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把我给押进了地牢里面,这所谓的地牢一片黑暗,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把我给关进去之后,方常就朝我呸了一口,冲我骂了一句:“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他们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然后就转身出去,听到地牢的门重重地关了起来,我也只能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
我能肯定,昨天我离开的时候,郑鲁还有气,可是他又为什么忽然死了,在我离开之后,一定还有人重新回去,把他给杀死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青崇观,远远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地牢里面昏暗潮湿,还有一股霉味,我被关在里面,浑身都觉得难受,但是牢门紧锁,我也根本就没有办法逃出去。
里面一片昏暗,我也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时间了,只觉得肚子非常饿,大概已经快到天黑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我站起来一看,只见是方常他们几个人过来了。
见了他之后,我就没好气地问他:“你来干什么?”
方常看了看我,冷笑着说:“师父让我来好好审问你,看你还说不说实话。”
我盯着他说:“我没有杀人,你还是别白费劲了。”
方常也不跟我说话,一挥手之后,就让那几个人过来,把我的双手用铁链子吊了起来。
我使劲地挣了两下,铁链上虽然已经生了锈,但却非常结实,咚咚发着脆响,我只能咬着牙对他说:“你不要乱来。”
方常冷笑一声,抽出了一条鞭子,然后对我说:“这就要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
他话音刚落,就扬起手,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咬着牙,硬是没有叫出来。
方常也根本就不停手,一鞭接着一鞭,一边打,还在旁边那几个人一起哄笑着。
我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是方常一点没留情,我的身上已经被他抽出了一道道伤口。
我张开嘴,顿时就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方常看着我,冷笑着说:“师叔,你早点认罪就好了,何必要吃这个苦头呢。”
他们几个都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看了他们一眼,冷声说:“我早就知道,青崇观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承认。”
方常闷哼一声,也不跟我废话,鞭子又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很快就把我给打晕了过去。
但我还没有晕多久,他们就打来一盆冷水,泼在我的脸上,又硬生生地把我给弄醒了。
方常拿来一包盐,全都倒进了旁边的水桶里面,然后冷笑着对我说:“你说我要是我把这桶水泼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样呢?”
我咬牙看着他,只见他慢慢地把水桶给举了起来,现在我满身都是伤口,要是被这样的盐水泼在身上,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就在我无比惶恐地看着他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冷喝:“你们在干什么!”
我往那边一看,原来是莫云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方常也只能停下来,转身对莫云飞说:“大师兄,是他们让我来审问这小子的。”
莫云飞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沉声对他们说:“你们这样严刑逼供,能问出什么来。”
方常就急忙解释说:“这小子嘴硬,要不是这样的话,只怕问不出什么来。”
莫云飞冲他们说:“行了,你们先走吧,我有事要问他。”
方常看了看他,显得有些犹豫,就低着头说:“可是师父他让我们来审问……”
莫云飞的脸色也变了,沉声问他们:“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数了吗?”
听他说到这个份上,方常也没有办法,只能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见他们总算是走了,我才松了口气,对莫云飞说:“多谢你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我。”
莫云飞没有说话,只是朝我冷笑了一声,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一凛,就对他说:“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些着急,可是手上被锁链吊住,根本就没有办法,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又朝我走近了一步,可是他的样子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就看见他已经变成了一生黑袍。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
我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沉声问他:“在龙虎山和昨天后山全都是你?是你杀了郑鲁?”
黑袍人冷冷一笑,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杀了他难道不好吗,他这样为难你,你就不想杀了他?”
我咬着牙问他:“你杀了郑鲁,嫁祸在我的身上,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但他却摊了摊手,然后对我说:“我有嫁祸你吗?是他们觉得你是凶手,所以你才是凶手,你现在也应该看清楚了吧,这些所谓的道派弟子,也不过是这种嘴脸而已。”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黑袍人又继续对我说:“所以你又何必跟他们混在一起,只要你跟我走,等到圣祖觉醒,我们就能消灭这些所谓的道派,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听他说起“圣祖”,我就不由问他:“你跟那个白大褂是一伙的?”
他被我这么一问,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你说的是夜无桦?他除了装神弄鬼还会什么,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我紧紧地盯着黑袍,心里在飞快地寻思,听他话里这意思,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但恐怕是关系不怎么好。
而且我也发现,他们似乎是有一个严密的组织,而组织的领导,就是他们嘴里那个称作“圣祖”的人物。
我看了看黑袍,然后沉声问他:“为什么偏偏是我。”
黑袍沙哑着声音说:“从陈家村,到江城大学,再到青崇观,不管你逃到哪里,都是逃不掉的,因为就连你的存在,都是被设计好的。”
他嘴里说的话,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颤抖着问他:“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袍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对我说:“你难道就不想救水笙,不想解开你的身世吗?你继续留在这里,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低下了头,仔细想着他说的这些话,的确,现在水笙还昏迷不醒,而我继续留下来的话,也只会被他们给玩死而已。
我就咬了咬牙,对黑袍说:“好,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答应我,要救水笙。”
黑袍冷冷一笑,忽然一挥手,捆住我的两条铁链就应声而断,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就催促我说:“不要耽搁时间,赶紧离开。”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勉强站了起来,跟着他出了地牢,然后避开众人,进了水笙的房间。
水笙还是向以前一样躺在床上,我过去看了看她之后,就扭过来对黑袍说:“你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蛊。”
黑袍淡淡说:“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么肯跟我走。”
还不等我说话,他又继续对我说:“我种的蛊并不难除,只是相当耗费修为,所以那两个老头才不愿意出手罢了。”
听他话里这意思,不管是玉阳子还是丹舟子,其实都有办法救水笙,只是他们不愿意耗损修为,所以才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也感觉一阵难受,水笙从小在青崇观长大,可是这些她的师长,却不愿意去救她,如果让她知道了,又该有多么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