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这事不着急,”梅妪担忧的望了白棠一眼,“夫人体恤您呢,毕竟您跟大郎君七年未见了。”
那一世也是这样,林羡鱼一回来就怀孕了,张氏因为原主跟顾清淮七年未见,便想让他们俩趁这个机会联络感情。
最好,原主也能怀孕,但顾清淮根本就没有碰原主,他的一颗心,全在林羡鱼身上。
“这怎么能行,”白棠急了起来,她紧紧的拉住梅妪的手,“不能坏了府里规矩,梅妪,你替我跟母亲说,是我身子骨不争气,让她失望了。”
梅妪见大娘子如此恳切,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作答。
顾清淮见数年未见的妻子,第一天见面就要找人伺候他,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探究之意。
他觉得白棠太大度了,这份大度不能让他开心,反而让他觉的不畅快。
“我好的很,并不需要有人伺候,”顾清淮眼神冷了冷,“你不必费心替我操劳,还是安心养病吧。”
“大郎君如此体恤我,我更应该替你打算了,梅妪,你记下我的话吗,”白棠说一句话停顿一会儿,短短几句话,就喘了几口气,看着像病情极为厉害。
梅妪见她这副样子,忙道,“大娘子,安心养病,一切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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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棠的院里出来,顾清淮又去了林羡鱼那里。
而梅妪则是回去跟张氏禀告。
等到梅妪把她从白棠那里听到的,全都跟张氏和盘托出的时候,张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蹙了蹙眉心,叹息一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们当初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她做儿媳妇,现在知道了吧,这孩子温柔懂事,又大度,虽然消沉了多年,但是现在大郎一回来,她就知道担起妻子的责任。”
梅妪连忙附和着主母的话,但是她心里却始终觉得大娘子的态度太奇怪了,哪有人可以把给郎君纳妾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呢,尤其那人还是她期盼已久的丈夫。
张氏很满意白棠的做法,现在林氏怀孕了,白氏卧病在床,大郎君身边正需要一个贴心的人照顾。
她环顾了周围的丫头一圈,这几个丫头长相都中等,恐怕大郎看不上。
既然已经决议要为顾清淮挑选一个妾室,张氏当然想好好选。
容貌必定是要超过林羡鱼的,这样才有可能让顾清淮移情别恋。
张氏一连几天都为这件事操劳,好不容易,真叫她在娘家寻到几个合适的。
张家虽然也是士族,只不过比不得顾氏这样的大士族,他家为了同其他大士族交好,养了十几个识文断字,又能歌善舞的婢子在家。
听闻张氏为这件事烦恼,她的娘家嫂嫂便亲自选了几个送过来。
白棠这些天一直卧病在床,郎中来了几波,每一个都说她需要静养,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院子里飘来的草药味。
她很久没有出来见人,外面的人越传越邪乎,有人甚至还说大娘子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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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救驾有功,回来后顾清淮很快被安排到御前,当做圣上的心腹培养。
这一天,他回来之后,照常去看林羡鱼,却见她在一旁默默垂泪。
“这是怎么啦,”顾清淮急切的问。
“淮郎,你,你,”林羡鱼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一眼,那一眼有失望还有难过。
她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把身子扭过去了。
见状,顾清淮更着急了,“羡鱼,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吗,可是这府里有人怠慢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她算账。”
“谁欺负我,”林羡鱼用帕子抹着眼泪,“欺负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这从何说起啊,顾清淮楞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忙外面的事情,可没有招惹过林羡鱼。
见大郎君不明白,林羡鱼身边的婢女便解释道,“夫人给郎君送了几个女郎过来,都安排在隔壁院子里,这叫我们女郎怎么不伤心。”
顾清淮一听不由大呼冤枉,“羡鱼,这件事我当真不知情,若是知道,我一定跟母亲说。”
林羡鱼却不相信,她再抬起眼眸,那张娇嫩的脸上,因为这几天养的不错,圆润了几分,她偏着头斜睨着顾清淮,“淮郎,你莫不是耍我玩呢,连外面的奴才都知道这事是你同意的,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就瞒着我一个人呢,我背井离乡的跟你回府,这才几天,你当初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她说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两行泪,这模样叫顾清淮好不心疼,他赶紧站起来赌天发誓,说自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你知不知情又怎样呢,”林羡鱼讽刺道,“夫人给你赐下这么多女郎,最后受用的还不是你。”
“你,”顾清淮见他好说歹说都没用,一时便有些生气。
这时候,只见林羡鱼眼含情,凄婉的说道,“淮郎,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只盼你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身边若有别人,我这颗心便死了,现在有别的女郎靠近你,这莫不是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