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见到这一幕,便对许云梅附耳笑道,“娘,这莫三心地善良,有情有义,又有一身武艺,还极听二姐的话,最重要二姐也喜欢他呢,你这样反对,小心二姐一气之下搬出去,她那宅子都置办好了。”
许云梅心里一紧,笑骂道,“你们姐妹一伙的,威胁起娘了,行了,行了,英英,你年纪大了,娘也管不到你,不过这嫁娶之事,桩桩件件都要操心,哪有那么快。”
她松口了,白英自然很开心。
五月底的时候,上京城报喜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宁了。
白文远高中探花,这个消息传到江宁的时候,白氏夫妻欣喜若狂。
宋方妍也十分开心,她是知道白文远的才学的,乡试过后,他虽然考中举人,但是他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过了三年,才去上京参加会试。
“涵之,涵之,你爹考中了。”她抱着小涵之轻轻的呢喃。
小涵之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被她的快乐感染,咯咯直笑。
白家出了一个探花,这件大喜事,几乎江宁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不仅英棠胭脂铺打折,善知书局也捐赠了一部分书籍给江宁附近的小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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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郭宝儿出去的时候,正巧遇见白家搭了棚子施粥,周围的流浪汉,还有一些家境不好的人排起了长队,她见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哼,装模装样,那粥里面筷子都立不起来,要做善事,不如给大伙发点钱,反正白家那么有钱。”
这时候,一位老婆子带着孙女从这里经过,恰巧听到郭宝儿的吐槽,便抬高了声音对孙女道,“丫头,这有人吃饱了还不满足,还想要银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以后遇到这种人,可要离得远远的。”
“嗯嗯,奶奶,我知道的,”那丫头十分乖巧的咬了一口馒头,“您教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白家的。”
“好孩子,”那老婆子疼爱摸了摸她的头。
周围人也纷纷对郭宝儿投来鄙夷的眼神。
郭宝儿脸色有些难看,随后眼珠一转,从头上取下一朵珠花,对那小女孩说道,“小妹妹,姐姐给你这个,这个珠花可以买到好多馒头呢,你戴在头上可好看呢,白家是做善事,姐姐也是做善事呢,但这珠花就是比两个馒头值钱多了。”
那老婆子蹙眉,正准备带着孙女儿走,谁知那小女孩把那珠花拍开,“我不要,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句话刺的郭宝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现在五六岁的小孩都这样厉害了吗。
那老婆子听到孙女这话,却十分开心,“丫头不错,不错,去了两天学堂还是有收获。”
后头有人听到这小丫头在念书,便跟老婆子搭讪道,“您孙女也在善知书院吗,我那孙子今年也考了,没考上,那小子调皮的很,明年我非得让他再考。。”
“嗯,考上了就好了,以后说不定也像白三小姐大哥一样,拿个探花回来,你们就享福了,”老婆子笑道。
一群人聊着聊着便热络起来,每句话话里都离不开那位白三小姐,这位说,“要不是三小姐办了善知书院,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念的书起。”
“是啊,还有女子分院,虽然女子不用考功名,但三小姐说了,女孩多读读书,总是好的,再说就算念书不成,也能在那里学一门手艺,以后也不至于养活不了自己。”
“对,我家那小女儿,就总念叨着去善知书院学化妆,以后去英棠胭脂铺做事。”
“你说要不是三小姐,我们这样的人,哪里会有盼头,她真是大善人。”
郭宝儿听到她们一句一句的夸赞,心里的嫉妒翻涌而出,她的面容变得极为扭曲,手腕上的红珠子闪过一抹极亮的光芒,又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然后魂不失守的回到家中。
成瑜并不在,这几天他每日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外出,昨天回来的时候,脸上甚至挂了一抹笑。
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屋子黑隆隆的,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然后摸索着去点燃油灯,谁知,只听到背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你打算入赘荣家,娶荣珠儿那个老女人。”
成瑜吓了一跳,他跳了起来,骂道,“郭宝儿,你这个贱人,打算吓死我吗。”
“哼,吓死你,吓死你最好了,没用的东西,靠女人吃饭的软蛋,荣珠儿,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成瑜也知道郭宝儿是个什么性格,自私任性,愚蠢又恶毒。
他怕郭宝儿打乱他的计划,因此每天出去的时候,总是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
“靠谁吃饭,我现在是要靠荣家,”成瑜冷笑起来,“你呢,你还不是要靠着我这个软蛋,就算我再落魄,我也是安郡王府的嫡子长孙,祖父总有一天会接我回去的,荣府算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成瑜狂笑了一声。
他接到圣旨后,确实消沉过一段时间,但他缓过来之后,便给远在的上京的祖父去了几封信,信上说他被奸人所害,这个奸人,自然指的是郭宝儿。
他的祖父到底对他有几分疼爱,便让先在江宁待呆几年,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
成瑜有了安郡王的保证,一时间,竟不再消沉了,便琢磨着打算解决如今的困境,而荣珠儿是最好的目标。
郭宝儿听到他嚣张的笑声,突然沉默了一瞬,问道,“你真的打算娶荣珠儿吗。”
“娶她,做梦吧,我怎么可能娶一个母老虎样的老女人,”成瑜嗤笑。
“那我呢,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郭宝儿轻轻的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