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赶紧拦住!”梁大妈作为新晋的管院儿,怎么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
看热闹的大梁和牛大志一人捞了庄世红的一根胳膊,将她死死困住了。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在这儿吧!”庄世红大哭大闹,“我生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眼睁睁看着她爸死不管,我已经看到我老了是什么样了!这还让我有什么活下去的念头啊!”
庄世红闹腾得欢,黄秀秀可看得津津有味。
这兜里头揣着一把炒黄豆,一边吃,一边美。
你叶黎不是有钱吗?
行啊,你花啊!
我看你怎么对付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妈!
“我说庄大妈,你这是要逼死你女儿啊!你这是拿着不是当理说呢,你能不能体谅体谅她的难处?人家没钱,没钱啊,不是不给你啊!”梁大妈好声地劝阻。
庄世红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扭过头来,直接把梁大妈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就行了,你管我做什么?我为难的是我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梁大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你你你,你这人怎么骂人呢?你一点都不文明!”
“文明值几个钱?文明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妈也是好心劝你两句,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大梁见自己妈受了侮辱,当然不开心,自然是要替自己妈说话。
“够了!”江勋低喝一声,抬眸望向了庄世红,“您要钱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都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这邻居们也要休息,不要影响大家!”
“我不走!他们爱睡睡,我又没拦着!”
“报警吧!”穆大妈嚷嚷了一句,“让公安的同志把她们弄走!”
“报警就报!我一个都要死的人了,我还怕警察?”
庄世红豁出去了,连续闹腾了好几次了,一次有结果的都没有。
这次她一定得闹腾出个所以然来!
她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能够让一个小辈儿给拿捏了不成?
“大梁哥,牛大志,你们放开我妈!我尊重我妈的意愿,她要是非要寻死的话,我也拦不住。但是,咱提前说好了,您得撞得狠一点,轻的话就是破个皮,到时候还得去医院花钱缝针,疼的是您,不划算。一般情况下,您这个力度,那是根本撞不死的!如果您要是非要想死的话,厨房里有刀,这要是抹了脖子,应该挺快!疼也就疼那么一会儿吧,可能就是会呛得慌,不好呼吸!你执意要选的话,你就去!”
大梁和牛大志一听叶黎这话,两个人都放手了。
庄世红本来就不想死,她哪儿舍得死啊?
再说了,她也没有胆量死啊!
“你……你……你就这么对我!我造了什么孽啊……”庄世红又哭了起来。
“行了,您也别哭了!该说的我都跟您说了,您要是不信的话,就去打听打听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您再打听打听要做一个手术的费用是多少!”
事情都闹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叶黎这句话也算是给了庄世红一个下台的机会。
庄世红知道自己再这么闹下去,丢脸的人是自己。
但是,如果她就这么听了,那显得她好像是示弱了了一样。
这示弱的事情,她不能干!
她冲着叶美努了努嘴。
叶美没有明白这是啥意思,就问:“妈,你这嘴咋了?”
庄世红气得要翻白眼。
赵兴梅见时机到了,就上前扶住庄世红:“我说老姐姐,叶黎说的是实情,不是不给钱,而是没钱给!你等着她们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到那时候他们要是不孝敬你,我都不算她们!”
庄世红也实在是黔驴技穷了,只得就坡下驴了:“那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是真没钱,这事儿能缓缓,如果是不给钱,这事儿一天都不能算!”
“行行行,你放心吧!”赵兴梅一边敷衍着,一边把庄世红往门口送。
叶美和叶春旺见状,也赶紧跟着离开了。
出了门,这都半夜了,连个车都没有了。
庄世红扭头问赵兴梅:“亲家,你看着车都没有了……”
赵兴梅连忙说道:“亲家,你看我们这儿也没有地方,要是有地方的话肯定要留你住下!你看我们这院儿里的人也穷,也没有哪家人买得起一辆自行车!真是不巧了,您得自己走回去了!这天黑,路上可得小心点呢!”
庄世红:“……”
赵兴梅把庄世红等人送到了胡同口,可算是打发走了这“瘟神”。
她急忙转身要一路小跑往回走,一进大门,先把大门从里面给拴上。
这都已经半夜了,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庄世红这心里忐忑得要命,一手抓住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女儿,战战兢兢往回走。
从春风胡同到这儿的距离还挺远的,平日里坐车都要半个小时呢,更别说走着来了。
这不得奔着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的走啊?
“妈,咱们这就回去了?我真是憋气得很啊!”叶春旺气呼呼地说道。
“不回去怎么办?你能够斗得过她?还是我能够?她现在厉害得很,她说自己没钱,你还能怎么办?”
叶春旺挠了挠头发:“这事儿不对劲啊!以前她还好好的,自从回来相亲开始,她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翅膀硬了,我都管不了!”庄世红哼了两声。
“倒也不一定是翅膀硬了。”叶美幽幽说出一句话来。
叶春旺:“那还能是咋?”
叶美:“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被什么脏东西是控制了心神?”
叶春旺和庄世红齐齐停住了脚步,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勾勾盯住了叶美。
叶美觉得后背一阵发麻,急忙抱住了双臂:“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这一晚上闹腾得赵兴梅都快抑郁了,摊上这么个亲家,始终是一个祸害。
今儿出来跟你闹一场,赶明儿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再跟你闹腾一场,这什么人家能够受得住这么闹腾啊?
她越想越心烦,自己并没有回屋里去,而是直接去敲了江勋和叶黎的门。
此时,江勋和叶黎也还没有休息,两口子也正在商议今天晚上的事情。
见赵兴梅来了,叶黎便把她请进了屋里来:“妈,您怎么还没睡?”
赵兴梅心烦地摆了摆手:“睡不着,特意过来问你们两口子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