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一个职二代约她见面,要追求她。她说得看她废物丈夫的情况,如果真的成植物人,她就起诉离婚,离掉才能嫁给他。
现在堂哥把他处理掉,她当然高兴,晚上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一个美梦。
没想不到一天功夫,美梦就破灭了。这人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母女俩畏惧地上来一看,是人啊。
丁洪涛被老张闹醒,正伸着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你,怎么突然醒了?”华曼倩惊惶失措地问。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丈母娘慌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还要掩饰。
丁一桦淡淡地说:“有人把我丢下山沟喂狼,但阎罗王不要我,让一棵松柏救了我,叫我回来,继续做华家上门女婿。”
“你,你。”丈母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华曼倩寒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才冷冷地说:“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跟我去民政局吧。”
“去民政局干什么?”
“离婚。”华曼倩脸无表情地说,“走吧,坐我的车。办好离婚手续,我还要上班呢。”
丁一桦平静地说:“我不去。”
“为什么啊?”华曼倩拧起艳脸,竖着柳眉说,“我们不适合,不般配,所有亲戚朋友都反对,甚至要弄死你,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有两条,我暂时不能同意离婚。”丁一桦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哪两条?”
“一是我要查出新婚之夜打昏我的人,包括幕后指使者,报仇雪恨。二是你和你的公司还离不开我,我要继续保护你,帮助你。”
华曼倩生气地说:“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了?哼,你赖在这里不走,继续软饭吃,我也不管了。我上班去了,随你去!”
“曼倩,你不要这样凶好不好?”丁一桦冲着她背影说,“在大学里,你不是这样的。那时你需要我保护,现在,你还是需要我保护。”
“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靠你!”华曼倩头也不回地走了。
丈母娘立刻跟出去。
娇妻与丈母娘走后,老张和刘妈到后面的花园里去拔草,别墅里只剩下丁一桦一个人。百无聊赖,他就坐在那张小床上看电视,玩微信,等待杀手再次上门。
下午四点多钟,丁一桦突然听见卧室外面的卫生间里传来异响。
他细致一听,有人从窗户里跳进来。他连忙躺下来,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仰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的有人从卫生间里鬼鬼崇崇走出来,轻手轻脚地朝卧室走来。
丁一桦昨天晚上躺在沙发上,突然生出一种预感,这两天,那个从背后偷袭他的鬼,会再次潜进来偷袭他。
这个鬼,肯定是金小飞请来的。为了不暴露他们的杀人阴谋,也为了把华曼倩抢到手,金小飞来侦察情况,回去再起杀机,要在丁一桦醒来前,派人潜来杀他。
他就在卧室里守株待兔。
杀手走到卧室门口,动作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丁一桦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反击时机。杀手一定带了刀,他“醒来”晚了,就会被杀手捅死,“醒来”早了,杀手有可能逃掉。
杀手的身材不高,动作却很利索,好像有些本事。
“啪”地一声,杀手的弹簧刀弹开了。
杀手走到丁一桦身边,冷酷地对他说:“对不起,我是为了钱,才要你命的,你不要怪我。”
杀手举起手中的弹簧刀,对准丁一桦的心脏部位用力扎下来:“你什么也没有,却非要娶豪门千斤,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丁一桦感觉一股凌厉的刀风,朝他胸口扑来。在刀尖要戳到他胸口时,他将身子往里床一滚,杀人的刀子“噗”地一声,深深扎进下面的垫被里。
杀手见丁一桦突然“醒了”,吓得惊叫一声。他正要拔刀再刺,丁一桦一个翻身,同时挥拳朝杀手胸上打去。
杀手被打飞出去,跌到后面的大床上。因为力量过大,杀手被一股惯性从床上掀翻下来,跌在后面的墙角里,痛得爬不起来。
丁一桦翻身下床,拿着手机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住他的右腿,厉声问:“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呻吟着不肯说。
丁一桦脚上用了些劲问:“你说不说?”
“啊?”杀手痛得嚎叫起来,“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已来的。”
丁一桦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追问:“你来干什么?”
“我想偷富豪人家的钱,见有人在,就想杀人灭口。”
“新婚之夜,是不是你打昏我的?”
杀手愣了一下,才说;“不是,我不知道。”
“你丢在卫生间里的那根棍子,我保管着。只要比对一下留在棍子上的手印,你就赖不掉了。快说,到底谁派你来的?不说,我踩断你的狗腿。”
“啊——”杀手大声嚎叫,“真的没人叫我,是我自已来的。”
老张和刘妈听到声音,马上奔上来。
“他怎么啦?”
“他来杀我。”
“啊?他怎么进来的?”
“从卫生间的后窗外面,那根落水管爬上来的,他就是那天晚上打昏我的人。”丁一桦肯定地说,“今天凌晨,在沙发上睡下来之前,我去卫生间看了一下,看到那根棍子和落水管,我就知道,凶手这两天还会潜来杀我。”
“姑爷,你料事如神啊。”刘妈惊喜地说。
“有人来侦探过,我就知道,杀手马上会来。”
“你是说金总?”
“不是他,还会有谁?”
“那就把这个杀手押到派出所去,把他的幕后老板查出来。”老张说。
“好吧,听你的。本来,我想弄死他。”丁一桦放开脚,把杀手从地上拉起来。
丁一桦跟老张一起,把杀手押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在那里做了笔录。
晚上,华曼倩和妈妈回来,丁一桦把抓到凶手的事跟她们说了一下。
她们听了也很高兴。但马上,华曼倩的艳脸就寒下来说:“现在凶手抓到了,你应该同意离婚了吧?”
丁一桦怔了一下,嘻笑着说:“针对我的凶手抓到了,但针对你的凶手还没有抓到,所以要再等一等。”
“哪有针对我的凶手啊?”华曼倩瞪着他说,“你总是有理由的?这是狡辩,目的就是赖着不走。”
“曼倩,你想过没有,针对我,就是针对你,你才是引来杀手的根源。”丁一桦耐心地说,“我一走,没人保护你,你就真的成了狼群中的羔羊了。”
“哼,耸人听闻。”华曼倩不屑地嘀咕一声。
这天晚上,丈母娘潘琳美接到一个电话,走到三楼对丁一桦说:“小丁,明天一早,你就躲出去,不要呆在别墅里。”
丁一桦心里一沉:“为什么啊?”
“明天上午,我一个要好的闺蜜,一家人要来。”丈母娘阴下脸说,“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有个什么也没有的上门女婿,连父母也没有,是个四无赘婿,我丢不起这个脸。”
丁一桦惊呆了。
“曼倩,还有老张,刘妈,快把家里有新婚喜迹的地方,全部弄掉,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丈母娘着急地安排起来,“明天,谁也不允许提曼倩的婚事。刘妈,你明天一早去买菜,中午和晚上,都要做一桌高档一点的菜。”
“好的,潘总。”刘妈应诺。
“小丁,你明天一早,必须躲出去。”丈母娘逼视着丁一桦,“这是我最要好的大学同学兼闺蜜,带着一家人第一次上门。我要这个面子,希望你理解我,帮我这个忙。”
听她这样说,丁一桦心里又冷了几分,就有骨气地说:“躲出去,就躲出去,有什么啊!只是我觉得,根本用不着躲。”
“为什么用不着躲?”
“你就说我是曼倩的司机,不就行了吗?”
潘琳美看了女儿一眼,皱着眉头对女婿说:“你说话要算话,不要到时有意挑明身份,出我们洋相。”
丁一桦留着余地说:“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乱说的。”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出了洋相,我对你不客气。”丈母娘急得什么似的,“快去上面,把你的东西,还是那张小床,全部搬到西厢屋里去。”
丁一桦就上去搬东西。
大家开始行动,把别墅里新婚的迹象全部清除,再整理打扫,一直弄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结束。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丈母娘的闺蜜一家人,开着一辆小型房车从江南市驶来,到达28号别墅门前。
潘琳美带着女儿下楼去迎接,格外热情。她同学兼闺蜜叫沙玉霖,也是四十多岁年纪,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贵妇。
跟潘琳美一样,她也长得白白胖胖,身材丰满,风韵犹存,气质不俗,颇有些小资情调。
“哇,潘琳美,不得了,你家有这么豪华一幢大别墅,那值多少钱啊?”
沙玉霖带着丈夫,女儿女婿,笑盈盈地走进来,边打量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