洁白如玉的小脚趾上面磨得通红,后脚跟处也磨得发红。
张遮用手帕沾热水为姜雪宁敷脸。
姜雪宁皱眉,嘤咛一声,摇着脑袋抗拒,但是眼睛并没有睁开。
张遮耐心地说:“阿宁,热敷一下疲惫感会少,你别动。”
姜雪宁不动,任凭一张温热的帕子盖在脸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张遮拿起帕子,在姜雪宁的眉心亲了一下。
他自己也热敷了一下,疲惫感确实减少很多。
他把姜雪宁洁白的脚丫放进盆里,轻轻的按摩姜雪宁的脚底板和每根脚趾。
姜雪宁舒服的没有乱动。
张遮擦掉姜雪宁脚上的水渍,忍不住在姜雪宁的脚上亲了一口。
亲完以后他回神,觉得自己像是个猥琐的孟浪之徒,为姜雪宁穿上袜子,把人轻轻抱起竖着放在床的里侧。
他洗好脚以后睡在姜雪宁的身侧,抱着姜雪宁入睡。
这里没有床褥,姜雪宁睡了一会觉得冷,便使劲地往张遮的怀里钻,几乎整个人全都贴在张遮的身上。
张遮无法只得抽掉扑在干草上的衣服盖在姜雪宁的身上,继续拥抱着姜雪宁入睡。
张遮一直都未曾想明白,姜雪宁居然敢在大牢那样的地方强要他。
姜雪宁是千金小姐,就算在庄子里生活了十四年,但是也比他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幸福,最起码不会吃干硬的饼,直接睡在干草上,更不用说当了皇后的姜雪宁。
皇后用的东西不说是世间最好的,但肯定也是极为罕见的珍品。
居然能想到在牢里跟他做那种事,真是匪夷所思。
更惊奇的是姜雪宁总是念念不忘。
张遮一时搞不清楚是沈玠不能满足姜雪宁,还是姜雪宁腻歪了和沈玠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才贪图他带来的新鲜感。
他抱着姜雪宁睡不着。
外面月光皎洁,照进屋中,洒下满地的银霜似的怅然和孤独。
他动了动身子,身下被姜雪宁握住。
张遮闷哼一声,试着拿开姜雪宁的手,谁知他一碰,姜雪宁握得更紧。
他那里缩着,并没有异常,可是被姜雪宁这么握住,居然兴奋起来。
张遮再次试着掰开姜雪宁的手指。
“张遮,你这里这么软,一看就是没睡,你不困吗?”
姜雪宁刚醒,声音又轻又软,说话的热气打在张遮的胸前,又热又痒。
“阿宁,你醒了就松开手。”
“不放,我想用它判断你什么时候睡着,画本子上说的非常明白,睡着了以后它是硬的。你在想什么呢,还不睡。”
张遮握着姜雪宁的手腕:“你松开,我就告诉你。”
“好。”
姜雪宁听话的松开,让张遮有些诧异。
他居然有点贪恋刚才被包裹着的温暖,轻咳一声回答:
“我刚想到你是不是贪图新鲜感才在大牢里强要了我。”
姜雪宁那只不安分的手离开张遮的宝贝又放到张遮的脸上。
“不是贪图新鲜,是贪恋你这个人。我那时对房事已经有了认知,我爱慕你,你是知道的,其实我身体也很喜欢你,看到你会感觉不一样。总之就是我的心和身体都喜欢你,要不然我怎么会总想与你有身体接触。我一开始以为我有毛病,但是我发现我只对你有这种身体上的反应,就连面对沈玠都不曾有。哎呀,现在说给你听,我感觉好羞耻。”
张遮呼吸加重,抱着姜雪宁往上提,让姜雪宁的双眼与自己的双眼相对。
“当真如此?阿宁,你不要为了哄我开心骗我。”
姜雪宁举起四根手指,郑重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靠催情香点燃的情欲是空虚寂寞。我与你那次以后,我才觉得原来与真心喜欢的人行房事真的会身心愉悦,全身都无比的满足。所以我一直念念不忘。要不然我这一世怎么会那么坚定的选你,因为我知道了真心相爱,做那种事才最舒服。”
“张遮,好在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们才会那么契合。”
张遮内心激动地无以言表,抱着姜雪宁不死心的问:“你要是敢骗我,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姜雪宁拍着张遮后背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告诉过你我不会爱上燕临,但是没有告诉你原因,导致你今天很生气,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只是你听完要保持冷静,也不要对燕临有何不好的想法,毕竟都是上一世的孽缘。”
张遮点头。
姜雪宁说她在燕家遭难的时候拒绝了燕临,说是要嫁给沈玠。
燕临被她伤害后开始黑化。
不曾想被流放的燕临有一日攻打回盛京,把她囚禁在坤宁宫中。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前在牢中强要了张遮以后回到坤宁宫,被喝醉的燕临强暴。
当时为了抵触那种不适感,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张遮,一连三日,她实在受不了燕临对她的威胁恐吓和暴行,于是自戕。
姜雪宁再说起这段不堪的过去,那种悲痛少了很多。
或许是她和燕临说开了,燕临以后不会再黑化。
又或许想起来太多次,悲伤的程度降低。
再或许张遮的温柔与包容,疗愈了她的悲苦。
张遮没有想到燕临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抱着姜雪宁。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我能理解燕临的想法,但是我不赞同他那样做。毕竟他是臣子,你是皇后。”
姜雪宁却说:“我被强迫的那些时光,想的都是你。张遮,难道你对我心悦你这件事还有什么怀疑吗?”
张遮摇头:“现在释怀了,不过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谢危的。”
姜雪宁摸着张遮喉结,轻轻地摩挲,淡然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