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轻拍了一下徐韵的后背:“胡说些什么,你能跟他们比吗?”
说完,比之前哭的更来劲,索性就伏在徐韵的后背一把鼻涕一把泪。
徐韵只好边驾车,边哄着她。
好久,柳凌才算控制了情绪,方才想到有些事情不解:“徐韵,你既然有帮手,为何这么晚出现,真不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徐韵想到柳凌后背的伤,担心柳凌会连上次的也一起误会,赶紧解释:“这一段时间,我名下的许多铺子被人算计,便让他们暗地里去查操纵者到底是谁,所以……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件事就没能赶上,才会致使你受到伤害,都是我的错。”
即是这样,柳凌也找不出怪他的理由,毕竟这两次,确实都是他救了自己。
“你可别感激我,你是我的女人,我作为你的男人,是应该尽的责任。”徐韵好像猜到柳凌的心思。
柳凌努了努嘴,矢口否认:“我说过吗?你也都说了,你是我的男人,我为何要感激你?”
“驾——!驾——!”突然被柳凌称作她的男人,徐韵心里乐开了花:“凌儿,此生我定不会辜负了你,一辈子都要待你如初……”
柳凌听着十分不爱听:“等等,你好像想起你之前对我并不好,不知你的待我如初,是从哪里开始?”
徐韵:“……”
……
徐韵说到做到,真的把柳凌带到城西的别院里,别院虽然比不得徐府的豪奢,但也真的很不错。
前后两个院落,还有一个小园子,每个房间的摆设也都是应有尽有,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护院明的暗的,徘徊在周围。
柳凌为徐韵上好药,同时坐在桌子旁。
徐韵指着茶壶说道:“喝几口,压压惊,我的胳膊受伤,只能有劳你了。”
柳凌淡然一笑,伸手端起茶壶先为徐韵倒了一杯:“你买下的这出别院,应该有几年了吧?“
徐韵轻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又放到桌上:“你很聪明,没想到我竟然瞒不了你。其实,我就喜欢你的聪明劲。下一步你想如何查下去?”
柳凌感觉很累,但又不敢倚靠在椅子上,只好尽量贴着桌子,边喝茶水,边沉思着:“幕后之人能够构陷父亲,也能够保住父亲的性命,说明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目前我只能被迫怀疑那些王公贵胄,也就是那些品级高等的王爷与一品大员们。
先说那些王爷们,现在能够拥有藩地的,也就是湖广安陆州的兴王朱佑杬,德安的岐王朱佑棆,建昌府益王朱佑槟。”
徐韵感觉不妥,便问道:“这三个拥有藩地的王爷,向来不能随意进京,他们如何操控这一切,还能在皇上面前进言?”
柳凌慢慢放下杯子:“你别忘了他们这些藩王都是拥有暗势,要想成就一件事情,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京城。向皇上进言,当然不用他们,完全可以让别人代替。”
徐韵越想越不对,依旧摇头不止:“我看不然,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藩王进京,也定不会让地方藩王的暗势进京骚扰。
我感觉他们那些藩王在外面作乱尚情有可原,在京城这么肆无忌惮,皇上那边不可能觉察不出来,一旦发现,也定不会饶恕他们。”
柳凌苦笑一声:“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放弃去查他们,有的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是不是听起来似乎很矛盾?”
柳凌顿了顿,接着说道:“剩下的就是还没有封地的王爷衡王朱佑楎,雍王朱佑枟,寿王朱佑榰。
再有就是汝王朱佑梈,泾王朱佑橓,荣王朱佑枢,申王朱佑楷,这四个小王爷,不足十岁。
年龄太小,根本就成不了大事,但最好顺便查一查,如果没有什么,再行放弃也不迟。”
徐韵总感觉右胳膊的伤口隐隐作痛,索性就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以此能够转移一点疼痛:“也就是说,你已经锁定了十个王爷,还有那些一品大员?”
“对!那些一品大员依次排列,太师史宇贤、太傅石运良、太保田辰。宗人府里的宗人令宋章,左宗正董源,右宗正苏穆远,左宗人卢一修,右宗人方哲。
这些人也都有可能,虽然在表面上,真正的实权不在他们手上,但他们一品大员的官位,完全可以影响着级别低的官员,为他们卖命。”
徐韵的脸上布满愁容:“照你这样说,要查的人太多,在京城的还好说,可拥有藩地的三位王爷,湖广安陆州的兴王,德安的岐王,建昌府益王该如何去查,难道要千里迢迢潜到他们的藩地去查?”
柳凌努了努嘴:“这个应该看看后续查到的结果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不过,还有一个人需要仔细查,那就是户部尚书韩武斌。
如果我父亲没有身陷囹圄,他不可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就是说这次受益者最大的人就是韩武斌。不知你可否帮忙?”
徐韵轻笑了一声:“这个没问题,只要能为你父亲翻案,我会想尽办法派人去查。
查出来的结果,你只能慢慢等,着急也没用,先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才能大展身手,彻底揪出幕后之人的尾巴。”
“好!”柳凌点了点头,“那你也得答应我,必须去田府守灵,无论你以后如何打算,但你这一点不能做错了,毕竟你还顶着田家女婿的头衔,莫要让人连你父亲的脊梁骨一起数落。
倘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更不能让人家说我是红颜祸水!”
徐韵沉思了一会,站起身:“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乖乖待在这里。”
……
“混蛋!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吗?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怎么有脸过来向我通报。”
一个穿着锦衣长袍,带着面具的男子,在一个荒芜的宅院里,对着面前下跪的几十个黑衣人大声斥吼。
黑衣人一个个都低下头,全都瑟瑟发抖,不敢有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