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逸的花园此刻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刺鼻的硫磺味之中,是一缕缕几乎被遮盖在其中的血腥味。
当庄群闯入其中时,就看见面前的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子瞬间被切开为两半,他整个人的上半身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下半身则是带着大量的内脏被留在原地。
飞溅的血丝拉出来一条扭曲的刀刃,那是凶手,只不过对方似乎可以进行光学隐形。
世界树的枝条轻轻一抖,大量的孢子扩散出去,与此同时,一项来自于一个四级污染的能力被发动。
伴随着一圈圈的高能波动扩散出去,庄群终于看清了行凶的凶手,那是一只足足有一辆小轿车大小的甲壳虫,半透明的双翼自可以扭曲光线的甲壳缝隙之中探出。
对方有着类似于蜘蛛的三对复眼,攻击手段则是一对弯弯的钳子,此刻那钳子正划过男人的腰间。
庄群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那虫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不过还未等它做出反应,整只虫就被整个切开。
与此同时,少年用手掌托住那男人的上半身,然后在往后按过去的同时使用能力。
刚刚开始走马灯的这位先知的学徒,只感觉来自腰间的巨痛还未开始,就快速的结束了。
刚刚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他,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头就看到了侧面流着蓝色血液的一具尸骸。
即使是已经死亡,这只虫子甲壳上的光学迷彩还是没有彻底消散,在近处看,就好像一个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的界面一样。
“先知在哪里。”庄群抬头寻找着其它的虫子,只可惜他的这项能力需要对方动起来,此刻似乎意识到了他的到来,整个花园内靠近他的位置里,已经没有还在动的虫子了。
“门先生带着先知向着祭台那边去了。”男人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指了指先知的方向。
庄群拉着他站起来,然后将他推到传送门前。“保护好自己。”
随着庄群一动,意识到他已经知道方位的虫子们也蜂拥而来,原本寂静的花园瞬间热闹起来,安静摇曳的花朵被切割为两半。
在拼命往传送门那边跑的男人看来,背后似乎突兀的出现了排山倒海的军队,他们正在向着自己进军,锐利的刀刃直逼后背。
可以作为先知的学生,即使是没有获得神秘学知识的青睐,也有相较于普通人而言更加敏感的精神。
男人在即将离开这里的前一刻福至心灵,一个馿打滚绕开了一只绕后虫子的攻击,随着他进入传送门,周边的景色快速变化。
“趴下。”就在男人想要向传送门那边的人警告虫子的存在时,一道少年的清冷声音传来。
伴随着那轮圆月下冷清的闪光,这头绕后追杀到外界的虫子瞬间被击毙于此。
“怎么回事?”阿尔法将手中的小吃放在一侧的台子上,拉开围观的人群,来到手握短剑的北泽身边。
“你快回去,别在这里凑热闹。”北泽此刻正警惕的看着地上那只被他洞穿了大脑的虫子,周围这些围观的群众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这里,有些人甚至还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发朋友圈。
几分钟之后,警察到达,十二分钟之后,全副武装的军队到达,他们拉起了警戒线,同时也将周围的群众往后疏散开来。
“首席。”带队的军官看向北泽,少年则是焦急的望着那个开始逐渐崩溃的传送门,他是这里的指挥不能离开,要不然他早就冲进去了。
“让防化部队进来,疏散周围一公里内的群众,启动二级响应预案,给我接委员会。”北泽逐条理清这里的情况。
而在此刻的花园之中,原本各色的花朵大都化作了飘散在空中的彩色碎片,虫子蓝色的血液带着腐蚀性,并且会散发出类似硫磺味道的毒气。
庄群也终于知道,这里的硫磺味到底来自于哪里,进入山丘上的小城镇之后,原本阻拦他的虫子们就已经差不多被消耗殆尽了。
外面世外桃源一样的花田,此刻已经被堆积如山的虫子尸体所填满,硫磺的味道混合着周围人体尸骸的血腥味,让这里好似文学描写之中的地狱。
庄群看着建筑物内四散的人体尸骸,这些都是属于先知学徒的,他们似乎都没有想到,位于绝对的后方,被门守护的地方,也会面临生死危机。
准确来说,所有国柱,包括庄群在内,都没有意识到先知这里会出问题,毕竟门的结界,已经将近五十多年没有出问题了。
但现在不是为这些死去的学徒而感到悲伤的时候,甚至不容许庄群去抽出时间救助和寻找可能的幸存者,对方的目标显然是先知。
庄群继续上前,斩开几只试图拖延他脚步的虫子之后,就是一堆堆被堆叠在祭坛外围的虫子。
这些虫子大部分都是死于头部的削击,亦或者被吨击敲扁了头部,生命力顽强的虫子们,还在试图挣扎着向祭坛的位置而去。
庄群踩死了几只被压在尸堆下面的虫子,这里应该就是战斗的核心区域,一些角落里面,还有挂着武装带,手握武器的学徒尸体。
只可惜这里的学徒虽然是先知的学徒,但是终归也只是凡人而已。
他们利用火器和爆炸物,只能暂时阻滞敌人的进攻。
只有少部分的虫子,才是被子弹和爆炸物炸断了脆弱的节肢,绝大部分都是被门的铲子给削掉了脑袋,亦或者拍平了某个身体部位。
庄群往前的动作一顿,他在一堵隐藏在空气之中的墙壁前停了下来。
少年伸出手掌轻轻触摸,这墙壁似乎是一种异度空间的薄膜,这就是敌人入侵的方式。
庄群将白色的火焰缠绕上自己的手臂,随着否决展开,原本润滑的结界外壁瞬间扭曲了起来。
当少年将手臂整个探入其中后,周围的结界开始扭曲旋转,最终宛若一只滴入墨汁的水桶表面,伴随着墨汁浸润,条条黑线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