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悬起来。
如果被他们发现,她死定了。
她的倒霉体质,关键时刻怎么不起作用了呢?
她摸着手腕的玉镯,回想和萧远道以及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真的好怕死!
一群人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为首的爆了句粗口,随后说:“that bitch can’t survive out here alone. Let’s go.”
李绵绵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并不敢轻举妄动,直至浑身冻得毫无知觉,才缓缓从树底的洞内爬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李绵绵辨不清方向,独自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绝望无比。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发现地上有一只银色的打火机,她认出是白日里劫匪的,可能他们撤退时落下的。
她拿着打火机,找了一处干松的地方捡柴生火取暖。
火光驱散周围的黑暗,但驱散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一边烤火一边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绵绵。
她心道,我还出现幻觉了。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萧远道啊。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才猛然回头。
微弱的火光,让李绵绵清晰的看清了青年的脸,帅气依旧,眉目间满满的担忧。她扑上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感受对方的气息,她闷闷的说:“原来这不是梦。”
萧远道:“我担心死了。”尤其是救援队沿路发现了人质的尸体。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李绵绵平复心情后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远道:“突然想来看看你。”事实上他前两天做梦,梦到前世她中毒身亡的情形,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她有事赶了过来。
到家听母亲一说。
他庆幸自己来了,利用李文景的人脉,打听到关于李绵绵的线索,这才找到这儿。
萧远道脱下黑色的大衣裹住她,告诉她,他是如何找到她的。
李绵绵满心感动,随后疑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被人丢在树林里?”
萧远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的视力很好么?而公路两边的杂草,有一段杂乱无章,我便弃车沿着脚印的方向走,发现了你的脚印。顺着脚印找到了你,幸好你生了火,要不我估计得找好久。”
李绵绵:“地上都是落叶,你怎么发现我的脚印啊?”连那群劫持她的人都没有找到她。
萧远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么?细心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李绵绵破涕为笑。
萧远道:“我带你回去。”
李绵绵:“好。”她快冻死了,她裹紧身上带着他体温的衣服,再看他,他只有一件里衣:“你冷不冷的?”
萧远道:“不冷。”
两人快走出树林,遇到孟思圩,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李绵绵:“表哥,你也来找我么?”
孟思圩看到萧远道愣住,再看看李绵绵,虽然有些狼狈,神色也是分外仓皇,但应该没有受伤。“你没事就好,远道怎么会在这里。”
萧远道:“我有感应。”
孟思圩微微垂眸:“既然绵绵没事,我先回去了。”
李绵绵道谢。
孟思圩笑了笑,他终究还是不如萧远道的,对方孤身一人,比他带着帮手的速度还要快,他先一步离开。
上车时,看到路边停着的车,以及上面熟悉车牌。
原以为是不打紧的路人把车停在那儿,人去解手了。
他把视线落在后视镜上,看到李绵绵和萧远道一前一后上车才收回目光。
车子里暖气足,李绵绵身体渐渐回温,和萧远道说起白日里的凶险。
本来想着向对方坦白自己,这一会儿忽然又不想说了,决定继续隐瞒。“那个树根底下还有一条蛇,吓死我了,当时我真的好怕它被我的体温暖过来转头咬我。”
萧远道:“你受苦了,要是我早两天过来找你,也不会出这种事。”
李绵绵:“这怎么能怪到你呢?”只怪她倒霉,还好她命不该绝。她说:“不知道那几个歹人怎么样了。”这些人想对她不轨,为什么不倒霉?
萧远道:“回去看新闻报道。”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
回到家。
韩淑静迎上来,前前后后检查李绵绵。
除了大衣上有些脏,看不出其他问题,她松了口气。“还好你安然无恙,可把我担心死了。”
李绵绵:“已经没事了,我想洗个澡。”
韩淑静:“我给你放水。”
李绵绵:“不用。”
李绵绵上楼后,径直回卧室,她想第一时间见见小孩,但她此时的状态不适合让孩子们看到。
韩淑静:“你在哪里找到绵绵的啊?她,没被人给.....”
萧远道俊脸一沉:“你怎么老想那些?她有命就不错了。”
韩淑静心虚,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她......总不能替别人养小孩啊。”
萧远道太阳穴疼:“真的发生那种事,不用你提醒她也会有措施。”他强调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韩淑静听他这么说,本来打算追问细节,这会儿也不准备打听了。她进厨房温饭菜,等着李绵绵出来吃。
李绵绵泡了个澡,扫去一身疲惫和恐惧,绞干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婴儿房抱小孩。
萧远道也在,大半个月未见,老二的一声声爸爸喊的分外顺溜。
李绵绵:“什么时候才能喊妈妈啊。”
萧远道:“快了。”
李绵绵对小孩们道:“老大和老三到时候先喊我,嗯?”
韩淑静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要喊也是先喊奶奶啊,我带的时间可比你们多。饭菜热好了,绵绵,饿了吧,赶紧去吃饭。”
李绵绵应声,她对小孩们说:“妈妈去吃饭了哦,等一下再来陪你们。”
李绵绵中午便没怎么吃,又饿了大半天,一口气吃两晚米饭。
吃饱喝足,又是在家里,她的精神松懈下来,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好想睡觉,可又想守着电视机看关于劫匪消息的新闻。”
萧远道:“明天我带你去做笔录,正好打听消息。”
李绵绵:“提到笔录,我应该这会儿就去吧?”
萧远道:“我刚才和当地办案的联系了,说你精神状态不好,这会儿不能做笔录,休息一晚上,能回忆出更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