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那你赶紧回屋暖暖。”
李绵绵回到室内,先问老太太找感冒药吃,吃完坐客厅看电视,不自觉打起盹来,想上楼休息,又觉得家里只有外公外婆和两个保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闭上眼睡了。
醒的时候电视还开着,身上盖着毯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四下里的灯开着,没有人。
她坐起来伸懒腰。
瞥到茶几上有字条。
厨房温着晚饭。
李绵绵抬头一扫,厨房的灯还亮着,她的饭坐在电饭锅里保着温,还有两样小菜。透过窗户处看到外面下雪了,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端着饭碗坐在餐厅小口吃饭。
一道轻轻的呼唤从楼上响起。
“阿绵。”
李绵绵偏过头,孟思圩站在楼上的走廊上,她因为惊讶微微睁大眼睛。“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孟思圩:“下雪了,爷爷留我。”
李绵绵:“你下班不回家怎么到这儿了?”
孟思圩未正视李绵绵的问话,边下楼边岔开话题:“你不欢迎我?”
李绵绵:“欢迎啊。”
“你在客厅睡一下午,腰疼不疼?”他真想把她带上楼。
但长辈们都在,他没机会下手,其实也是不敢。
担心唐突她,她会生气。
李绵绵:“不疼。”
孟思圩进厨房倒了杯水,李绵绵手边没有汤碗,以为他帮她倒的,想说不要了,但人家一片好意,拒绝不太好似的:“表哥啊,谢谢你了,帮我放点蜂蜜进去。”
孟思圩忍俊不禁,她还真不客气。
他帮她弄好蜂蜜水,自己又倒了一杯。
李绵绵接到水觉得太烫了,放到一旁等着温度降下来。
孟思圩坐到客厅打开电视,调至最小声。
时不时瞄她,电视内播放到自行车的画面,他找到了话题:“外面停着的是你新买的自行车么?”
李绵绵回眸:“是远道帮我之前的车子重新刷一遍油漆啦。”
孟思圩不吱声。
李绵绵吃完饭,蜂蜜水也凉了,她喝光后进厨房洗碗刷锅。
转身时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关灯回房睡觉。
一大早便被李老爷子敲门叫醒:“绵绵啊,陪我锻炼身体。”
李绵绵应声好。
坐着癔症片刻,起床洗脸刷牙,鼻子还是有点不通气,但她这次没吃感冒药,请阿姨帮她煮了一盅姜茶。
陪李老爷子锻炼完身体,回来喝了一盅姜茶。
出一身汗,舒服多了。
李老爷子:“你在这儿,我和你外婆每天热闹的紧,一想到你说住到下周就走,心里空空落落的。”
李绵绵笑嘻嘻:“周末我得陪我对象了,等他上班我再过来。”
李老爷子:“那好,昨儿你睡觉,你舅舅回来说,你之前在那户人家的男的,事情落定了,被判了15年。那男的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女的算知情不报,又是受伤还在养伤阶段,因此未被抓,便宜他们了。”
李绵绵也觉得如此。
原主不在了。
李怀德就是牢底坐穿,也是活该的。
李老太太:“和孩子说这些干嘛?”到底是人家养大的,小孩心里肯定也不是个滋味。
李老爷子:“绵绵有知情权。”
李绵绵浅浅扬一下唇:“外婆,我没关系啦。辛苦舅舅忙活了。”
那天和萧远道来,专程为了感谢舅舅。
结果话没说上几句,萧远道全程被老爷子拽着下棋。
两位老人午休时,李绵绵上楼给公婆写了一封家常信。
里面还放了些钱,快冬至了,得送些礼。
还有父母那,她抽空还得回去一趟。
哥哥为她重新装了温娇娇的那间房,她还没住过,萧远道如今调过来,她也只能过年的时候回去住两天,明年工作,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会更少,思及此,她忽然间特别地想回家。
尤其温嘉意,出差好些天了。
来不及寄信,她敲响了李老爷子的门,提出回娘家一趟,明天再来。
李老爷子的声音在三秒后响起:“才来就走啊。”
李绵绵:“我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想我哥,我想回家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李老爷子失笑:“多大的人了还想哥哥啊。”
李绵绵:“外公,我真的想回去。”
李老爷子再三叮嘱:“明儿一定要来啊。”
李绵绵:“我的包在这儿呢,肯定回来。”
李老爷子:“注意安全。”
李绵绵:“诶。”
路上下雨又结冰。
李绵绵骑车小心翼翼。
好在萧远道买的车轮胎大又防滑,一路上她看到好几个人滑倒,她依然稳如泰山。
到家后。
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自行车。
李绵绵凑近后大惊,这不是洪芳菲的吗?
哥哥的车也在。
可不能让洪芳菲纠缠她哥哥,她赶紧推门。
客厅竟然没有人。
哥哥的车和洪芳菲的车在门口,人不可能不在家。
到了温嘉意门口,她犹豫后按下门把,推门而入。
就见她哥哥仰面躺在床边,洪芳菲正脱他衣服。
她脑子里一根弦轰得断了,愣了两秒大叫。
洪芳菲也吓了一跳。
她刚把温嘉意挪到楼上房间,这女人怎么回来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干脆把李绵绵也搞晕。
目光冷静的拿着帕子朝李绵绵走过来。
李绵绵立刻明白,对方是想迷晕她。
这个女人好可怕啊,竟然把她哥哥迷晕了。
怪不得她忽然会心神不定,想找哥哥。
看来他们兄妹之间有点心灵感应。
但她此时拿不准洪芳菲力气有多大。
她往楼下跑。
打算先把洪芳菲赶出门,其他的事情再说。
洪芳菲跟在后面追,跑了两步猛的一脚踏空,滚下楼梯。
人在摔倒的时候,会下意识用手撑着地面。
洪芳菲在滚落时,竟意外把自己给迷晕了。
李绵绵立刻打电话到萧远道的单位。
接通后,找到萧远道,三言两语复述事情的经过。
萧远道心里是同情温嘉意的,但他忍不住笑了。
温嘉意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女人迷晕。
李绵绵娇嗔:“你个坏人,落井下石吗?还不赶快来,万一洪芳菲醒了,跑了,怎么取证?对了,昨晚雨夹雪,路上滑,你注意安全。”
萧远道:“知道了。”
不久后。
萧远道带着警所的人来了。
洪芳菲还晕着,但温嘉意醒了,头昏昏沉沉。
李绵绵端水给他喝。
李绵绵:“哥,你还能想起什么事吗?”
温嘉意只记得洪芳菲不请自来,对方要解释当年的事情,他便听着,想知道她能狡辩到何种境地。
忽然间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之后的事情,就不晓得了。
醒来身边坐着李绵绵。
温嘉意做完笔录,便是李绵绵,她详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记录的男青年憋着笑。
温嘉意只觉得窘迫不已,同时也很震愤。
他是万万没想到,洪芳菲竟然如此大胆,迷晕他,是想叫他对其负责?
无耻!
幸好妹妹来得及时。
洪芳菲因为吸得量大,冷水泼脸泼不醒被送去医院。
醒的时候身边站着两个警察,让其把今天干得事情交待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洪芳菲脑子还有点迷。
话说到一半,思维才恢复清明,她立刻推翻了之前的话。
这让工作人员十分无奈。
因为耍流氓没有女对男这一项,她也只是被批评了一顿,便放行了。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四面的黑暗,笼罩在温家房顶。
温成焰和李文秀下班后听说了洪芳菲的事,两人气的直拍桌子。
洪芳菲的自行车被李文秀推倒家属院大门口扔到雪地中。
李绵绵跟着她一块儿出来,将之靠在墙上:“直接扔到地上,万一有人绊倒就不好了。”
李文秀气的胸闷:“那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
李绵绵心道,估计被洋鬼子附身过,要不咋这么开放呢。她说:“目前还是要关注哥哥的心理啊,不会得恐女症吧?”
李文秀惊慌不已。
她可不情愿她小孩和小弟一样,扬言一辈子不娶媳妇。
她得回家安慰小孩才行。
温嘉意气愤到想去洪家理论,但事情传出去太丢人。
李绵绵:“我有个好法子,可以帮哥哥出口气。”
温嘉意:“什么法子?”
李绵绵:“这件事做起来可能会有一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