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场上因白怜柔的话,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质疑起来白棠的成绩,但也有那天在庆山书院围观白棠考核过的人和书院的学生为她据理力争。
白棠不愿再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争论上面,她清楚的知道只有强硬的实力更能让人闭嘴。
只见她一甩马鞭子,利落的对着钟德才道,“要比试,就现在开始吧。”
“好。”钟德才冷笑一声,经过白怜柔的一番话,他在心里已经确定了白棠现在就是强装镇定。
因此丝毫不慌张,反而笑嘻嘻地叫人下起注来。
白棠选中的还是那日在书院骑得那匹小白马。
在她即将跨马的时候,钟德才充满了怀疑和警惕喊道,“这马都是你们书院的,谁知道你们会动什么手脚。”
“什么手脚,我们庆山书院....犯得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人不忿。
“谁知道呢,”他脸上露出一丝嫌恶之色,目光在白棠脸上划过。
“那你说如何。”白棠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想看他有什么要求。
“不如你骑我带过来的这匹,我骑这匹。”说着,钟德才示意小厮把那匹闪亮发光的大棕马带了过来。自己却牵过那匹白马。
那匹大棕马是难得的神骏,背上也没有马鞍,头昂的高高的,看上去神气极了。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什么。”有人质疑钟德才提出的规则。
白棠却笑了一下,看着那匹神气的马眼神里露出的不屑,答应了。
“等一下,”人群中的谢希正关注着这场比赛,等钟德才把那匹马牵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制止。
“钟少爷的这匹马是谁的呢,你把它带过来问过主人的意见吗。”
原来他曾见过那匹马,是王家从西域寻来的,一直养在王家马场,谢希做客王家的时候,主人曾带他见过,这匹马虽好,但性子实在太烈了,来燕都一个多月了,却无人骑上去过,起先,有人胆大骑上去,但无一不被它摔了下来。
这样一匹烈马,钟德才把它带过来比赛,这是要为难白棠了。谢希虽相信白棠的能力,但也不想她平白受伤。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认出那匹马,顿时有人嘲笑道,“钟三,你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
“要你们多嘴,要你们管这匹马是属于谁的,反正现在这匹马是我带过来的,她不是吹嘘厉害吗,老子就问她敢不敢骑。”
钟德才恶狠狠地扭头瞪着谢希。
他准备怎么久都不能上书院,但一个女子轻而易举的就上了,他对着白棠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决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你要是不想上,就直接认输吧。”
白棠不语,走到那匹大棕马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这匹马她一见,就觉得十分喜欢,本来以为是钟德才的,还在心里暗自可惜,没想到有机会可以骑一骑,顿时她心里就涌出了一股雀跃。
谢希看着她眼中跃跃欲试的神色,暗道不妙,刚想制止,却见白棠一翻身就跨上那匹马的后背。
那马察觉到有人靠近,先是一惊,紧接着就发狂起来,连跳带蹦,一时将前腿立得直直的,一时又把后腿高高腾起,一时又跨空跳跃。几个胆小女郎吓白了脸,端香在一旁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来回踱步,却不敢发声打扰。
白棠没料到它性子这么烈,也在心里吃了一惊,但她下定决心要降服它,只见她咬紧牙关,两手紧紧抱住它的脖子,任它如何捉弄刁难自己,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抓贴住它,一点也不敢放松,更不敢把注意力移开,有好几次她都被那马甩离背了,险些被它摔下,看的傍边的人心惊胆战,可她还是苦苦挣扎着重新爬上去了。
就这样坚持了约莫半个时辰,白棠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上滴落大颗的汗珠,背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正在她感到渐渐体力不支时,马却发出几声长嘶,跳得也不那么凶狠了。
见马终于顺服,不再撒泼蹦跳了,白棠终于腾出手来,右手拿起马鞭,指着钟德才命令道,“还不快上马。”
钟德才目瞪口呆,这才手忙脚乱的上了马,却见白棠,甩了一鞭子,那马放开四蹄,像箭一般地向前方驰去。
骑上马,白棠在马上犹如腾空一般,风声在耳边萦绕起来。
身后的钟德才勉强跟上,等到了终点两人落了有七八丈的距离。
“你输了。”白棠的眼睛发出明亮摄人的光芒,一字一句的盯着钟德才说道,“是你自己骑术不精,输给我的,书院没录取你才是最公平公正的。”
“你,”钟德才愤怒的眼睛瞪得溜圆,两个眼珠子上泛着红丝儿,眼神里充满不甘之色。
盛映岚却注意他的不甘,朝钟德才唾弃一口,道,“绣花枕头的臭男人,还敢质疑棠棠的成绩,这回,你瞧着了吧。”
“哼,你们等着。”钟德才甩下一句话,便灰溜溜的走了。
等白棠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众人围在她的身边齐齐欢呼,庆祝她的胜利。
马上的那个骄傲的姑娘,身姿挺拔,意气扬扬,抬眸望来,那那秋水般的杏眸里闪烁着水晶般的灿烂光芒,谢希心神一动,不由撇开目光。
白怜柔站在一侧,她静静的望着人群中心被众星捧月的白棠,心里堵的厉害,她不明白白棠怎么这么厉害了,而且从未对她说起过,以往她总是听旁人夸赞她,而如今却变成了白棠。
白棠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白怜柔,她回过头,眸光清冷,神色疏离而平淡,只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不姓白,你的亲人祖父很快替你找到了,到时你就可以跟他们团聚了。”
“不,不是。”白怜柔心神慌乱,想跟白棠道歉,但看着那双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向钟绍林投去求救的眼神,却见后者早早的把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