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盖着丧尸,它们燃烧着自己,让温度得以一次次上升,在最中间的位置,尸骨几乎碳化,这里的温度到现在还维持在三百度上下。
内部因为存在大量未燃烧殆尽的尸体,还留有火星,当军官命令士兵开着旁边借调过来铲车,将外围丧尸堆铲开的时候。
十几具推着尸骸的丧尸终于从鼓泡中挣脱,它们开始扭曲,然后凭借自己仅剩的肢体,晃晃悠悠向着士兵的方向而去。
随着在地上拖行那残破的焦黑身体,大量碳化躯干开始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所拦截,只留下鲜嫩的肌肉,以及往外被挤出来的内脏。
热气也从其中喷涌而出,肌肉与碳化组织被内部热量裹挟的气流吹的飞起。
空中短暂下起了一场人体组织雨,军官看着这掉san的一幕,只剩下无言沉默。
士兵将雨披从背包内取出,披挂在衣服上,防止继续被这里的生物污染。
“这里,这里至少有十万人,整个城市的丧尸应该都在这里了。”军官踢开一只爬过来的焦黑手掌,走到终于暴露出来的土地上面。
这应该是堡垒的正上方,好在尸堆没有位于堡垒正上方,要不然里面的天然烤炉,会将钢铁都烧穿。
“去富人区的入口,堡垒内部应该没有问题。”军官一刻也不想要在这里待,他带着同样迫不及待的士兵登上悬停的直升机。
再来到半空之中,军官对着暴露出来真面目的山脉按下快门,这东西,一辈子也见不到第二次了。
富人区,这里的丧尸同样已经被消灭殆尽,直升机巨大的响声出现在此处时,士兵们陆续从机舱内来到当地警局的顶楼。
军官查看地图,好在这里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们的入口还好好的停在那里,没有被烧焦,也没有被丧尸的尸体堆叠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接受力在那堆尸山之后获得了长足进步,小队开始前进,但是一名在后方垫后的士兵却不时去摸自己的左小腿。
他们来到入口处,军官踹开门,然后找到位于一层厕所的入口,两名士兵进来之后,卫生间狭窄的好像一只童鞋。
他们抡起大锤,80,80,将马桶砸掉,露出下面的金属板,军官将脖子上的钥匙掏出来,插入后用力旋转,终于让巨大的金属密封门带着气流开启。
下方的空气十分燥热,但是已经考察过上方情况的军官,还是带着队员进去,只留下两人在外放风。
之后的过程很顺利,他们将黄金和字画清点完成,地堡内也就几处钢制结构出现了软化,黄金融在一起而已。
最重要的字画与古董因为保存得当,暂时无碍,只是这蔓延五公里的地下隧道,他们需要猫着腰进出。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准备开头顶的舱门,然后直升机直接悬停在这里,往里面装东西。
但是现在头顶就是尸山,他们只能派人驻守在门口,然后用小车推着金条与古董出去。
直升机装满货物,再带上一名士兵摇摇晃晃的起飞,军官看着直升机离开松了口气,大概还有十趟就可以完成运输,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直升机上,后舱押运的士兵将两侧舱门关闭,然后忍不住打开了一只木箱的盖子,里面是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金条。
“别动小心思,这都是将军的钱。”前排的副驾驶立刻发现了这一幕,他随即警告自己的同僚道。
“我知道,我有点不舒服,回去能和猛牛换一下吗?”
“这个你问长官。”副驾驶回过头去驾驶直升机,虽然这些钱不是他们的,但是这一趟将军承诺给他们一人五十万的报酬。
这可相当于他们当兵当五六年的工资,给了甜枣,加上将军的武力威胁,有家有室的这些士兵被完全拿捏。
士兵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将盖子合上,然后给长官打报告,说是自己有点小感冒。
“他估计是有小心思,长官。”副驾驶将耳麦拉到嘴边,小声补充道,如果这批黄金丢了,他们作为运输人员一样要倒霉。
他可只想要老老实实赚这五十万,其它的有命拿,不一定有命花。
“下了船是要搜身的,不用担心,他不愿意来就让猛牛来,到时候绩效不给他就是了。”军官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直升机也就再来一趟,这一趟需要将他们的帐篷,直升机的指示灯和露营用的东西送过来。
船上他们留了一队人用来看住黄金,在军官看来只是手下想要摸摸金子而已,这有什么坏处,他还害怕这些人不要金子,那么反而不好控制。
金子摸一摸,又不会少。
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之后,已经在此等待的士兵开始将黄金和字画全部运下来,然后由荷枪实弹的士兵运回一个密闭舱室。
与此同时,露营装备也被装上飞机,一个两米二高的大汉和下来的人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的上了直升机。
去搬运黄金固然有风险,但是给的奖金也高,他本来抽到留守船只的时候,都做好了一个星期就陪着几个兄弟打牌了,没想到还有人放弃那边的伙计过来和他换。
“嗨,螳螂,我们可说好了,我不会换回来的。”猛牛最后给螳螂说了一声,拉上机舱门迫不及待的准备前往地堡搬黄金。
被称作螳螂的士兵用雨披兜住自己的脸颊,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感染了,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有未婚妻在岸上等着他。
现在的他就想要活着回去而已,至少见上一面……
船舱内只有正在搬运金块的士兵,他们见到螳螂纷纷敬礼,毕竟当猛牛去了前面,他就是最高军衔的人员。
船长为了避嫌,将整个船只这边的门全部关上,在他们运送黄金的过程中,没有水兵过到这里来。
螳螂终于在痛苦的走了两步之后,痛苦扭开了一旁的舱门。
“长官?”这里几个被要求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去的水兵正在打牌,正对门的一人额头上还贴着条子。
他疑惑的看着被打开的房门,视线扫到对方的军衔之后立刻尴尬的站起来敬礼。
虽然闲暇时候打牌是大家默许的,有时候舰长心情好了,也会下来和大家玩上两局,但是对方毕竟是隶属于中央军的军官。
现在发现自己这些人在玩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水兵在心底疯狂问候这名军官的家属,你们让我们关的门不让我们干活,现在进来查寝,这是什么事。
“我,我饿了。”螳螂踉踉跄跄的走到发现被查包,已经站起来对着他敬礼的那人边上。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位长官会闻闻有没有烟味,为首的一人甚至将被当做筹码的烟草往袖子里面送了送时,他或者是它,一口咬在了水兵脖子上。
“啊,啊,救命啊!”
“你在干什么!”
“住手!”
“敌袭!”
船舱立刻乱作一团,那边搬运黄金的队伍立刻高度紧张,他们想要找寻自己的长官,结果就发现长官已经躺在了一群水兵的拖把杆下面。
周围几个水兵还捂着身体部位,这些士兵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和水兵不是一个体系的,虽然算不上素有恩怨,但是也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也是有可能因为眼红黄金,而对自己动手的潜在敌人。
没有长官约束,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率先吼了一嗓子,押送士兵就掏出电棍冲了上去,他们最后还是没敢动枪,但是长官被打趴下他们不作为,后面不论是什么事情,他们都要被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