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推测只有这一种情况能够让张遮避而不见她。
怕她求他把信交出来。
张遮左右为难了。
姜雪宁的手抓着身上的大氅,脚心开始发凉,手心也开始发凉,还渗出细密的汗水。
她不能去求张遮交出信,但是燕家她又不能不管。
姜雪宁手足无措的坐在锦凳上很久很久。
她流出泪来,默默的在心中说:“张遮,抱歉。”
姜雪宁一边无声落泪一边在心中向张遮道歉,直到鸡鸣时分,姜雪宁的眼泪终于流干了,她眼睛红肿,说话带着鼻音,脸色苍白。
“棠儿,为我穿衣装扮。”
棠儿看到姜雪宁憔悴的样子心疼,认真的给姜雪宁上妆,用煮熟的鸡蛋给姜雪宁敷眼睛消肿,又给姜雪宁涂上厚厚的脂粉。
姜雪宁终于恢复些人气。
姜雪宁乘坐马车去衙门,衙门门口的衙差认识她,便让她进去。
姜雪宁一靠近偏房,便被慕清和慕白拦住。
姜雪宁不认得二人,以为是新来的衙差,便说:“我是张大人的夫人,我来找他。”
衙门这个时候还很安静,姜雪宁的声音传的很远,正好被张遮听到。
张遮刚漱完口,愣了片刻,现在天色还很暗,他以为自己幻听。
再说姜雪宁何时起过这么早。
慕白跑过来说:“张大人,有人自称是您的夫人就在门外。”
张遮这才明白过来,不是幻听,便匆匆赶过去,果然看到了姜雪宁。
“慕清,她的确是我的夫人。”
姜雪宁急忙跑到张遮的身边,抱住张遮。
“张遮,你昨晚回来为何都没来找我,我伤心了。”
张遮的腿还有点疼,但是比昨晚好了很多。
他装作无事的回抱住姜雪宁。
“阿宁抱歉,昨晚我真的很忙,我马上就要出门,现在天色还早,你先回府休息。”
姜雪宁松开张遮,后退一步,狐疑的打量张遮:“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张遮怀抱一空,有些空落落的。
“外面冷,阿宁随我进屋。”
张遮牵着姜雪宁的手回到偏房。
熟悉的简单摆设,天冷窗户没有打开,房门关上以后,姜雪宁便嗅到空气中一丝丝清凉的香气。
这味道很熟悉。
她曾经跟不靠谱的赤脚大夫简单的学过一些岐黄之术。
姜雪宁的鼻子特别灵敏,一直嗅着空气的味道,嗅着嗅着就嗅到了张遮的身上,她弯下腰嗅到张遮的下半身。
张遮惊慌的捂住裆部,后退了半步,紧张的问:“阿宁,你在做什么?”
姜雪宁不知道张遮为何会如此紧张,又上前嗅了嗅,张遮拎着姜雪宁的后领,把人拎起来。
“阿宁,你一大早赶过来不会想看我下面吧?羞不羞耻。”
姜雪宁不服气的说:“张大人,你下面是不是受伤了?”
张遮偏过脸说:“没有。”
姜雪宁不信:“我明明闻到药膏的味道,我的鼻子不会骗我的。你昨晚没找我是因为怕我知道你受伤?”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是她虚惊一场,只要不是那封信落到张遮的手上,她就不用那么为难了。
姜雪宁松下一口气,笑得灿烂起来。
张遮捧着姜雪宁的脸:“我受伤了,你这么高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姜雪宁感叹,张遮这察觉别人心思的能力也太吓人了,眼珠子转一下都能被发现。
姜雪宁亲了一口张遮的嘴巴,紧紧抱住张遮说:“我刚才在想是不是伤到那里了,你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涂药。”
张遮想着姜雪宁为自己涂药的样子,一阵恶寒。
“没有伤到那里,我昨日骑马,大腿内侧磨破了,我上了药,此刻好多了。昨晚我怕你担心,所以就回衙门居住,我也怕你饥不择食,我受伤无法满足你。阿宁,这几日你好好待在府中,等我办完手上这件棘手的案子,自会回府找你。”
姜雪宁不依道:“我又不是禽兽,难道你受伤了我还不知道怜惜你吗?”
张遮说:“难道你忘了那次在马车里,你不顾我的手受伤强行逗弄我,还有上一世在大牢中,我身上也有伤,你不还是强要了我。”
这下姜雪宁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脖子、耳朵尖。
听张遮这样一说,她好像一直在趁张遮之危强行对张遮做那种事。
难怪张遮昨晚会不敢来见他。
昨日说不定她真的趁着涂药就把张遮那里给看光了。
真是罪过罪过。
“那个,张遮,我……我真的抱歉,你的顾虑是对的,是我忘记怜惜你了。可是你看看你长得这么英俊,皮肤光滑又细腻,谁看了谁不流口水。你的美色真是太诱人了,我的确会忍不住。”
姜雪宁说着,在脑子里想着,咽了几下口水,眼睛泛着水光,纤细柔软的手指在张遮的脸上摩挲,好像在勾引张遮。
张遮呼吸急促,大掌立刻盖住姜雪宁勾人心魄的眼神。
“阿宁,你再这样看着我,我的伤可真的就好不了了。我目前是奉皇命查案,时间有限,我的伤好不了就无法交差。你最近好好待在府中,没事不要出来。等我事情办完回府,把失去的夜晚都赔给你。 ”
姜雪宁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睁开合上轻柔的刷着张遮的手指。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传到大脑,张遮艰难的咽下口水,姜雪宁又调皮的亲吻他的手掌。
张遮迅速的收回手。
“阿宁,别撩拨我,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查案,你在我身边我容易分神。”
张遮的脸都红了,姜雪宁抱着张遮,踮起脚尖,拉扯张遮的衣襟,深情的吻上张遮的唇。
张遮回应着姜雪宁,二人吻到口腔中没有空气才松开。
姜雪宁满足的舔舔嘴唇,好像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开心。
“好,我暂时放过你,我回府后会让下人给你送个炭盆,还有被褥,你可千万不能冻坏了,我的张大人。”
张遮按着姜雪宁的后脑勺,把人强行抱在怀里。
张遮隐瞒了昨夜被偷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