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只眼睛看我们姑娘欺负她。”
清芝翻个白眼。
总是这样,白棠明明什么都没做,徐绍林却以为她在欺负白怜柔。
白棠对白怜柔那么好,徐绍林却像看不到似的,只要白怜柔一哭,错的准是她。
“徐大哥,不是棠棠,”白怜柔可怜兮兮的倚着徐绍林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还替她讲话。”徐绍林双眉紧蹙。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推她。”白棠两汪清水似的杏眼,尽是清冷。
“对,不是棠棠。”白怜柔用力点点头,如一只受伤的小兔般,眼睛红红的拉了拉徐绍林的袖子道,“棠棠今天肯定是来找你徐大哥的。”
“找我做什么,我今日还要考试。”徐绍林抬起下巴,一脸冷傲,仿佛白棠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棠黏着徐绍林很久了,能得这样一个家世容貌都出色的贵女的痴迷,徐绍林心中是不可谓不得意的。只是白棠看起来高傲,而不为徐绍林所喜欢,而白怜柔性子单纯,处处惹他怜惜。
“谁来找你的,好狗不挡道。”白棠冷漠站在徐绍林面前,听着两人不知所谓的对话,用尽了所有的耐心。
那双眼睛直直的注视徐绍林,明亮又锐利,眼底深处还有不加掩饰的厌恶,仿佛他真的是一条讨人嫌的赖皮狗。
她的眼里露出的不加掩饰嫌恶,再也没有以往的爱慕与热情,徐绍林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失落感,颇有些心神慌乱。
“你,你这女子,怎么这么粗鄙。”徐绍林往后一甩袖子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不快的说道。
“喂,你耳朵是有毛病吗,快抱着你的好妹妹去旁边安慰,别挡了我们姑娘的路。”清芝也忍受徐绍林很久了。
这个男人,明明自己占了好处,却还一副自家姑娘占他便宜一样,好不恶心。如今好不容易姑娘想通,清芝自然要痛骂他一通出口恶气。
“棠棠,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徐大哥了,我跟徐大哥只是兄妹之情。”后头的白怜柔却像理解了的说道。
想到白棠最近的改变,白怜柔不理解,只想到这个理由。。
“就是,你一个女子怎么如此善妒。”徐绍林这时眼里也露出一丝了然。他就不信那女子转变的如此之快,上一回见他还是一脸痴迷。
见两人如此自信,就自作主张就给她安上了罪名。
白棠觉得滑稽可笑。
原主喜欢一个人时恨不得把所有东西给她,而不喜欢了,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在困于徐家后宅那些岁月里,在她被污蔑给白怜柔下毒,被众人指点,身败名裂的时候,原主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瞎了眼,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现在,再也不会了。
端香以为自家姑娘会生气,却见白棠勾着唇角,表情似笑非笑,眼睛平静的像一面湖,只在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既然你们承认是兄妹情,那你们对天发誓,若你们成亲,所生子世世代代为仆,生女则为娼”。
她慵懒的开口,语调若细泉水般美妙动听。叫人猜不出她是真的诅咒还是开玩笑。
“棠棠。”白怜柔捂住口,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一步。
“你怎么如此恶毒。”徐绍林厌恶的说道。
“对啊,棠棠你何必为难我们,我早就把徐大哥让给你了。”白怜柔委委屈屈的说道,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白怜柔的这句话,早先原主听了无数遍,“我对徐大哥只是兄妹之情,棠棠,你放心我帮你搞定徐伯母,一定让她同意让徐大哥娶你”。
再后来,又说,“棠棠,我知道你喜欢徐大哥,本想把他让给你,所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但如今徐大哥也说喜欢我,棠棠,我让了你一次,你也让我一次吧。”
原主以为是姐妹之情,却没想到到头来,是她做了恶人,所有人都以为白怜柔和徐绍林两情相悦,她成了拆散他们的恶人。
但她那时候对徐绍林付出良多,覆水难收,所以答应共侍一夫,成为燕都的有名的妒妇。
“让,我可不要你让,这个男人,灰容土貌,胸无点墨,,一无可取,燕都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强,我怎么瞧得上他。”
她说话的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叫人听的十分清楚。白棠说的是真心话,周围有人却忍不住发出笑声。
“你。”徐绍林霎时觉得十分难堪。
徐绍林从来都是被白氏姐妹高高捧起的,尤其是白棠,此时被她这样嫌弃,很快就涨成一张猪肝脸,颤抖的说,“莫欺少年穷,你莫欺人太甚。”
“莫欺少年穷,可徐绍林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你自己,一无是处,连身上穿的都是我白家的东西。”
徐绍林身上穿的那个缎子确实是原主叫人送过去的,徐绍林的家境不好,这么多年为了他的学业,徐母已经变卖了家中值钱的物件。
原主心疼他,便总想着给他送点东西过去,她以为自己替徐家分担压力,但徐绍林越发愤怒了,认为是看不起他,曾当着她的面把东西扔出门口。但白怜柔却夸赞徐绍林有志气,不受嗟来之食。隔几日,又拉着原主给徐母送东西,徐母虽一脸冷淡的拒绝,但也做不成把东西扔出去的举动,如此便留下了,几次循环,原主便只给徐母送了。
“白眼狼,吃女人软饭的东西。”端香也唾弃一口。
徐绍林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自从他考中举子以来,周围的人无不对他恭敬有加,来燕京之后,有些学子私下议论他从小地方过来,但并未当面侮辱他,后来他结识白怜柔和白棠,更是一帆风顺。如今被一个他看不上女人侮辱,徐绍林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他知道如果这话传了出去,他的仕途便渺茫了。
“棠棠,怎么能这样说徐大哥。”白怜柔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模样,见到围过来的众人,声音染上了哭腔。
“走,怜柔,跟这种势利虚荣的女子有什么说的。”徐绍林受不了众人的指指点点,反而大声的指指责白棠,仿佛有过错的是她。
白怜柔看着她的眼神犹犹豫豫,最终咬着下唇,最终摇头道,“棠棠,你这样真的不好,徐大哥只是一时落魄,你等着看他一定会凭借自己本事考上书院的。”
“好,我等着。”白棠睥睨一眼徐绍林的猪肝脸,笑道,“我等着他徐绍林高中状元,风风光光迎娶你。”
她阴阳怪气让白怜柔觉得很不舒服,这样尖锐的白棠让她觉得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