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打我什么主意啊?我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惦记的?”当叶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愣住了。
镯子!
王莎应该是在惦记婆婆赵兴梅给她的那个镯子!
“姐,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聂凡看她的眼神不对,便急忙问她。
“你提醒得没错,我确实应该提防着点她。王莎这个人有点疯狂,一旦着了急,真的是不知道她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我看也是。”聂凡撇撇嘴,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就你家老二那事儿,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举动!你说说她把自己的丈夫给弄成了那个样子,对她有什么好的。”
叶黎万般惊讶:“这事情连你都知道了?”
“这有什么惊讶的?这事情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报纸上都连续报道了两回了!姐,你平日是不是看报?”聂凡问道。
叶黎:“呃……”
跟聂凡这次见过面的两天后,叶黎就带着他去了一趟青山村,把该认识的人都介绍他认识了一下,顺带一起开了个小会,研究了一下织布坊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并且,她还把自己的亲戚们介绍给了聂凡,使得他以后来了青山村还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忙完了这些之后,两个人再次返回了城里。
等叶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先回了自己家,打开门见江勋不在家。
她这才想起来,最近因为纪林的到来,江勋最近真的是很忙碌,几乎是隔三岔五的都要被纪林给拉走去喝酒。
其实总是喝酒伤身体,叶黎是不太情愿的。
但她也清楚,纪林一次次找江勋除了两个人之间的战友情、兄弟情,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为了江穗。
所以,她只是每次提醒江勋尽量少喝酒,其他的也不过多的干涉,就像是江勋也从来不过多干涉她的事情一样。
虽然是夫妻,却都给了对方足够的信任和自由。
叶黎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准备去厨房里做些吃的,她看见婆婆屋里的灯亮着,便准备先去看看婆婆。
这人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有阵阵的低泣声从屋里面传来,她倏然停住了脚步。
“妈,你看看大哥和大嫂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和江瑞过的是什么日子?自从那件事情后,江瑞在车间里的工作也丢了,只能去单位的锅炉房给人家烧锅炉。这烧锅炉的钱和技术工的钱能一样吗?
您在看看我,我被人嘲笑地抬不起头来,厂里的工作也不能去了,只能够在外面想办法赚点小钱。”
王莎嘤嘤嘤地哭泣了半天,听得赵兴梅心烦气躁的。
“老二媳妇,你今天是没事干了,专门跑到我面前来诉苦了是吧?其实我不想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老二这事儿怨谁?是你们两个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这么作!
是,他是我儿子。他不要脸,在外头乱搞,活该挨打!你呢?你可倒好,你打他个半死还不算,还要把他作为男人的尊严都给踩到脚底下!
这下子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丢人事了,你说这事儿能怨谁?自己作的,自己受着吧。”
赵兴梅没有给王莎好听话,王莎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有求于人,必须要低声下气。
“妈……那事儿我都知道错了,您就别总是提了。您每提一次,就是往我的心窝子上扎一刀。”
赵兴梅冷笑一声:“呵,我给你的心窝子上扎刀?你把我儿子弄成那样,你给我扎的刀狠多了。”
“妈,咱们不提那件事了。我其实也后悔了,您看我现在真是老老实实和江瑞在过日子呢!我以后改,我肯定改掉我的臭脾气,改了我不好的地方。”王莎缓缓蹲下身来,攥起双拳轻轻在赵兴梅的双腿上捶打着。
“行了,你也甭在这儿讨好我了。这又不是什么旧社会,你跟个受气丫鬟似的给我捶腿,这是装给谁看呢?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找我来,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王莎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妈,不瞒您说,我也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是想看看您的那个镯子。听江瑞说,那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
赵兴梅就知道王莎没安好心。
“那镯子不在我这儿,已经给了你大嫂了。”赵兴梅板着脸说道,“你可别跟我说让我去要,这话我说不出口来。”
王莎没有看到那个镯子,心痒难耐:“妈,那您告诉我那个镯子的来历啊!看不见镯子,我听一听总是可以的吧?”
“对!”赵兴梅毫不客气地说道,“那镯子是我婆婆的婆婆传给我婆婆,我婆婆又传给我的。但是,那镯子传给我也是我当初生了你大哥之后才给我的!”
王莎心想,这是阴阳她呢!
话里话外透着她没有生出儿子来,就不配得到这个镯子的意思!
“妈,有句话我说了您可能不爱听。我大嫂也没有生出儿子来啊……我好歹有个苗苗,她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呢。”
赵兴梅也呵呵笑了两声:“我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那镯子是我的,我想送给谁,我就送给谁。”
王莎被这一句话给打了脸,脸耷拉得老长,表情难看极了。
“都是您的儿子,您就不怕您这么做,外人说您偏心吗?”
“我不怕啊。那嘴长在外人身上,外人想怎么说那是外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是说我偏心我也不怕。王莎我告诉你,我对你和老二失望透顶,我就是那句话了,你们要是愿意过这日子就过,不愿意过就拉倒。
我也看明白了,我老了反正也指望不上你们养!”
王莎想看镯子没有看成,反而被老太太这一通冷嘲热讽。
她心里很是不痛快,但,她这回压住了心底的火,缓缓站起身来:“妈,您的嘴巴厉害我说不过您。但是有句话我得提醒您,您看不上我没关系,那镯子不给我也没有关系。
您可别忘了还有老三呢,老三现在没有媳妇,可等老三媳妇结婚进了门,知道了这件事,您就怕她对您有意见?”
“我还是那句话,镯子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谁爱有意见就有!”赵兴梅冷着张脸,把那句话又甩了回去。
王莎见自己的目的达不到了,也便不跟老太太多说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行,今儿这话您自己记住喽。咱们日后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