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契涅拉面色沉厉,只能询问面前的散兵:
“散兵,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状态这么差?”
听到普契涅拉询问,散兵憔悴着一张脸冷笑了一阵,然后阴暗的回答道:
“如果你被关押在一个无人无声暗无天日空旷毫无一物的地方长达两三个月,你也会像我这样。
不,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不会像我能支撑到现在,恐怕你精神早就崩溃了。”
普契涅拉了解散兵的性格,知道他说话就是这样充满火气,所以普契涅拉也不怎么在意。
但见自己的同僚被祸害成这样,小老头还是有些生气,他看向上面的雷电朔,希望这位雷神大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雷电朔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淡漠:
“因一己之私当年仇恨而放出漆黑兽潮,差点祸害了我整个稻妻,差点威胁到整个提瓦特大陆。
此等大罪我只是关了他几个月,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格外开恩?哼!”
背对着雷电朔的散兵冷笑了一声,他转过身去,看着上面的雷电朔,眼神依旧怨恨。
而御座上面的雷电朔眼睛微眯,他身上的气势也开始变得恐怖起来:
“兔崽子,对你的关押只是小惩大诫而已,看你的态度你似乎很是不服气。
怎么?打算继续被我关押在里面?打算被我关押到永远,直到精神崩溃精神泯灭?”
下面普契涅拉心里直呼不好。
他这次来是来表达善意的,更重要的是来赎回散兵的,可不能坐视散兵继续和雷神发生冲突!
于是,普契涅拉主动向前两步,将散兵半遮挡在自己身后,同时开始恭维上面的雷电朔:
“雷神大人不要动怒,散兵的性格您也了解,他就是这样的脾气。
更何况严格来说,他还是您的外甥,请您不要和他计较,我会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御座上面的雷电朔表情有点纠结:
“说的他好像不是我们家孩子,说的他好像是你们家孩子似的。”
普契涅拉一愣,也有点无言以对。
最终,还是上面的雷电朔无奈的摆了摆手:
“算了,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了,但散兵这小兔崽子有错在先是肯定的,因此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普契涅拉使劲点头,同时附和:
“是,雷神大人,把散兵惩罚到这种程度,我认为已经很足够了,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雷电朔冷笑一声,不可置否:
“或许吧,也就是这次他引发的漆黑兽潮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如果造成大量伤亡的话……我不会保住他。”
下面的散兵冷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一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在散兵看来,雷电朔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这个人虚伪又混蛋,完全不值得尊敬!
但散兵也知道,形势比人强,自己斗不过他。
而且散兵缓了一阵也看出来了,公鸡来这儿应该是来救自己走的,所以散兵也不打算捣乱,努力的保持安静,尽量配合一些。
嗯,他的配合就是默不作声不添乱。
这时,上面的雷电朔看着下面的散兵,他又对普契涅拉发话了:
“散兵就交给你们愚人众了,你可以把他带回去。
只是要记住一点,今后你们愚人众,千万不要再来惹我了,尤其不要再派这小兔崽子来惹我。
如果你们愚人众再对我稻妻不利的话,休怪我翻脸无情。
你们女皇陛下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知道把我惹急了我会无法无天。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大不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无非就是掀了桌子,大家都没得玩儿。
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前往至冬拜访你们,希望你们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雷电朔的威胁寒意逼人,而且这纯粹是以大势,以绝对的力量来逼迫人来威胁人。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感受到来自上面的恐怖神威,普契涅拉都有些心神微颤。
本来他还打算向雷电朔提一提神之心的事,可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真把这位给惹毛了,谁都落不了好。
真让他掀了桌子,后果谁都预料不到。
普契涅拉立刻判断出面前这位神确实是位不按套路出牌无法无天的主儿,这样的人实在不好惹,也惹不起。
压下对雷电朔的恐惧,普契涅拉努力让自己表现平静一些:
“雷神大人的教诲,外臣记住了,这些话我也会转述给其他的同僚,还有女皇陛下。
另外,请雷神大人不要误会,我们至冬非常乐意和稻妻缔结良好的外交关系,我们愚人众对雷神阁下也很是尊敬。
今后,我们愚人众一定会约束自身,警告手下,让他们在稻妻的行动恭敬一些,不允许他们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
“行了行了!”
御座上的雷电朔彻底的不耐烦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官面文章,你要是真有那个能力和权力,就把稻妻的愚人众全部撤走,让他们永远别在稻妻兴风作浪。”
一句话,雷电朔把普契涅拉堵得停了嘴。
这小老头在下面僵着一张脸,一时间无言以对。
盯了普契涅拉一会儿,雷电朔不屑的道:
“就知道你们这些政客只会说漂亮话,却基本上不怎么干人事儿。”
下面的普契涅拉脸有点发黑,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旁边站的神里绫人抬起头,表情有点复杂,他怎么感觉自己被误伤了?还是说自己也被列入了御所大人的打击范围?
因为自己也是政客呀!
想到这里,神里绫人幽怨地叹了口气,继续保持一言不发的状态。
最终,雷电朔向下面的普契涅拉和散兵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把这小兔崽子带走吧,不要再让他碍我的眼,也不要再让他来找我麻烦。
小兔崽子,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对我态度恭敬点儿。”
散兵冷冷地哼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达。
普契涅拉将摘下的帽子抚在胸前,躬身一礼:
“既然如此,外臣就先告退了,我将带着散兵乘船回至冬。
对了,雷神大人还有什么话,要我转述给女皇陛下吗?”
上面的雷电朔看了普契涅拉一眼,心中了然。
这老小子是在向我询问神之心的事儿,但是他不敢直接询问,所以便这样旁敲侧击。
呵,事到如今还敢痴心妄想,胆子真不小,对神之心的执念也是真深。
于是,雷电朔对下面的普契涅拉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没有了,没有什么转述给你们女皇陛下的话。
倒是你们女皇陛下如果有求于我的话,可以亲自来这里找我。”
普契涅拉脸色黯然,心也不断沉了下去。
身为政客的他,当然听出了雷电朔的言外之意。
想要获得我的神之心,就让你们女皇陛下亲自来,除了她之外谁都不好使。
深深的叹了口气,普契涅拉点了点头,最后向雷电朔行了一礼,戴上自己的帽子转身离去。
他离去的时候,散兵自动跟在普契涅拉身后,两个人就这么走出了天守阁议事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