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卖这些东西吧,”白英也撒娇。
许云梅却不为所动道,“人家那些水粉都是有方子的,你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棠便想了个法子,道,“娘,你明天去买几盒胭脂回来,咱看看人家卖的东西,自己回来学着做,说不定也就会了。”
“哪有那么简单,”许云梅觉得小女儿异想天开,道,“若是一看就会,那人家还开什么铺子,赚什么钱。”
白棠却不好说,她在现代做过彩妆品牌的老板,当时为了复古,那些古代胭脂制作流程,步骤什么的,她一清二楚。
她只好使出她的终极手段,用那双蒙蒙的大眼睛望着许云梅,糯声道,“娘,就算咱做不了,你也要买几盒,我也要娘漂漂亮亮的。”
许云梅听到女儿这话心都化了,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白文远很快在纸上记下了。
第二天,一家人都出门采买。
用那马车拖了一车的东西回来。
白棠特意去了江宁几家大的胭脂铺,买了几盒好的胭脂水粉。
看着这一盒巴掌大的胭脂,许云梅不禁咋舌,“就这么一点就要一两银子。”
“娘,江宁有钱的人可不少,咱明天去摘些凤仙花来试着做做。”白棠笑道。
她心里有法子,可是年龄太小了,白棠望着正在玩闹的白英,突然道,“二姐,你说好吗,我们明天帮娘做一盒胭脂。”
白英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的小妹已经打上了使唤她的念头,接下来两天,白英真的苦不堪言,做胭脂是个细致活,步骤什么都很繁琐,看着白棠那小胳膊,白英无法让妹妹做事,只得自己上。
两个人忙碌了两天,一家人起先没有在意,许云梅就当哄女儿玩了,她却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让她大哥买不少工具。
第三天的时候,竟然真叫她们弄出了一盒胭脂。
等她们拿出成果的时候,看着那小盒胭脂,许云梅用手指抹在皮肤上,粉质细腻又容易上色,仔细一闻,还有一种水仙花的香味,不论包装,但这品质就不比那卖一两银子的差。
两个女儿期待的望着她,许云梅终于在心里下定决心,道,“以后咱们就开一家胭脂铺,英英和棠棠,你们真是娘的大功臣。”
决定开什么铺子,剩下的就是店铺名称,白文远出了个主意,“这胭脂是英英和棠棠做的,不如叫英棠胭脂铺。”
这个主意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同意。
..........
英棠胭脂铺很快就开张了。
这期间,许云梅买了两个老婆子,两个丫头,还有一个书童。
丫头两个女儿一人一个,书童是给白文远的。
有了丫头婆子后,许云梅便不再让女儿参与到制作胭脂里面来,而是让几人分别负责不同的步骤。
仗着前铺子以前的人气,云棠胭脂铺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也有附近的的住户买了几盒胭脂试用。
用过云棠胭脂铺的都觉得比别家好,就这样,铺子的口碑也打出来了。
白文远入了一家新学堂,他如今吃住在家里,人也长高了不少。
白家的日子蒸蒸日上。
日子很快就到了来年。
院试很快就开始了,一家人都很紧张,白英跟白棠被许云梅遏止不准去打扰大哥。
两个小的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都不敢在家里大声说话。
一向活泼的白英这一年也沉稳了不少。
九月的一个早上,白文远在家人期待的眼神中出发了。
回来之后,他眉眼有些倦意,睡了一觉,白文远就恢复了精神,接下来几天又和平常一样,甚至还带着两个妹妹去玩了一圈。
榜单出来的那一天,白氏夫妻心急如焚,许云梅早就把店面关上了,一家人都在等着白文远的好消息。
他们回来的很快,白文远还未进门的时候,那书童的报喜声便从门外传来。
“老爷太太大喜啊,少爷他中了秀才公。”
“喜事啊,喜事。”白华安咧开了嘴,拍了拍儿子肩膀,“我儿现在是秀才公了。”
“是啊,是啊,”许云梅也喜上眉梢,“远儿有出息。”
白英更是围着白文远尖叫起来,“大哥是秀才了,大哥是秀才了。”
白棠也笑着过去跟白文远道喜,一家子喜气洋洋,很快,隔壁的邻居也都知道这件喜事,都纷纷拿出贺礼。
白英如今有九岁了,许云梅有几分教她待人接物的意思,这种场合也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那些五六岁的小孩,就扔给了白棠去招待。
隔壁买蜜饯铺子的周家媳妇生了一对女儿,她的小女儿周兰儿跟白棠玩的不错,此刻她扒着白棠的耳边,小声道,“棠棠,你看我姐姐在那里呢。”
白棠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那角落里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她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神情有些含羞带怯。
白棠看了一眼正准备撇过头,突然目光一闪,那周婉儿看的不正是自家大哥的方向吗
这是大哥的小桃花啊,平时白棠都没往这方面想,一是周婉儿实在是太害羞了,她去找周兰儿玩的时候,她姐姐总是呆在家里,二是那周婉儿还没有十四岁吧。
“你说我姐姐给你做大嫂怎么样。”周兰儿小姑娘说道。
“那是大哥的事情,”白棠认真的说道,“我的意见不作数的。”
周兰儿怔了一下,又道,“那你大哥喜欢我姐姐吗。”
这小丫头心眼还挺多,白棠比她大几个月,便拿出姐姐的口吻教导道,“兰儿,这种事情不是我做妹妹去问的,若他喜欢你姐姐,必会去你家提亲的。”
周兰儿听完后,明显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她很快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道,“棠棠,你上次做的那朵头花好漂亮啊,能不能教教我。”
白棠也跟着她聊起这些事情。
可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周婉儿身上,周婉儿站在那里愣了半响,直到她娘出来,才一脸失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