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碧沁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瞧着尉竹月尚未来得及收敛的表情，眼里尽是恼火。
“啪！”
竺碧沁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这是什么表情！”
尉竹月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逼疯了，让她待在这里简直要直接被自家母妃给憋疯。
这件事其实人尽皆知，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圣后的长相本就是出了名的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母妃一直都觉得父皇最喜欢的是她的容颜罢了。
“你这样的性子，之前一直伪装起来真是不容易，现在总算不用装了，倒也不错。”
穆芷馥眼底尽是冷色，她早在当初就已经看出了竺碧沁表面的温柔善良全都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尉云霆。
因为他身份尊贵，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带来无上荣耀，所以她一直伪装了这么多年。
她早就已经看穿了，可惜不论多聪明的男子只要沉浸在温柔乡中就看不清现实，她也不打算多言，否则只会惹的尉云霆必然大怒。
竺碧沁最擅长装可怜，而她向来不屑这些，她当上圣后并不仅仅是为了和尉云霆之间的儿女情长，更是为了整个圣朝。
现如今见竺碧沁彻底将这一面展现了出来，不免觉得可笑。
“知道为什么尉行舟和尉竹月都这么没出息吗？”
竺碧沁满是恼意的脸庞在听见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道：“为什么？”
这些年来，尉羡迟他们所学的东西她都有让尉行舟学，他们所能拥有的一切她都没让尉行舟少过，甚至从圣皇那里要来了更多，可尉行舟一直都比不上他们。
虽然在寻常家族中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和他们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并没有太亮眼的成绩，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你。”
“因为你不行，才导致他们不行。”
穆芷馥怜悯地看了一眼尉竹月，道：“一切问题都出现他自己身上，却每天只知道责怪你们，你该恨她才是，她杀了你心爱的人，剥夺了你的自由，灭杀了你的追求。
你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上，如果没有她，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四公主，说不定夫妻和美，已经生儿育女。”
女子清冷的声音每一句都像是刺在了尉竹月的心上，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思量着这一点。
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按照母妃的吩咐，她明明可以过得更开心，只是因为母妃的要求非常有压力，每一次都是为了能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得到父皇的夸赞。
反观尉琼姝，她好像从来就不需要这些，她不是炼药师，实力也没有非常出众，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偏偏自己一直都要承受这样的压力和痛苦。
“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影响她？”竺碧沁冷笑一声，“她根本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所影响，她是我女儿。”
“你不妨先看看你女儿的表情？”穆芷馥挑眉。
竺碧沁下意识地转过头，便瞧见尉竹月眼里的恨意。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一直逼我和大哥？如果不是的你一直逼我们，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全都因为你！”
“你说什么？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没出息？”
“你有出息，为什么你不是圣后？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想让我们帮你争取，明明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却要怪我们！”
尉竹月泪水夺眶而出，心里痛恨到了极点。
明明到竺碧沁才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逼她去刺杀尉琼姝，现在她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
在得母女俩吵架的时候，穆芷馥看了看一旁的径自，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笑意。
羡迟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心思，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让人诧异，竺碧沁现如今这么歇斯底里，想必也有这原因。
原想着直接来杀了竺碧沁，这会儿瞧见她痛苦疯狂的模样倒是觉得很解气。
下一刻，穆芷馥张开手，元力瞬间爆发开来，伴随着巨大的吸引力，竺碧沁不受控制地上前，她一手直接掐住了竺碧沁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
竺碧沁神色间尽是惊慌，不敢相信穆芷馥究竟要做什么。
穆芷馥直接掰开她的嘴，将一颗毒药塞了进去。
“光是这样的惩罚对你还不够，这毒药是我精挑细选的，你好好尝尝滋味。”
竺碧沁瞳孔放大，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惊骇，“你好恶毒！一旦圣皇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放过我又能如何？”穆芷馥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竺碧沁，你一直都没明白，由始至终我和你就不一样。
我想弄死你很简单，圣皇就算真的生我的气又如何？她会将我关到地牢里来吗？”
竺碧沁顿了顿，神色间满是愕然，却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了心脏，满是难以置信。
这就是身份的压制。
穆芷馥是天之骄女，她嫁给圣皇是人人称赞，因为两人身份相配，她从来就不是受制于圣皇。
而她是处心积虑靠着圣皇才有的现在，只要圣皇变了心，她就什么都没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竺碧沁眼里的愤怒渐渐转变成了绝望，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从一开始她就不想记得这一切，却不得不记得……
穆芷馥在靠近竺碧沁之后就察觉到其修为已经被废了，想必是羡迟动的手。
她懒懒地将竺碧沁扔在地上，视线随之转向了侍卫长，清眸满是冷漠。
“你喜欢竺碧沁？”
她一直也都没有想过侍卫长竟然会成为叛徒，这么多年来，圣皇一直都对他不设防，她也并没有太在意。
想着圣皇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不曾想到问题就出现在了他身上，实在可笑。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变心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你真是个缩头乌龟。”
穆芷馥眼里尽是嫌恶，这样的男子本就没什么用，连一点气性都没有，难怪竺碧沁会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