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柳凌,在自己的言语中,也提醒了自己,昨夜,凶手用砒霜毒死了田博泰,为何还要放过知情的田夫人?
回想当初,户部右侍郎冯开元的一家,幕后凶手不是一个都不想放过吗,如果不是徐韵的阻拦,冯家老小早已遭到灭口。
之后的冯家,依旧有江湖中人的保护,才能安然无恙至今。
而现在,按照幕后凶手的惯性,即便饶了田博泰不知情的儿孙们,但田夫人却是最关键的一位,能够不伤毫厘的活下来,确实令柳凌十分意外。
如果说是凶手漏掉了田夫人,似乎不合常理,毕竟田博泰与田夫人同时睡在一张床上,凶手想要杀掉田夫人,也是随手的事。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家老爷会有凶险,竟然迟迟不来营救,还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有何用?
老爷曾经告诉过我,与他手里同样的玉佩不止一个,你一眼就能确定,可我不相信你没见过,你身上一定也有一块。”
“田夫人是在诈我吗?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何必跟你说谎?”柳凌又想起什么,急忙问道,“田夫人,那块玉佩还在吗?”
田夫人的情绪有些慌张:“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是不可能会拿出来让你看的。”
柳凌又问了一句:“田夫人,你确定你手还有玉佩,没有被凶手偷走?”
“玉佩的藏身之地,除了我与老爷,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凶手没有三头六臂,岂能知道那个地方。”
听田夫人振振有词的口气,玉佩似乎并没有让凶手得逞。
按照凶手一向的作风,拿到玉佩,便要杀人灭口,田博泰已经死了,就预示着玉佩到了凶手的手里。
可田夫人对玉佩的存在,好像胸有成竹,并没有对玉佩的踪迹有丝毫慌张。
这一次凶手难道改变了策略?
但并不符合逻辑啊?
或许是凶手因为田夫人也是一个知情人,田夫人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杀了田博泰,依旧得不到玉佩,而田夫人也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凶手这么做,反而打草惊蛇,不仅多此一举,还会让田夫人更警惕!
乱了,全乱了,柳凌的脑子又开始处在浑浊之中!
凶手竟然不按常规做事,不知他是愚蠢,还是另有目的?
……
“母亲,母亲……”
“奶奶,奶奶……”
一连串的喊声,让整个房间沸腾起来。
田夫人比柳凌还要警觉,朝着柳凌挥了挥手,柳凌会意,赶紧低头一点点往后撤退。
田家六个儿女,外加儿媳、孙子、孙女,一大帮子人,黑压压地涌了进来。
柳凌在撤退时,看见徐韵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与他的眼神相对视,冰冷的让她全身一个颤栗。
他刚与田夫人的谈话进入正轨,就被这帮人给搅合了,让柳凌心中极为不爽。
徐韵竟然对她投来蔑视的目光,内心的无名火,蹭蹭往上窜,扫视了一眼周围,无论是婢女小厮,还是田家的主子们,他们的眼中关注的都是田家老夫人。
柳凌的嘴角露出一丝诡诈的冷意,伸出一只脚踢在了徐韵的小腿上。
柳凌感觉自己用足了劲,也看到徐韵一个踉跄,晃了几晃,才算把身子稳住。
徐韵极速把脸扭向柳凌。
柳凌不敢看,她知道徐韵的眼神不会太好看,跑的越远越好,省得让他空闲的时候,逮到自己寻求报复。
……
“奶奶,奶奶……”八个孙子,高矮不平,大小不等,一个个稚嫩的小脸,盯着田夫人,张开手臂,准备扑过去。
“不要过来!”田夫人坐直身子,高声大喊,紧紧抓着纱帐不松手。
众人吓了一跳,十几对眼神怔怔地看着田夫人。
田夫人似乎感觉自己地言语不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已经患上风寒,孩子们还太小,我担心会传染了她们,咳咳咳……”
“母亲,你没事吧?”
“母亲,你还好吧?”
“母亲,都咳成这样,赶紧去请代大夫。”
田家儿女们地关心,似乎并不能让田夫人感动:“我无妨,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逐客令一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留,还是该退。
“哥哥嫂子们,你们都下去吧,父亲的灵前不能少了你们守灵,还有父亲的后事还需要操办,明天不知要来多少客人。
我担心管家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们从中也能知应着点。这里有我和夫君陪着母亲就行了。”田馨媛缓声说道。
片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婢女,徐韵与田馨媛站在田夫人的床边。
田馨媛伸手就要撩开纱帐,田夫人依旧不匀:“不可,我的风寒不同于寻常,你与女婿刚刚大婚,要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万一因为我有个好歹,母亲我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田馨媛的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因为她很想说,她与徐韵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哪里会有孩子。
连她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看到徐韵的时候,感觉人长得还不错,英俊潇洒,是个难得的好夫君,但是俩人在一起,总是感到没话说,内心还十分排斥。
可能是她看到徐韵那冷若冰霜的脸,而让她不喜欢吧。
没办法,田馨媛在徐韵身上始终找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
田馨媛清楚的记得昨晚,快要入寝的时候,徐韵闯了进来。
田馨媛吓了一跳,马上跳到了床上,并拿出身上私藏的匕首威胁徐韵:“徐韵,你敢过来,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徐韵站在床边,不屑地眼神瞥视了一眼田馨媛:“你放心,我是不会与你行夫妻之事的……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当然,我也知道你同样不喜欢我……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她什么都好,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了……我不喜欢三妻四妾,只想一生一世都跟她在一起。”
田馨媛诧异,没料到徐韵会这么同她讲话,而且还讲了许多他自己的心里话:“她是不是很漂亮,也很温柔?”
她是很漂亮,比得过所有女子,但那个女人永远与温柔扯不上关系,不过,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上她的不温柔:“对,至少在我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