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郎知道白棠如今在宫中绝对不会出来,因此便借着酒劲,对那个在他看来跟白棠长得相似的女人,不停的骂骂咧咧。
乘帝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听他一口污言秽语,便对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马提起顾清淮,在高大的护卫手里,顾大郎就跟一个小鸡仔似的。
正当他不停挣扎的时候,白棠一碗凉水泼了过去。
冰凉的滋味,一下子让顾大郎的酒醒了大半。
他瞪大眼睛,看着肖似他前妻的女郎,他眼神满是震惊,这个女人,就是跟他和离前妻。
顾清淮吓傻了,他现在已经清楚的记起来,白棠是皇帝的女人,而且还是备受宠爱的娘娘。
“见.......,见过,娘娘,”顾清淮膝盖一软,立刻跪在白棠面前。
他语气结结巴巴,神情十分紧张,显然生怕白棠追究他刚才的辱骂。
“是奴才喝醉了,娘娘.....看在以前的面上.....。”
白棠见他还敢提起以前的事情,便冷哼一声,“顾大郎,你好大的胆子,掌嘴。”
她呵斥一声,便有侍卫上前,扇了顾清淮一个大耳光子。
顾清淮彻底吓傻了,耳畔因那个耳刮子嗡嗡作响。
“奴才错了,娘娘饶命。”顾清淮苦苦哀求道。
他现在还有什么屈辱,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他只剩下求饶的份。
“你错在哪里了,你今日敢当面辱骂本宫,可见私底下没少以下犯上。”
她语气锋利,眼神冷意十足,顾清淮望着白棠威严的模样,身子微微颤抖。
他早已不是那个傲慢的顾清淮,白棠现在的模样跟在顾家的时候判若两人,他知道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这辈子不能翻身。
“奴才没有,娘娘明查。”顾清淮又磕了一个头
“圣上,我最不喜欢顾家的人,今儿竟然在这里遇到他,真是晦气极了。”白棠扭头对乘帝抱怨了一句。
顾大郎听到这句嘟囔,突然看向旁边那个老人,这下他所有的酒意都醒了,他浑身瘫软在地上。
“圣上,圣上,我......。”顾大郎被吓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乘帝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吩咐下去,“把把顾清淮带走。”
“不,圣上,我不走,臣错了,圣上你就念在我失踪七年......。”顾清淮以为乘帝让人带他下去,是处置他,越发的惶恐不安了。
“顾清淮,这么多年朕并未追究当年之事,是看在顾家老祖宗当年跟随朕的先祖们打下江山,你真以为那些事,朕不知道吗。”乘帝淡淡的说道。
当年乘帝没有顾清淮引开追兵,凭借着他身边的护卫,乘帝也不会有问题,顾清淮贪功冒进,把自己送到了崖下。
这么多年来,乘帝也派人寻过,在顾清淮回来后,也给他安排要职,可是后来,乘帝越来越觉得,顾清淮这个人不堪大用,一肚子的龌龊心思。
顾清淮吓的身子直不起来,他跪倒在地,以为乘帝是因为白棠看他不顺眼,毕竟他也是男人,如果他宠爱的女人以前嫁过人,他绝对把那人凌迟处死。
他战战兢兢的等着乘帝对他的处置,等来良久,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酒馆的女掌柜让人过来扶起他,“顾郎君,这酒钱还没给呢,这都有一个月了,上次奴去顾府上结账,顾主母可不认账呢。”
“多少银子,我给你,”顾清淮摆摆手,听的很不耐烦。
“一百两银子呢,”掌柜笑了笑。
顾清淮并不在意银子的事情,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刚才遇到乘帝跟白棠的事情上。
“刚才,你可看见有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年轻的女郎,”顾清淮用手比划这乘帝的容貌,两人一下消失不见,他怀疑刚才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做的太真切了。
掌柜的得了刚才那位女客人的一笔封口费,自然不肯透露,那两人的消息,只笑道,“刚才我在招待客人呢,哪里见过,顾郎君自己见没见都不知道吗。”
顾清淮一下子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水渍,是真的,他真的看到乘帝跟白棠了,那对狗男女,他在心里咒骂道,可是在外表却不敢有一丝不虞露出,他怕乘帝的人还在监视着他。
女掌柜的还在催促他付银子,顾清淮不耐烦了,他从腰间摸去,却连一个荷包都摸不到。
女掌柜早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只是他姓顾,又有顾家撑腰,每日赖着不走,她也很为难。
“我下次给你,”顾大郎撇了掌柜的一眼,长吐了一口酒气,“这点钱算什么。”
女掌柜笑了一下,唇边的笑容有些讽刺,“顾郎君说这话不是第一次了,您现在连这点小钱都付不起了吗。”
顾清淮有些恼羞成怒,怒道,“你这小酒馆算什么,我身上的这件衣裳就够抵你这顿酒钱了。”
“那顾郎君脱下吧。”女掌柜自然识得出,顾清淮身上的那件衣裳是好料子。
顾清淮气急败坏,把外套一脱,往地上一甩,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掌柜看他走后,使人捡过那件衣裳,这是件绸缎,只是因为沾了水,看起来有点脏,掌柜的也没有嫌弃,顾清淮欠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追一点是一点。
她又吩咐道,“以后顾郎君再进来,不要放他进来了,除非,他拿银子出来。”
其他人自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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