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镜子被床单盖住后别提有多丑了,但想着母亲大老远的来趟也不容易,想想现在还是先顺着她,等母亲走后再把它拿下来吧。
此时母亲手中拿着脸盆在我家各个地方转悠,边转悠嘴里还在边说着什么,这架势眨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大师啊,如果把手中的脸盆换成罗盘,那是绝壁像极了。
最后母亲转悠到了我客厅的饭桌处,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把这张桌子给移开,我房子空间本就不大,能利用起来的地方我全部都利用了,这桌子如果不放这还能放哪啊,跟母亲一解释,母亲说不行,必须移开,让我不要操心,就移开一会儿,等下就还原,我闹不明白母亲究竟是要干什么,但又不好不听她,最终只能把桌子面前移到卧室门口,好把原来的位置空了出来。
母亲把脸盆端端正正放到了之前桌子所在的位置,放好后又一次扫视了我家环境一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让我把鞭炮拿过去,我买的是那种响数很少的鞭炮,母亲接过去后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把鞭炮放进了脸盆里,还让我把火机拿出来,我惊诧的问她拿火机干什么?
她说让我拿就赶紧拿,问那多干什么?说话的口气还有点责怪我的意思,毕竟是我母亲,我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把火机给了她,结果她真的干出了我最不想让她做的事——她把脸盆中的鞭炮点着了。
这可是在市区啊,不像在我们老家,随时随地都可以点鞭炮,没人管你,市区里只有在规定的节日或者是规定的地方才能点啊,在家里点鞭炮,如果被隔壁左右的邻居举报了,我就完蛋了,可我看到母亲那盯着鞭炮喜形于表的神情,我真的是发不起脾气来。
鞭炮一声声的响起,真心是炸到我的心门,我完全是在煎熬中度过的这段时间,鞭炮炸完后母亲就拿着撮箕把地上的清洁给做了,看得出来母亲心情好得很啊,边做清洁还边唱着‘我们都是夕阳红’。
我一直都盯着家里的大门,生怕有邻居来敲门,或者是有抓我的人来啊,不过还好~~可能是白天的原因,大家都在外面工作,也没什么人来,终于松了口气,最后想着还是带母亲出去吃一顿好的算了,
母亲说去外面吃浪费钱,让我出去买只鸡回来,她给我做烧鸡,其实不想让母亲太辛苦,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还来为我做饭,心里过意不去,可又呦不过她。
晚饭在桌上,问起了母亲刚才在房间里做的事究竟是有什么含义?母亲问我难道有兴趣?如果有的话可以好好教教我,我连忙拜拜手,说还是算了吧,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我母亲这些东西我是知道的,都是从他们那些邻居大妈大婶那学来的,我们老家的人都非常迷信这些,哎~~~那边的人怎么劝说都没用,每次劝说完后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母亲听我这样说,虽然脸上满是失落,不过还是给我解释了起来,说我家门口那镜子正对着大门,那样的地方放镜子是风水中的大忌,房主回家每次开门时,容易把外面的晦气给招惹进来,母亲继续说就算我不信风水吧,我每天回家一开门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会觉得别扭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母亲说得很在理,可我内心却不这样认为啊,当初我就是特意让设计师给我把镜子装这的,为的就回家时能看到自己帅气的全身,恩~~你们别打我,我就是自恋狂魔,我为自己代言。
我又问起为什么非要把脸盆放到桌子下方那位置,母亲解释说脸盆应该放在房子的正中央,可现在城里的房子不比我们老家那种四四方方的房子,所以母亲是综合了我房子所有的大小,最后计算出房间的桌子那块才是正中央,我问为什么要找正中央,母亲说房屋的正中央在风水里称作“五黄位”,所谓的五黄,又有人称之为五鬼,五鬼是一种力量很强的地煞。有些地方的寺庙每年都会拜五鬼,以求家人和家畜平安。事实上,五鬼真正的力量,是指一间屋子的正中方位,以前很多老房子会把祖先的牌位或者是菩萨的像放在五黄位上,为的就是镇压五鬼,而我们现在所住的城市楼房,一寸土地一寸金,先别说还拜不拜祖先吧,就算你想拜,房子也没地方给你放牌位。
母亲刚才在五黄位上炸鞭炮,是为了告知五鬼这里马上要请菩萨进来了,让它赶紧离开,像以前请菩萨回家,是要选黄道吉日的,还要炸鞭炮等,都是为了告知屋里的‘污秽’,家里请神进来了,我一听母亲这话,难道我们还要请个菩萨进来?
母亲摇摇头说那到不用,其实光炸鞭炮都行了,以前过年炸鞭炮是为了驱邪,现在炸鞭炮是为了喜庆,反正意思都是一样,是保家人平安,刚才那道鞭炮还是放在五黄位上炸的,已经足以驱散所有晦气。
听到母亲这样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好像很合理的样子,我这才安心下来啊,我怕母亲又要搞出别的什么花样啊,那到时非得被周围的邻居说我是神棍不可,我这个母亲啊,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我想不过还是给刘君去了个电话,想问问他这几天发现了什么没,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真的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了,可刘君那边并没有接我电话,那过几天再问问吧,我就是贱,总觉得只要等着不是个事,必须得让我做点事,才觉得踏实。
晚上我洗了2次澡,为的就是不想让母亲发现我流虚汗这事,洗完就赶紧上床睡觉了,我怕母亲又跟我讲那些神神叨叨的事。
半夜朦胧中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很轻微,可因为我几天发生的事,让我的精神是格外的紧张,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让我如惊弓之鸟那般,我猛的坐起了身问了句外面是谁?
黑漆漆的卧室门被开了一条缝,门缝处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影,我刚忙把灯打开,却看到母亲推门而进,我惊呼这么晚了她站我门口关上门?我心想莫不是母亲身体哪里不舒服,想让我送她去医院,又不好意思开口?我问母亲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母亲脸上明显是挤压出来的笑容,说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我而已,我连忙起身把母亲送回到了房里,说想看儿子就直接说吧,白天有大把的机会看,晚上的时候就别了啊,儿子还要睡觉,我在母亲的卧室里陪着她,直到她完全入睡,我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刚才母亲的言行,我脑中立马蹦出了5个字,母~亲~在~撒~谎!
我是了解她的,刚才她那神情那说话的语气都是明显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大晚上的来我房间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说是母亲要害我,那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更不会往这方面想,可除了这我真的想不到原因,听着隔壁母亲的鼾声,我轻声骂了自己一句,不管母亲目的是什么,反正不得害我,最后想着想着我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母亲给喊醒了,她问我一般什么时候开店?我说早晨10点左右吧,她又问我今天下午再开店损失大不大?我心知母亲估计又有什么事,我就让她老人家有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啊,都是一家人。
母亲说想带我去她一个朋友那看看,我说看什么看啊,不是昨天都按照你说的办了吗?你都说没事了,怎么还要看?母亲的朋友不用想,肯定是懂那方面的‘神人’。
母亲说昨天是昨天,今天和昨天情况不一样,我必须跟她去,我看着母亲严厉的神情,我虽然心说奇怪,怎么昨天和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奇怪归奇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答应下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次那医生介绍的高人我还没碰着,或许母亲这次介绍的人也是一个‘高人’也说不定,也许还真能看出别的什么,毕竟我身上流虚汗这事还是有点邪乎的。
跟着母亲换乘了几次公交,最后来到武汉一个大学城旁的住宅区,母亲说那人就住在这里,老远我就看到一个三层楼高的私房门口好不热闹,聚集着一帮人,在那喝着茶水嗑着瓜子,母亲带我往里面走,我看到里面那是挤人啊,就好像是明星签售会一般,大家一直从外面排到了里面,母亲说都是来看她那朋友来的,我心想不会有这神奇吧?看着外面男女老少都有,也不像是托啊。
此时有人上前让我和母亲排队,母亲把那人拉倒了旁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就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间偏房,这房似乎是一个会客厅,里面就只有一圈的茶椅,每个茶椅之间有个半人高的小茶桌,围起来一圈,既像会客厅又像会议室,可惜中间没有会议桌。
领我们进来的人让我们坐会儿,说师傅一下就到,听到他喊师傅,我立马菊花一紧,这称呼显得好TM高大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