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我背着书包去学校正常上课了。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 ,同学们都去排队挤厕所排泄体内废物。我整理完桌上的学习用品才去排队。
我前面还有五人的时候,就有大班的同学喊:“快,来不及了!”就有人蹲在厕所门口方便了。奶白的液体,鸡蛋黄的稀品淌了一地。骚臭味直呛鼻子。
我觉得太不雅了,这要是让老师知道了,还不骂人啊。就是让全校人知道了,还不羞死了,太丢人了。
我还在排号,可里面的同学不知道为啥那么慢。就是倒不出空位来。
“叮铃铃……”完了,集合了。我这憋着好难受。又怕迟到挨老师批评。
我还是选择去集合做间操,憋着吧!
我们学校做第五套广播体操,老师要求做到位。可我做不到位啊!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尿裤子了。偷眼看后面的同学,做操很认真。窃喜,全校师生都在这呢,这么多人要是知道了,都笑话我,我可咋办。那时要是有个地缝我都得抢着钻进去。
间操总算结束了 ,校长宣布原地解散。我心乐开了花。别的同学抢着进教室 ,我让了道,故意拖到最后才进教室。
第三节课,周老师就询问谁在厕所随地大小便了。被揪出的都是大班的男生和女生,我班没有。我庆幸自己没随大流,不然,丢脸的不止我自己,还会连累到父亲。可湿漉漉凉哇哇的裤子,难闻的气味也挺折磨人的。
我又挺了两节课,纹丝不动,坐在座位上楞没挪过窝。
中午放学了,我又是压轴。最后还是和父亲不期而遇。父亲也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忙着赶路。“今天怎么走这么慢啊?”我不好意思低着头走。父亲才发觉我很奇怪,对我一番审视。才发现我的糗事。
父亲把外衣脱下来,裹住我的小身板。让我爬上他的背,把我弄回了家。
母亲听说了,帮我擦洗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告诉我:“下课早点出去,实在没地方,就去学校后面的大地解决。”母亲说:“我们把大地叫天然大厕所,还给土地上肥了呢。”
父亲叹口气:“唉,学校条件是必须改善了。”
第211章 小小劳动力
进入秋季,草木枯萎,正是坎柴的好季节。父亲每天上班都带着绳子镰刀,放学的时候,割一大捆蒿杆背回家,积少成多 ,很快就有一小垛了。
我和弟弟也没能逃脱父亲的“磨炼”。周六下午和周日,父亲发给我俩每人一条麻绳和一把镰刀。我们爷仨就跟鸭群一样,排队去割蒿杆。
因为我们去的地方根本没有路,是父亲总去踩成了一条小毛道。不能用手推车运,只能跟学生双肩背书包的姿势一样,打捆背回来。
割蒿子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刀放到根部用力拽刀就行。碰见粗的就砍。
弟弟舍不得衣服被草木刮,就脱下外衣系在枝条上,随风飘荡。他只穿着背心割。小小男子汉已经成为割,捆,背一条龙战士。被父亲成功训练成小小劳动力。
我们过肩的蒿子都是自己能量的最大重量,必须哈腰九十度以上才能托起长长的蒿杆。父亲的捆最大,跟个小柴垛似的,能有父亲五倍粗。我们一起去,一起回,互相有个照应。
我和弟弟被训练成功以后,有时我俩结伴也一起去。后来,弟弟自己也去过。
冬季来临,初冬落雪以后就能跑爬犁。父亲就带我俩拽着爬犁上南山打疙瘩头,就是枯树根,玻璃棵子树根,枯木……专门烧炉子用的。
我和弟弟也会去西山找木疙瘩。那要路过水库冰面。弟弟拉着爬犁让我坐上去,我也拉他。没有雪覆盖的冰面锃亮透明,打着出溜滑就能带动爬犁跑。爬犁也不只会跑直线,转弯,打旋儿都是常事儿。坐在上面,一定要用手抠住爬犁横梁。不然就会被摔下来。有时,爬犁也会遇到雪坷垃或者冰疙瘩,侧翻。坐在上面的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还可以继续坐上去。
我们打木疙瘩也是玩,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要求上阵的。邻居家大爷也给他的孩子们做了爬犁。大哥和大姐也被带着出去闯了,人多热闹。大哥带了扑克,有时找一个平顶的木墩儿,我们玩“穿箭升级”也会玩躲猫猫,打雪仗,堆雪人,更会为了抢一个木疙瘩争得脸红脖子粗,姐姐会骂人说脏话。我俩不会。但我俩会生气,好久不理他们。一得罪就是俩。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和好,小孩子不记仇的。
我们四个去西山,要过水库冰面。我们撒欢儿跳上冰面,“啊……”“啊……”一边喊着,一边打刺溜滑。没人坐爬犁,拽着就是辽。老火爆的场面了。
那可是永远也回不去的肆意妄为,也是最美好的童年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