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梅很快就派媒人上门了,宋家也正有此意,两家一拍即合,交换了信物之后,就把婚期定在了来年。
白英有一次还偷偷的拉着白棠去见过那位未来的大嫂,宋家这小娘子,斯斯文文的,长得也清秀,跟她哥是同类人。
白文远的终身大事解决之后,许云梅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落地。
白家和宋家定亲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周兰儿有几天没有过来找白棠姐妹玩,过了六七天之后,周兰儿才溜出来,两家又恢复了平常的交际。
白家姐妹上午没事的时候,就在云棠胭脂铺,白英活泼伶俐,说话又清脆,白棠时常坐在一旁,拿着时兴的花样子临摹,两人一动一静,俱生的白净精致,来往的客人都对白家这一对姐妹很是喜欢。
而云棠胭脂铺里的胭脂也在慢慢改良,从单一的胭脂,到现在,有了头油,擦脸油,口脂,还有染指甲的,什么都一应俱全。
包装也是用专门定制的盒子,左边的盖子上刻着英棠二字。
英棠胭脂铺子这一年也渐渐有了名气,不再拘泥这附近的客人,有些较远的客人也慕名前来。
这一日,胭脂铺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串帘子的珠子用珍珠制成,下面还挂着玉石。
里面还有一层锦缎制成的车帘,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下来,掀开帘子,扶出一位打扮精致的小姐。
那小姐也是十四五岁,一双杏仁眼,圆脸,皮肤白皙,身材中等,发髻上别着一个珠钗,上身一件浅色的小衫,下面一条鲜亮的石榴红百褶裙。
她抬眸看了一眼狭小的店铺,似有些不喜,道,“碧萝,是这里吗。”
从她们一出现,白棠就注意到她们了,虽然隔了一段距离,白棠还是从系统中,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碧萝点点头,附耳在她道,“姑娘,这就是白公子家的胭脂铺了,柜台上的那个妇人就是他娘,那两个小丫头就是他妹妹。”
荣珠儿听后,整理了一下衣裳,唇角扬起一抹笑,抬起脚跨入了云棠胭脂铺。
“这位夫人,我听说云棠胭脂铺和别处不同,今天顺路从这里经过,想买几盒胭脂回去,送给家中小姐妹,不知夫人能给我介绍一二。”
荣珠儿笑容亲善,穿着打扮是一位大家小姐,但态度不倨傲,因此,许云梅心里便有几分好感,给她介绍自家胭脂铺的胭脂水粉。
她每介绍一样,荣珠儿就买下一样,到最后,许云梅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您家中有几个姐妹。”
荣珠儿却不以为意,笑道,“我们家人多,这些东西都是用的上的,再说我还要用的。”
许云梅刚想说话,白棠过来拉着她的衣袖道,“娘,这位姐姐这么漂亮,哪里需要胭脂,她一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
这话听都荣珠儿心里很是开心,她唇角的笑容更真切了,她摸了摸白棠头上的圆啾啾,笑道,“夫人的女儿真可爱。”
说完,她就让旁边丫头递了两个荷包过来,道,“这是我给她们的见面礼。”
那荷包甚是精致,许云梅吃了一惊,赶紧拒绝。
谁料那荣珠儿立刻把笑容收敛,板着一张脸道,淡淡的说道,“我不过是瞧令媛可爱,心里喜爱,夫人要这样,那这些胭脂我都不买了,以后夫人的铺子在江宁城中开下去就难了。”
荣珠儿平静的语气,赤裸裸的威胁,倒把许云梅吓了一跳,她一个从乡下出来的妇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家小姐。
许云梅不知道怎么办,她想拒绝,可自家无权无势,恐怕荣珠儿动动手指就能把她们一家赶出去。
白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真的是自家大哥的烂桃花,都追到家里来了。
这荣珠儿是江宁首富荣家的女儿,荣家对这位女儿很是宠爱,因此,也养成了荣珠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格。
上回她在去寺庙的路途中,对白文远一见钟情,因此这些天,便总打听他的事情。
“姐姐,谢谢你,大哥说,你们是客人,让我们不要随便收客人的东西。”白棠眨着眼睛糯声道。
果然,荣珠儿一听白文远,态度就变得和缓,但她的主意却没有变,她笑道,“可是姐姐不是别人啊,姐姐是你大哥的朋友,不信,等你回去问问你大哥。”
白棠小脸一皱,这位大小姐还真难缠啊,也不知道白文远是怎么惹上这位大小姐的。
“就是朋友,没有大哥在,我们也不敢收,不然大哥就会生气,还会罚我们抄书,”白棠露出一个可怜的神情。
荣珠儿听到白文远如此严厉,便不再勉强了,只让丫头把刚才买的胭脂装好,然后又露出刚进门时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夫人,我下次再来拜访您。”
许云梅没有接话,经过这一茬,她已经彻底明白荣珠儿上门所谓何事。
这样的儿媳妇她消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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