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跟杨少阳退亲之后,并不兴让女儿躲着不见人。
盛氏觉得女儿千好万好,带着白棠盛装出席了几场宴会。
这一天,盛氏又准备领着女儿去常雨公主的宴会,常雨公主每年都会准备赏花宴,说是赏花,其实是贵族的一次变相的相亲。
白家的掌上明珠还是未嫁之身,虽然跟杨家退婚之事,闺名有些受损,但是凭借着她的身份地位,依然是上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女郎。
盛氏这段日子,一直忙着给女儿挑一个优秀的夫婿。
她不求女儿嫁的有多好,只希望女儿下半辈子能过的顺心如意。
但是挑来选去,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原主虽然在白家万千宠爱,但是在贵女圈却没有什么好人缘。
其一是原主性格本来高傲,这些人能入她的眼本来很少,二是圈内有一位比她更长袖善舞的端玉公主。
贵女圈隐隐以端玉公主为尊,而端玉却跟原主关系一般,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此刻,常雨公主的下首坐的正是端玉公主。
端玉看到盛氏领着白棠过来的时候,立刻让出位置,笑道,“表姑母来了,您坐在这里,我跟棠妹妹去园里赏花。”
“去吧,”常雨笑道,“你们在这里,我们说话也不方便。”
盛氏也对着白棠含笑颔首,她是乐意见女儿多交几个手帕交的,端玉在皇室受宠,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并不是那等子心胸狭窄的人。
出了花厅,走过小巷,便是一个极大的园子,园子里花香扑鼻常雨公主爱花惜花,这个百花园,摆放着她从各地搜罗来的奇花异草。
贵女们有人扑蝶,有人作画,有人弹琴,三三两两围坐一堆,好不热闹。
端玉走在前面,见白棠一路上不说一句话,便不由回眸,道,“棠妹妹以前可不是这等沉默寡言之人,怎么才跟杨家退亲,就,像变了性格样。”
“我不过是看那边那朵紫色的芙蓉花看的入神,还在想常雨姨母这里,竟有这样的花,”白棠抿嘴笑道。
端玉并不相信,她生了一张圆脸,细长的眉毛,一笑起来,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凭着这副讨喜的容貌,她一向在长辈那里很受欢迎。
但此刻,她却一脸严肃,语气里流露出属于皇室公主的高傲,“不过是一个侯门的嫡次子而已,还不能继承爵位,也值得你为他这样伤心,你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圣上亲封的县主,我从前就想说了,你到底什么眼神,才会看上杨少阳。”
白棠有些无语,在原主的心里,这位公主一直跟她关系不好,两人并不怎么说话。
但她怎么觉得,事实不像原主想的那样。
“以前不过是瞧着他老实,”白棠摊手,“谁知道,他以前装的那么好。”
端玉拧了一下眉,唇角又勾起一抹笑容,“白棠,我以为你至少要找一位像你爹那样的,杨家的事情反正已经过去了,我看你娘又在为你挑婿了。”
白棠并不接她的话,反而道,“你现在还没有定亲,我看圣上也挺急的,常雨姨母现在说不定也在为你打算呢。”
端玉脸一下子就红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棠。
花厅里,常雨跟盛氏也确实在议论着各府的儿郎,盛氏为白棠,常雨为了端玉。
端玉似乎不想成亲,提到这个话题,她就兴致缺缺,两人就坐在长廊的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候,廊外面,传来一阵男子的嬉笑声,端玉侧耳听了听,听出了领头说话的那人好似她的皇兄。
这时候,她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棠道,“你知道吗,有一年,我藏在床底下,偷听到父皇说起过三皇兄的婚事,父皇觉得你好,家世容貌都适合,只是不知道后来这件事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端玉眼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似乎在说,如果你不跟杨家定亲,那你就是太子妃了。
白棠唇角也扬起了一抹笑,“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当太子妃。”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玉挑眉。
白棠在一瞬间看出了端玉的野心,她渴望权力,生长在皇室,哪有不渴望权力的。
白棠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她抬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也许从渡凡逆天换命开始,周围人的气运也发生了变化,各人有各人的命,林知渝的命格并不适合凤命,强行拧转,怎知以后不会有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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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渝一顶小轿子抬进了杨家,没有迎亲,没有红蜡烛,她被抬到一个偏院,周围只有两个粗壮的婆子。
杨少阳是到晚上才醉醺醺的踢开林知渝的房门。
“知渝,知渝,我来了。”
他踉踉跄跄的进来。
林知渝闻着那刺鼻的酒味,差一点吐出来,她本来这一天没有吃饭,又累又饿,再见到杨少阳一脸醉意的进来。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凉水浇了过去。
杨少阳瞬间就清醒了,抬眸看着林知渝一脸仇恨的盯着他。
杨少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的叫道,“知渝,知渝,是我对不起你。”
“当然是你对不起我,”林知渝紧咬下唇,面容都变得扭曲起来,“是你,害了我的一辈子,是你,毁了我。”
杨少阳有些受不了林知渝刻骨的恨意,他是喜欢她的呀,他尝试着保证,“知渝,我会对你一个人好,从今后,只喜欢你一个人。”
“呵,”林知渝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杨少阳,你算是个东西,你的正房太太我都不愿意做,拿这个妾是要羞辱谁呢,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允许你碰我一下,看到你那张脸,我就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