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意在提醒温立香小心。
温立香:“我会注意。”
一圈花市逛下来,李绵绵看中了一盆白色郁金香,温立香抢着付钱,她喜欢艳丽的颜色,要了一盆红色。
出花市后就此分开。
李绵绵抱着花回公司。
上楼时遇到下楼的李文景,后者主动开口:“闻不得香水味,能闻花香?”
李绵绵立刻慌张的左顾右盼:“舅舅,你小声点。被人听到该议论我矫情了。”
李文景微微笑着:“我看谁敢?”
李绵绵正色:“那你也不能说。”
李文景依着她:“行吧。你堂妹又来找你做什么?”
李绵绵心想,你眼睛天天盯着我呐?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她未隐瞒:“给我送烤鸭吃,还给我买了花。”她又加了一句:“没有找我办事。”
李文景又是一笑。“这还差不多,总找你帮忙,该谢谢你。”
舅甥俩聊了两句,随后分开走。
李绵绵回到办公室,已是上班时间。
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桌子。
她吓得一个激灵。
只见郭雄从位子上嚯然起身,烦躁的把手里的设计稿团起来扔到地上。
这一幕刚好被上级进来看到,将其叫走。
待人走远。
大家开始议论郭雄为何失控。
“江郎才尽了吧,他的设计本不出挑,以前还有楚洁出主意,现在没有人帮他,眼看完不成任务,心态崩了呗。”
“绵绵,你的设计在哪儿学的啊?上级经常趁你不在夸你,还说你设计的产品在海外渠道销售不错。”茅霜把话题引到李绵绵身上。
“夸我啊?”李绵绵感到意外。
她还以为领导不会夸人。
因她以前便接洽海外的客户,一定程度上了解海外的审美。又因为是定制首饰,客户自己的主观意识占据设计的大部分,她一边需要顾着外观美感,一边还要把握产品的可加工性,工作难度比较大。
也算积累了大量经验,应付如今的工作自然不在话下。
她说自学的,人家不会信。
把学校说出来,又查无此校。她谦虚的说。“我外婆没退休之前也是设计师,她给我讲了不少设计相关的知识,我表哥在国外又给我买了不少书让我学习参考,加上自己有一点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会受欢迎。”
茅霜:“什么书?能借来看看吗?”
李绵绵大方表示可以。
茅霜又问她的花多少钱。
李绵绵故意说不知道,堂妹送的。
热闹的氛围在郭雄和上级踏入办公室戛然而止。
上级面对郭雄,话却对大家说,直言如果谁不想干直接去财务那结账,不要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影响他人。
然后又单独叫李绵绵到自己的办公室,私下布置任务:“这是对岸地方上的设计比赛,不需要设计师到场,直接寄作品即可。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嗯?这是主题,下周休息之前给我,能做到吗?”
李绵绵:“大家一起参加不行么?”
“不是不行,是他们作品在我这里不过关。先前的楚洁不错,她在的话这次就你俩,但她离职了。”
李绵绵终于得到领导亲口认可,信心大增,道谢后她向领导保证不会和旁人提及此事。
其实就算领导不交代,她也不会乱讲,毕竟她是新来的,接到任务高调宣传,引起别人嫉妒就不好了。
她接过上级递给她的材料,装进口袋,回到自己的位置。
上级跟在她后面。
办公室的人想打听情况,碍于上级在不敢妄动。
下班后,茅霜等人围着李绵绵问东问西。
李绵绵随口搪塞。
她下班路过萧远道的单位,大叔看到她,说她男人加班,让她先回家。
李绵绵有些失落。
一个人路上好无聊啊。
回到家,婆婆的饭菜已经做好,对她一阵嘘寒问暖。
老太太不太满意她买的花:“怎么买白色,不吉利。”
李绵绵这才想起来,老人家忌讳白色。
先前萧远道说拍婚纱照。
两位长辈路过照相馆,知道婚纱是白色的,一致不同意她穿,非得粉的,红的才行,要么就不拍。她轻声细语道:“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其实白色的郁金香,代表纯洁的爱情。
但她不好和长辈争辩。
老太太:“下次记住了啊。”
李绵绵乖巧应声。
晚饭后,她到书房设计画稿,刚买的郁金香就放在桌面上,团子于酣睡一旁。
室内安静,针落可闻。
过了很久,书房的门被推开。
咯吱一声。
李绵绵和团子同时朝外看。
萧远道提步而入,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怜惜。
他早上便是这个眼神,但李绵绵一直没注意看,只说:“今天好晚,明天还加班么?”
萧远道:“应该不加。”
李绵绵把花盆往他旁边挪:“我刚买的郁金香,你闻闻,好不好闻。”
萧远道凑近嗅,香气幽幽:“好闻,不过没有你的浴巾香。”
李绵绵:“.......”
萧远道:“再有39天满三个月,我就可以......”
李绵绵严肃打断:“不可以哦!”
萧远道往她耳朵边吹气:“憋坏怎么办?生完孩子不用了么?”
李绵绵脸红:“臭不要脸!”
萧远道:“听来听去只有一句臭不要脸,骂点新鲜的啊。”
李绵绵:“无耻之辈!”
萧远道:“还有么?你骂我我心里好舒坦。”
李绵绵惊恐:“神经病!第一次听到讨骂的,你是不是有病?”
她拿眼上下瞧他。
萧远道眼眸微微闪烁,他昨晚又梦到前世,花烛夜她没有落红,他质问她是不是和孟思圩搞过,她疯了似得捶打他,骂他不要脸。
险险被他掐死,失去意识之前还嘴硬的骂了一句无耻之辈。
第二天醒的太晚,没有面见公婆敬茶。惹得父母十二分不满,被罚到祠堂下跪,她脾气也倔,直接跑回娘家。
她父母很快将她送回。
她父亲私下里跟他说,她五六岁的时候学骑马不小心伤到了,女医来看过并提醒他们这个事。
她因为不记事所以不知道自己伤到私隐,和普通姑娘不一样。
此事难以启齿,一直没告诉她。
成婚前夕她母亲之所以未告知,是以为她在失踪那天跟过他,认为她可能已经痊愈,不曾想并没有。
她父亲转而用人格担保她和孟思圩之间的清白。
他只觉得离谱,学骑马能伤到那?
但他后来没有继续追究,可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想休了她又提不起笔写休书,更不能找孟思圩对峙,便把气撒到她身上,她没眼色惹恼他时,他会出言侮辱她,她每次气得直哭,又感到莫名其妙,追问他为什么那样说她。
落红的事,不是真相大白了么?
他这个时候就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人。她经常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其实并不是因为嫁给他不高兴,而是想等他回来,想讨好他。
那会子她估计一门心思跟他安生过日子。
但他躲在她后面的阁楼上看着她从白天等到晚上。
因为这个事他郁闷好一阵子,直到同族里也有个姑娘学骑马,同样意外的受了那种伤。
他才惊觉冤枉她,跟她和好,此后两人过了一段时间的美满日子。
直到那个乌龟的事情。
她缠着他要他治她的乌龟,他吃醋她不关心他关心乌龟,就让人扔了。
后来找不到,她闹脾气。
他无意中得知乌龟居然是孟思圩送的,他就拿这个说事,她解释乌龟她从小养,有感情,和孟思圩没有关系。
他怎么可能信。
生气把她养的猫狗全处理了。
她要跟他拼命,人也被他扑倒。完事后他倒头睡觉,她悄悄拿刀子要跟他同归于尽,被他识破意图,受惊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发现她怀孕了。
为照顾孕妇的情绪,他反过来讨好她,但她再也哄不好了,仗着怀孕大胆拿孟思圩和他比较,每每气得他七窍生烟。
李绵绵轻软地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你发什么呆嘛!这盆花送给你,放你办公室去。”
萧远道:“我不喜欢白花。”
李绵绵:“这个花有花语的,纯洁而高雅的爱。代表我对你爱纯粹不加任何杂质,不要算了,我妈肯定喜欢,哪天我回娘家送过去。”她也是因为长辈不喜欢白花,看在奶奶这么疼她,把祖传镯子送她的份上,想迁就她的爱好。
但她舍不得扔掉,才想着送他。
他居然不领情。
李绵绵准备抱起花。
萧远道先她一步:“看你表白一场,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李绵绵:“哎,千万别勉强,我不送了。”
萧远道抱着花先走一步。
李绵绵哼了哼,她收起设计稿,在他后面出门。
李绵绵睡觉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拿着笔记本坐到外面的厅里写稿子,她说:“你不睡觉啊?”
萧远道:“暂时还不困,我得把今天办的案子记录一下。”
李绵绵:“我今天也不太困,我等你会。”她拿起床头柜上的西游记看。
这是萧远道买来准备寄给萧远智的。
萧远道上床时,李绵绵看到三打白骨精的单元,她合上书说:“孙悟空跟着唐僧太委屈了,三番五次被误会。”不管看几遍,她还是为猴子叫屈。
萧远道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你知道我和唐僧有什么区别么?”
李绵绵认真回答:“你没有他啰嗦。”
萧远道:“不是,唐僧取西经我娶你。”
李绵绵大笑,他居然会土味情话。“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