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文山是谁?
虽然涂文山才做吏部左侍郎没多久,可是他的名字所有人都听说过,只是与之见过面打过招呼的人还不多。
但是整个大殿的人就那么一个人躺在地上,想不被注意都难。
“来人,将此人给朕拿下,诛九族,凌迟处死。”
涂文山一听要将自己凌迟处死,差点吓的尿裤子,连忙大喊道: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可是这背后的主谋不是臣啊,臣要揭发,臣要检举。”
“慢着,将人带上来。”
坤帝等着就是这句话,赶紧将涂文山给叫了回来。
“涂文山,谅你一个吏部左侍郎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说吧,背后主使之人是谁。”
“回陛下,是吏部尚书上官炎和刑部尚书周之耦。”
“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
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尤其是两位尚书大人,直接矢口否认。
“陛下,臣上奏的名单上个个都是政绩优良之人,臣没有收一文钱的贿赂,请陛下明鉴。”
吏部尚书上官炎连表清白,而刑部尚书也连声说道:
“陛下,考察官员是吏部的事,与臣没有任何关系,何来收取贿赂一说,请陛下明察。”
“定是此贼狗急乱咬人,陛下明察啊。”
两位尚书大人连连叩首,还不忘给自己解释,没几下就把头磕破了。
“哼,路欢,将名单拿给这两位尚书大人看看,让他们死个明白。”
“臣遵旨。”
路欢说罢将名单拿给上官炎,上官炎看了一下外皮,确实是自己的笔迹,可是当打开里面的名单之后,整个人顿时傻了。
这名单的内容完全不对,可是让他吃惊的是,上面竟然盖着自己吏部尚书的大印,更懵了。
“上官炎,你还有什么话说,好好给朕看看,里面被你评为甲级的官员全部都写了认罪书,三千万两白银啊,你也不怕撑死。”
上官炎拿着名单双手不住的颤抖,辩解道:
“回陛下,这份奏折非臣所奏。”
尽管上官炎心里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可是上面的大印不是假的,包括暗印他心里更是清楚,这个大印就是自己的尚书印所盖。
可是大印上官炎从未离身,就连睡觉都是放在枕头边上,于是瞬间便想到了前些日子吏部失火的事,那一小段时间大印是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韩掌院,您看看这奏章是不是上官炎所写,莫非有人造假。”
坤帝对韩丘可是恭敬的很,圣人子孙先不说,单凭人家有韩素素这个孙女就能让坤帝不敢对其不敬。
韩家和上官家同样是千年世家,并且两家多有通婚,尽管心里不相信上官炎会做出这种事,可是当拿到奏折之后,也只能无奈道:
“回陛下,确实是上官尚书的笔迹。”
“上官炎,你还有何话要说。”
有了韩丘这个权威专家,谁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韩丘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一代大儒,绝对不会说谎的。
上官炎也知道,那笔迹确实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所写,不过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给自己作证的人,抄写名单的小吏。
“陛下,笔迹是被其他人模仿的,臣还有一人作证,抄写名单的小吏文思,可以证明微臣的清白。”
模仿笔迹,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历史上也出现过很多模仿他人笔迹的能人。
“既然如此,朕给你这个机会,路欢,你将此人带上来。”
很快文思便被带上殿,一个吏部的抄写小官,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进殿,文思也是激动不已。
“吏部码器员文思拜见陛下。”
“文思,你好好看看这份名单,是不是你抄写的那一份,给朕看清楚。”
文思哪里不知道这背后的谋划,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是负责自己这枚棋子的人是坤帝,生死可由不得自己做主。
文思接过名单,所有人都看向他,毕竟一位尚书的性命可全在他一句话了。
“嗯?尚书大人,这名单,,”
“不对是不是,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尚书大人,这就是您让下官抄写的那一份名单啊,有什么不对吗?”
轰~~~
这下上官炎石跳进星河也洗不清了,外皮是自己的笔迹,名单是自己手下确认抄写的名单,上面的大印还是尚书大印。
上官炎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从一开始的前任吏部左侍郎被换人,到吏部失火,全部都是局,尤其是这个自己手下的小吏,早就被收买了。
“上官炎,你还有何话要说,莫非真要让朕做绝不成。”
坤帝的这句话,彻底将上官炎压死,顿时明白能够设下这么大一局棋的人,也只有坤帝。
“臣无话可说。”
上官炎知道,自己栽了,皇帝这是要对世家出手了,自己不过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世家被处理。
“将吏部尚书上官炎革去官职,交由护龙军审问。刑部尚书周之耦,再未查清之前,给朕待在家里不许外出。”
随着坤帝的乾纲独断,这一切在百官惶恐之中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是这一天,绝对是能够载入史书的一天。
护龙府的大牢可真是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吏部尚书的家眷全部被抓,反倒是热闹了许多。
而护龙府大牢里面,路欢特意命人从帝都城最大的酒楼买来一桌好菜,一坛好酒,与这位吏部尚书对饮起来。
“上官大人,不知道您吃的还习不习惯,不过再好本统领也做不到了,这已经是帝都城最大的酒楼了。”
路欢说着还给上官炎添满酒,哪里是在审问犯人,简直就像是好友叙旧一般。
“让路统领费心了,为了拿下老夫,陛下和路统领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上官炎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小皇帝的阴谋,不过路欢是打死不能承认的,这可是关乎名声。
“上官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关本统领什么事,在下不过是一条皇家养的疯狗罢了,不知上官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本统领能做到,一定满足。”
路欢说完总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对什么人说过似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上官炎轻抿一口酒,道:
“好酒。不过路统领还是莫要再叫老夫大人,毕竟现在老夫是戴罪之身,已经被革去官职。”
“哦,也对,那小子也不摆官架子了,可如此小子又要怎么称呼您呢?”
“若是不嫌弃,唤老夫一声老哥便可。”
“炎老哥,请。”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上官炎捋了捋胡须,神秘兮兮道:
“欢小弟,老哥浮沉官场五十余载,有句话还是想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