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小吃街。
李绵绵和温立香往回走。
经过离温立香家不远的大桥时,远远看到桥上站着一排人。
两人上前凑热闹。
桥下有一伙统一制服的青年,抬着一个人沿着桥的坡度往上走。
李绵绵认出担架上的人。
受惊瞪大眼睛,旋即望向温立香。
温立香显然也认出了对方。“竟然是洪芳菲,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李绵绵:“肯定是活的。”
温立香:“你怎么确定?”
李绵绵:“死了应该会直接把脸盖住不让人瞧,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不晓得她怎么掉下桥了,幸好下面是条河,平地的话,这个高度可不得了。”
李绵绵从围观的路人口中得知,洪芳菲一路追打一位穿白色棉袄的姑娘,跑到桥边崴脚,失足落入河中。
李绵绵也有一件白色的棉袄,洪芳菲估计错把对方当成她了。
好险啊。
她现在怀孕了,可受不住对方的惊吓。
李绵绵和温立香退出人群。
过桥后。温立香叮嘱李绵绵:“堂姐,你下次别来找我了,万一遇到洪芳菲太危险,有空我去找你。”
李绵绵:“嗯。”
同温立香分开,李绵绵买了一些糕点,带着到萧远道的单位等他一块儿下班。
与第一次带糕点的待遇不同,这一回因为和办公大厅的人基本认识了,她说请客,大家不客气的一窝蜂围上来。
李绵绵分完糕点,才敲响萧远道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李绵绵一脸笑意推门走进去。
萧远道:“今天怎么有空来?吃的没我份么?”他一出声,他就知道她来了,端着没有出去。
李绵绵躲在身后的手拿着袋子伸到他面前:“你的一份单独装啊,新鲜出炉的锅盔,还有余温呢。”随后解释公司今天没有暖气,太冷她熬不住,请假了。
萧远道放下手里的资料吃锅盔。
李绵绵两手托腮盯着他看。
萧远道忽然笑起来:“是不是沉迷我的美色无法自拔。”
李绵绵撇嘴不屑:“自恋!”
两人耍了几句嘴皮子,萧远道才开始工作。
李绵绵趴在他桌子对面睡觉。
待萧远道下班喊醒她,她才跟其一块儿回家。
韩淑静和老太太坐厨房的灶口边等着他们。
韩淑静:“回来啦,赶紧洗把手,我今天做了红烧肉。你肯定爱吃。”
李绵绵高高兴兴的应声,围着矮桌坐下,尝了一口红烧肉,油而不腻,肉质鲜嫩松散。“好吃。”
萧远道:“厨艺有进步啊。”
韩淑静:“专程跟着邻居蔡大姐学的。我听隔壁的蔡大姐说,巷口姓金的一户人家,女的天天打麻将。夜不归宿,也不管孩子,男人还是个老师,下班做饭洗衣,还要带孩子。放在我们村,这种女人早被男人打死了。”
李绵绵:“女的肯定长得俊吧?男人应该舍不得教训。”
韩淑静:“你三嫂刚嫁给你三哥的时候,那脸蛋,跟你似的桃花色,五官也标致,眼睛特别大。被你三哥一家磋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还是男人的态度问题。”
李绵绵:“说到三嫂,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韩淑静:“年初九的时候她回来过,气色恢复不少,脸上也长了点肉。到村里和你三哥把婚离了,村长帮她重新立的门户,批一块宅地基给她,她还买了礼品来我们家,说在海市支地摊卖饺子,准备在那供三个小孩读书。”
李绵绵:“真不容易啊,卖小吃最累。能联系上吗?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拿出一部分工资供她家三小孩读书。”在汶水县时,柳艳红家读小学的小孩一学期三块钱。
城市也许多一些,但按她的工资,供她们不算负担。
韩淑静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她明知道儿媳妇听不得这些,还在其面前提。“不好联系。”
李绵绵:“三嫂没告诉你地址吗?回头我打电话问问村长。”
韩淑静:“.......”
她看向萧远道,萧远道点头后,她说有地址,并把地址告诉李绵绵。
吃完饭。
李绵绵放下碗筷,韩淑静便催促她休息。
李绵绵以太早睡不着为由,提出到外面转转。
萧远道:“你稍微等等,我陪你。”
李绵绵:“好,我回房间等你吧。”
“嗯。”
李绵绵离开后,韩淑静对萧远道:“绵绵一直这样热心啊?”
萧远道:“那倒没有。”
韩淑静:“过于热心也不好。出力还行,出钱不值当。有的钱扔出去就像打水漂。”
萧远道:“她又不是为了回报。”她那么贪财,却能拿出钱帮助别人,八成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关。
韩淑静本意是让萧远道劝劝,他也如此说,那她没话讲。
李绵绵回房间写信,折叠信纸的时候塞了十块,多了她怕别人察觉,从而人为遗失信件。
萧远道回来时,李绵绵将信封封好。“正好出门一趟投递进邮箱。”
李绵绵装着信和萧远道出门,刚把信放进信箱。
听到一串刺耳的尖叫,随后便是出人命的呼喊声。
萧远道:“你先回家吧,我去看看。”
李绵绵:“我不能跟着吗?”
萧远道:“多一个人可能会对现场造成破坏。”
李绵绵不再多言,自己回家。
韩淑静没事干,便和老太太待在房里听收音机,裁布料为以后孙子们的出生做准备工作。
老太太说:“三个小孩,以后喂起来,绵绵受罪啊。”
韩淑静:“绵绵上班,也不一定喂。大哥家的小孙儿喂的奶粉,咱们到时候也喂奶粉。”
老太太:“吃那东西肯定没有当妈的喂得好。”
两人正说着话。
韩淑静瞥到窗户边走过的影子:“绵绵回来了啊。”
李绵绵顿住脚步,推开厢房的门走进来,随手关上。
韩淑静:“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李绵绵:“刚才散步听到附近有人喊出人命了,他说过去看看。”
韩淑静:“都下班了,还看什么啊。”
李绵绵抿嘴笑:“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啊,以前在汶水县的时候,晚上还有事做呢。”
韩淑静拎起布料,岔开话题:“我给孩子选的大红色,准备先做肚兜,然后在做衣裳,尿布,包被这些,不知道哪里有卖棉花的,赶明儿问问那位蔡大姐。”
李绵绵:“卖棉花的地方很多,附近杂货铺的旁边有家做棉被的就有卖。”
.....
九点钟左右,李绵绵回房梳洗睡觉。
躺下不久,萧远道回来了。
李绵绵:“事情这么快处理完啦?”
萧远道:“嗯。”
李绵绵:“我刚回家没多长时间,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咱们两个在路上听到的叫声,好像是附近的林大娘啊,她家出什么事了吗?”
萧远道:“不是她家,是今天晚上我妈提的那户姓金的,男的从外地办事回来发现自己媳妇和牌友也在客厅里办正事,气红眼拿刀子把两人扎了。同一院里住着的林大娘起夜看到姓金的拿着滴血的刀子坐门口发带,这才叫起来。”
李绵绵叹道:“害人害己,人死了啊?”
萧远道:“救护车来的时候没有,我看了两人的伤,女的应该没事,男的危险了。”
李绵绵:“我不理解,过不下去直接离婚啊。”
萧远道:“离婚孩子没有完整的家。”
李绵绵:“让小孩每天面对父母不和,就是给孩子完整的家吗?”
萧远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法,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李绵绵又说:“麻将应该禁止了,多少人因为麻将搞得家庭不和谐。”
萧远道:“因噎废食?”虽然他也不喜欢打麻将的。
李绵绵反驳:“打麻将又不能当饭吃。”
萧远道:“人家可能就那点嗜好,再说也不是人人会为了打麻将而不务正业,多数人玩牌是为消遣。”
李绵绵犯困:“好吧,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你是最完美的!”
萧远道:“......”说不过别人就这样?
李绵绵闭上眼睛,萧远道凑近:“你生气了啊?”
李绵绵语气不带感情:“没有。”
萧远道转移注意力,讲同事相亲的事情给她听。
男的是单位出了名的抠门,相亲路上捡了一束塑料花,他拍干净上面的灰送给女方,两人吃了一顿饭分开,他和媒婆说看上了女的,女的传话没看上他,他不仅把送出去的花要了回来,还把那天吃饭的钱也要回来一半。
李绵绵睁开眼睛:“胡扯的吧,这么奇葩的事情,他还说出来,不想在同事们面前留面子了啊。”
萧远道:“男的本人肯定不会说,是女的到单位还花还钱的时候说的。”
李绵绵:“女的怎么知道花是捡的呢?”
萧远道:“她说路上看到的,正因如此才没相中对方。”
李绵绵笑得一抽一抽的:“女的素质很高啊,没有当场戳穿,男的恬不知耻。”
萧远道见她笑了,转身进卫生间洗漱。
返回时,李绵绵已经睡着了,他拿出笔记本继续写稿子,十一点半才放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