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单单是父亲变换了角色,老校长也办理了退休。新来的正校长是奶奶那个屯的老师,每天骑自行车来上班,很辛苦。
新校长姓李,高挑的大个儿,年纪在四十多岁的样子。讲话声音很小,得仔细竖着耳朵听,才能听清楚。同学们都说,还是父亲更好一些。我也这么认为。呵呵……
新校长中午要在学校吃饭。村上没有派饭。他就学会了蹭饭,成了我家的常客。我父母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的好吃的,他来了,父母全都拿出来吃了。
我家有个规矩,来了客人,母亲和我俩都不许上桌吃饭。
父亲领着新校长又来了,母亲原本做好的家常饭菜就是我们娘仨吃。母亲把好吃的腌肉和鸡蛋做好了端上桌去,新校长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可劲儿造。父亲虽然是作陪的,可担心不够吃,就意思一下夹点吃,根本吃不好饭。
新校长还酗酒,父亲专门为他备了酒。他就自己“滋溜”,喝个够。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父亲考虑下午要上班,坚决不喝。时间长了,新校长就不让父亲喝了。自己享受美味佳酿了。
他在我家享受了贵宾的待遇,回屯还显摆,特别是见了我奶奶和爷爷,说的神乎着呢。“一飞家吃的真好,那鸭蛋都出油。”“这时候还有肉吃,可香了。”“人家那日子过得,要啥有啥。苞米篓子里满满的玉米棒子。”……
这柤家人对父母这个恨呐,那是入了骨髓了。父母再想缓和与家人的关系,可就难上加难了。
父亲交友不慎,新校长那就是来埋雷的。
第226章 学习内务
我和弟弟都能做些出力的活,也肯吃苦,更不吝啬力气。但是,内务的事,一直由母亲包揽,她舍不得我俩过早地接触家务事,如果不是家境贫寒,为了生活,父母亲是不会让我们抛头露面,出外勤的。父母爱我们,宠我俩那绝对是另类。也正是因为父母的磨炼,我俩都有独立生存的能力,至少不会轻易言败,不管多难,都不会轻生。
一个周日的早晨,我俩平时是换洗了衣服,直接甩给母亲的。可那天母亲没有接着。母亲笑着说:“吃过饭,我教你俩洗衣服。以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啊?……嗨”我眼睛都长了,惊的。我喜欢外勤,不喜欢做内务。我嫌弃墨迹,可又不敢暴露自己的小心思,怕母亲不悦。
吃过早饭,我和弟弟来到各自的洗衣盆前,母亲分给我俩父亲做的简易小木凳,我俩坐下。母亲告诉我俩,浅色衣服先洗,不能和深色衣服放在一起,会染色的。要先洗衣领,袖口,大襟,然后洗全身。有污渍的地方多揉搓,洗干净为止。最后检查一遍。裤子重点洗膝盖,屁股容易脏的地方。都洗完了,换清水如法炮制。多洗几次,直到看见水清了,才能晾嗮。里朝外搭在晾衣绳上就算洗完了。自己看着点,衣服干了自己收。
母亲边讲,我俩边洗。我俩一听就会,就是挺浪费肥皂的,满盆的肥皂沫。母亲说:“看你俩这架势,就像明天不过了似的,可劲造毁。”我俩对视了一下,伸伸舌头,偷笑。
“快点洗吧,不用打太多肥皂,多用点力气就能洗干净。”母亲留下余音,走出去很远了。
我是耐着性子,搓完了自己的衣服晾嗮到外面去了,弟弟跟绣花似的,一小点一小块地揉搓,细致的跟个女孩似的。我倒像个男孩子。
衣服干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的杰作。衣服取下来,咋还有白色的道道。母亲好奇的过来瞧,“没洗干净,肥皂沫还在衣服上呢。你弟弟洗的就干净。你个假小子,得磨磨急性子了。”我用力干搓,然后就穿在了自己身上,晾嗮的时候没摊平,皱皱巴巴的。我又脱下来,喷点水,拽巴拽巴。重新穿上。母亲就看着不动,看来我是被“抛弃”了。
洗了几次衣服,慢慢就会了。洗衣服就成了我和弟弟的常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