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判决就出来了。
果然,法院支持了张褚的诉讼请求。
只是支持是支持,但是孙家怎么会愿意出这一笔钱。
判决出来的当天,黄金梅就跑到张褚的学校大闹了一场
她整个人撒泼打滚,话里的意思就是张褚占了孙娇娇的便宜,又要把彩礼钱要回去。
她一闹,张褚在学校越发待不下去了,就连学生也对张老师的私生活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张老师福气好呢,没想到头顶上早就是一片草原。”有人嗤笑道。
“对,就张褚那个条件,有女人嫁给他就可以了,还挑三拣四,你们看吧,张褚这个离了,还有人愿意嫁给他吗。”办公室有人打赌。
张褚从外面进来,恰巧就听到这句话,他此刻彻底明白,为什么他妈一定要去市里,就这些闲言碎语,就能把人逼疯。
“那就不劳各位操心了,”张褚推开门,声音很冷,他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我上回看到钱老师爱人陪着一个女人逛街,那女人可比钱老师年轻漂亮,钱老师,您操心我,不如看好自己的老公,毕竟,您可不敢离婚。”
钱老师正是办公室说话最刻薄的那一位,她自持老公家教育局有关系,在学校一直目中无人,此刻她听到张褚的话,当即脸色变得赤红。
“张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老公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那我的事情关你屁事。”张褚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好你个张褚,我记住你了,年底的考核我看你怎么办。”钱湘梦恼羞成怒的扔下一句话,然后把门“啪”的一声摔开,转身就走了。
见她离开之后,周围有人便过来劝张褚,“张老师,你跟钱湘梦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知道她家里教育局有人,得罪了她,张老师,你可划不来。”
“划不划的来,我都说了,”张褚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反正我都要辞职了,还在乎她做什么,凭什么钱湘梦说三道四,我就不能反驳,我受得的气够多了。”
他这么说,旁边的人脸上也有些尴尬,毕竟她们也说过张褚的闲话。
“哎呦,张老师,你说说你就为这点事情辞职真不值当,这年头找一个稳定工作可不容易,老师多好,稳定还有寒暑假。”有人劝他。
但是张褚去意已决,经过这件事,他发现孙家,还有钱湘梦这样的人,他们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你,就是认定他张褚一辈子就这样了,一辈子赚不了大钱,一辈子翻不了身。
张褚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不甘,他不想他的人生一眼望到头。
张褚说干就干,很快就打了辞职报告。
而白棠也委托了一个中介公司把现在住的老房子挂了上去,至于张褚的那个房子,当初本来就是买给张褚的,便由他自己处理。
白棠去S市买了两套房子,都是两室一厅,都在一层楼。
白棠让他们父子俩住了一套,剩下的一套,一间自己住,一间用来当做工作室。
她这样安排,父子俩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一切安排好了,张家便搬到S市。
张褚对S市还是熟悉的,毕竟他在这里念的大学。
白棠说要开工作室,可一直没让张褚闲着,她让张褚去市中心附近给她租一个门面,里面的装修设计,她画了一个设计图,便一直让张褚替她盯着。
她这段日子便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把名气打出去。
很快,白棠便瞄上了一个机会,S市文化艺术节下个月就要举办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论刺绣,白棠很有自信,古代的时候,那些绣娘便夸过她,她也看过网上那些大师的刺绣,心底越发信心十足。
她花了三天时间,绣了一副江南烟雨图送去参赛。
烟雨阁楼,小桥流水,这幅刺绣是双面绣,雅致又温润,那蒙蒙细雨中的景色,仿佛让人穿越到古代。
这幅刺绣一下子在众多的参赛作品脱颖而出,获得了金奖。
而白棠工作室的名声也打响了。
那副江南烟雨图在文化节展示了三个个月后,后来,被一个老板以十万块钱的价格拍下。
张褚望着母亲房间里那堆刺绣,突然若有所思,有一天他突然对白棠说道,“妈,你能教我刺绣吗。”
白棠有些讶异,“你愿意?”
白棠没想到张褚竟然有跟她学习刺绣的想法,毕竟在有些人的眼里,这就是女人的活计。
“妈,我愿意,有了这门技术,以后当个手艺人,总饿不死。”张褚很坦然。
便宜儿子愿意,白棠自然也没有什么藏私的想法,她让张褚每天早上过来,白棠刺绣,他就在一边看着,每天白棠会让他在白布上绣一些图案。
张褚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心细,人又坐的住,很快绣出来的东西就像模像样了。
白棠也乘机教给他一些裁缝的活计。
平时一些简单的裁剪便交给他了。
自从白棠的苏绣在文化节红了之后,她的名声便打响了,慕名去她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而她做的一些传统服饰也颇受人的欢迎,特别是其中有一套红色的嫁衣,刺绣精美,简直像一套艺术品一样。
这套嫁衣很快就被市里里面一个知名的女主持人看中,作为自己结婚的嫁衣。
张褚这时候发现,他妈当时离开老家的的承诺,不到一年就已经实现了。
这一年,白棠工作室名声已经起来了,凭借这白棠那手精湛的手艺,她根本不缺客源,反而大家都依着她的时间,央她给自己做衣裳。
白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当然,她也不忘关注孙娇娇一家的生活。
孙娇娇自从跟张褚离婚之后,她在孙家也呆不下去,想着当初白棠的那番话,她便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找许文宏,但是许文宏这时候,正跟一个名媛准备订婚,怎么可能会认她,当即就让人把她赶走。
孙娇娇抱着孩子走投无路,又没有生活来源,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些正常的工作,怎么能满足她,还没有一个月,她就做起了皮肉买卖。
她期望从这些人里面再找一个金主,没有找到金主,找到一个像张褚那样的冤大头也不错,但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