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工资不准备再交给爷爷了,他深知爷爷、奶奶和太祖奶奶会说自己不孝顺,从此,冷言冷语肯定是避免不了了。自己的家人,父亲是太了解了。不会满意他,更不会满意母亲。如果父亲没有母亲的存在,会一直上交工资的。家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父亲岂会不知。可是,这就跟小孩子断奶一样,总得闹腾几天,父亲想,过段时间,习惯了就会好的。他一直对自己的家人充满希望,总觉得,家人会理解他。
自从丫头回到父亲身边,解了他无尽的相思之苦。父亲再也不会担心丫头会受家人的百般责难。俩人不再终于逃离了老理儿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快乐生活了。自由的空气真好,俩人可是珍惜的很呢。
但毕竟父亲的工资低,经济收入有限,再加上有个我,目前,困境还是摆在眼前 困扰着父母。想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得继续打拼。
父亲的工作,除了在学校教学,每学期还会去中心校开会。这倒不是父亲自己去,基本上是乡镇所有教师都需参加的紧急会议或者业务培训会议。午饭的问题,父亲是要通过带饭解决的。而别的同志们,比较熟悉的都会借这个机会,聚会下馆子。父亲总是这样格格不入,同志们亲切地送给他一个雅号:“小抠”,说他:“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
可是,父亲却引以自豪,他说:“有好吃的,得和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起享用,其乐融融。有钱在外面自己大吃二喝,再好吃的食物也咽不下去。”
父亲每次开完会远道回来,都会给我带几块糖,或者麻花等一些好吃的,所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父亲出远门,我都会坐在大门口,等着父亲回来。还落个毛病,父亲一出门,我就发烧。父亲一回来,我就好了。时间久了,母亲知道我没事,即使我烧的厉害,母亲也不理会我了。
每次父亲开会回来了,我见到父亲那一时刻,我就想要抱抱。在父亲身上翻好吃的。父亲笑呵呵地拍打我的小屁屁,“不许翻衣兜,不礼貌,很丢人的。”我似懂非懂,不过,我是听话的孩子,就不再翻兜兜了,我接受了父亲的教育。
母亲身体恢复后,有时也会带着我出工。我是在田间地头,呆在一块布头上玩耍,睡觉,度过我的幼年的。那时,我每天嘴角带泥,头发蓬乱,指甲里都是土,衣服裤子刚补完,就又有了新口子。身上到处都能看到划痕。等母亲的时间,我很乖,不乱跑的。
幼年的记忆很模糊,但我却清晰地记住了我有一些玩伴,那就是虱子,它对我不离不弃,直至它们的生命终止。我自己都能在头发里,摸出几个来,放到地上,看它们做最后的爬行。
我只有在母亲休息的时候,才会见到她。她为我擦掉灰尘,把我抱进她的怀抱。好温暖,好宽大。她也会吧啦我的头发 ,把我的玩伴弄死几个。呵呵,舒服,不怎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