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丁神医,你批评得对,我们领导有责任,所以我要开会整顿,一定要吸取这次医疗事故的教训。”
他转脸对十多个医护人员说:“你们听听,他不是医生,尚且能这样。而你们都是专职的医生护士,却连这种常见病都看错,你们惭愧不惭愧啊?”
医护人员个个都羞愧难当地低下头。
丁一桦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身走出去。
回到病房,他又给病人捻一遍针。病人明显感觉到有效果,一迭连声说:“嗯,真的有效果,太神奇了。我头也不重了,脑不晕了,后颈也不板结了。”
在一旁看着的家属都称奇不已,赞不绝口。
丁一桦也很高兴,连华曼倩也脸泛微笑,目露喜色。
第二天上午,丁一桦开着车子送华曼倩去上班。
华曼倩坐进总裁室,有些六神无主。她不知道从何干起,她爸爸没有回来,不把股份过到她名下,她也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大张旗鼓地开展工作。
她坐在总裁室里,感觉有些不安,怕有人拿问题来为难她,就让张美华把董事提出的问题交给她,下去坐着丁一桦的车子走了。
她还是到医院里来请示爷爷,陪伴爷爷。她现在还不能离开爷爷而进行独立工作,只能像爷爷的贴身秘书似地,担负着请示与传达的任务。
丁一桦今天要给她爷爷和胡红芳第二次扎针。
胡红芳昨天扎了一次针,病情明显有好转,对丁一桦敬佩至极,感激不尽。她与妹妹商量,决定用两个办法对丁一桦进行回报和感谢:
一是给他塞个两万元的红包,二是帮他在华家人面前说好话。
胡红芳妹妹胡玉英感觉到,丁一桦对华曼倩有那个意思,但华曼倩对他比较冷淡,不太理他。
下午两点多钟,丁一桦在八号病房给华曼倩爷爷扎针,胡红芳与胡玉英走过来,有意当着华曼倩和她妈妈爷爷的面,把一个两万元的红包塞进丁一桦的裤子袋。
“丁神医,一点小意思。昨天你给我姐姐扎了一次,她今天就能下床了。”
“不要这样,不是说好不收钱的吗?”丁一桦从裤子袋里拿出信封,塞还给胡玉英。
胡玉英笑着说:“这不是收钱,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就给你女朋友吧。”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说着上前往把红包往华曼倩包里塞。
华曼倩一愣,连忙说:“什么女朋友啊?他只是,我们根本就。”
她慌得红着脸,连话也说不流利了。
“你男朋友这么优秀,我们要谢谢他,你就收下吧。”胡玉英撮合他们说,“你们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非常般配。真的,一个总裁,一个神医。将来前途无量,婚姻幸福美满。”
华曼倩羞涩地说:“你说的什么呀?我们只是同事。”
丁一桦红着脸说:“应该是上下级关系。”
胡红芳说:“倒不是因为丁神医救了我命,又免费帮我看病,我们才这样说的。丁神医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这时,病房门口一暗,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手捧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门口。
他问:“这里是华玉刚董事长的病房吗?”
他不是别人,正是还在疯狂追求华曼倩姐妹俩的金小飞。
金小飞抱着一大束鲜花,神情十分虔诚,走到华玉刚病床前,对他说:“华总,我听华洪涛说,你在住院,就来看看你。”
他嘴里这样说,眼睛却盯着对面的华曼倩。
丁一桦只顾坐在华玉刚的头边,平静地给他捻针。
金小飞又将手里的鲜花捧到华曼倩面前,彬彬有礼地说:
“曼倩你好,这是我对爷爷的一片心意,请你收下。”
华曼倩涨红脸说:“你,你放在床头柜上吧。”
潘琳美说:“曼倩,你把鲜花拿下。”
华曼倩僵持在那里,不肯上前拿。她看着爷爷和丁一桦,神色很是尴尬。
华玉刚仰天躺着,身子不能动,却用眼角看着金小飞,慢条斯理地说:“小金,你来看我,谢谢你。”
金小飞见华曼倩不肯接他手里的鲜花,有些难堪地直起身,将鲜花放在华玉刚脚边的病床上。
鲜花里有个很大的红包。
华玉刚提了一下嘴角,翻眼看了丁一桦一眼,没有说话。
金小飞站在华玉刚床前,神色很不自然,额上冒起汗珠,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华洪涛打电话告诉他,他爷爷病了,让他去看一下,趁机追求吉晓雯,也不要放弃华曼倩。
金小飞表面上在追求吉晓雯,心里却还是喜欢华曼倩。
华曼倩长得国色天香,清纯高雅,人见人爱。毕业前是东林大学校花,现在是华隆集团总裁,与他的身份最相配,他实在放不下她。
华洪涛为什么要打电话给金小飞?
这次,他们精心策划的政变,被丁一桦挫败,搞得狼狈不堪。他们对丁一桦恨之入骨,知道不把丁一桦赶走,华隆集团以后就会成为丁一桦的天下。
这个丁一桦实在是太可怕了,千万不能让他留在华隆集团,更不能让他当华家的上门女婿。有他在,就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怎么赶他走呢?他们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在华曼倩的婚姻上做文章,让华曼倩嫁出去。
第一个人选就是金小飞。华洪涛就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让要在追求吉晓雯的同意,继续接近华曼倩。
他小伯又作好准备,要是金小飞不行,他就把东林市副市长的儿子说给华曼倩。
他们下决心,一定要把抢了他们位置的侄女嫁出去,再把丁一桦挡在华隆集团门外。
“曼倩爷爷,你身体怎么样啊?”金小飞憋了好一会,才憋出这样一句问候语。
华玉刚不冷不热地回答:“小丁救了我一命,现在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他对金小飞人不太满意。但金家的势力比他们华家还要强大,是东林市排名第一的民营企业,华隆集团的许多业务都与金氏集团有关。
“小金,那辆跑车是你送给吉晓雯的?”
“晓雯爷爷,我真心喜欢晓雯,才给她送车的。”金小飞嘴上这样说,眼睛却还是瞄着华曼倩,“晓雯在家俱厂上班?”
华曼倩垂目不看他。
“嗯。”潘琳美心里还是倾向这个富少的。
她觉得只是他,才跟她小女儿门当户对。跟金氏大家族联姻,她这个做妈的脸上才有光。事业上也能强强联手,发展得更好。
“小金,你坐一会。”她热情地给金小飞掇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胡氏姐妹,脸上开始做出爱憎反映。
从外表上看,丁一桦确实被这人富少比得有些土气。她们都替丁一桦着急,手心里替他捏着一把汗。
丁一桦则胸有成竹,他默默地为她爷爷捻着针。
金小飞见华曼倩妈妈对他还有好感,就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骄傲地说:“我也快当金氏集团总裁了,嘿嘿。”
他对丁一桦稳坐钓鱼台的沉静,心里感到有种无形的压力。
“晓雯姐姐是华隆集团总裁,我是金氏集团总裁。金华两个大集团,就控制在我们两人手里。”金小飞偷瞄着美艳惊人的华曼倩,也乜着丁一桦,有意说,“这是真正的强强联手,嘿嘿。到时,整个东林市,就是我们金华两家的天下。”
华曼倩站在窗子边,站也不是,坐也不安,脸上有些挂不住。
丁一桦觉得反击的机会到了,就抬起头,颇有风度地对金小飞说:“金富少,恭喜你,马上就要成为金氏集团的总裁。”
“谢谢你,丁神医。”金小飞也笑着说。
丁一桦有意说:“我不是神医,而是华曼倩的专职司机,兼贴身保镖。”
“哦,是吗?”金小飞的笑容僵住,瞪大眼睛去看华曼倩,“你请他做司机和保镖?”
华曼倩别着脸不看他,也不回答。
潘琳美帮女儿说:“这两天,公司里出了点事,就请他暂时帮忙。他不是有本事吗?让他保护一下曼倩。”
潘琳美再怎么解释,金小飞的脸都阴得要下雨:“这样,他们就真的形影不离了。”
“对呀,做她司机和保镖,当然要形影不离。”丁一桦笑着说,“否则就不称职了。”
金小飞的脸阴下来,对华曼倩说:“华总,他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他瞒着你,跟我前小婶搞在一起。你怎么还不跟他离婚,还不把他赶走啊?”
病房里所有人都惊呆。
华曼倩没有把这事告诉过妈妈和爷爷。
丁一桦的脸发臊起来,但他马上反击说:“金小飞,你这是诬陷和挑拔。我跟曼倩说过,我是为了查案,跟踪你小伯,才接近你前小婶的。”
他简单把这事跟华玉刚和潘琳美说了一遍。
华玉刚听完,拿眼睛去看华曼倩。
华曼倩说:“这事,我还在调查,所以没有跟你们说。但我跟他的婚事暂停,在没有查清前,他只是我的司机,而不是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