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有旁人看,我刚瞧见楼下的小孟围着——”她。
周援朝音未落,萧远道就跑了,惊的他目瞪口呆。
萧远道在离食堂没几步路时调整好呼吸,随后淡定踏进,果然见到了孟庆伟,此时男青年站在后厨的洗手池边,低头弯腰好像帮忙洗菜,隔着齐腰高的木板萧远道视线受阻看不清。
李绵绵半蹲捡散落一地的土豆。
“绵绵。”
萧远道清润的声音传来,她抬起头,吃惊道:“远道,你怎么来了?”
“随便逛逛。”萧远道口是心非的说。
他抬腿往食堂内走,捡起脚边的土豆放进李绵绵跟前的瓷盆没。
孟庆伟听到动静,已经从洗手池那直起腰板面朝外。
他手里攥着帕子,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关掉水龙头。
用带着鼻音的声调儿说:“萧哥,你怎么逛到这了?”他看向李绵绵,不会也因为她吧?
“我来看我媳妇儿,你又怎么在这?”萧远道对上孟庆伟,眼底透着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敌意。
孟庆伟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他知道萧远道结婚了,但不知道萧远道媳妇来食堂做饭。他还以为她是食堂赵阿姨家的亲戚,看她长得漂亮又老实,所以才上前大献殷勤。
本来准备帮她洗土豆,谁能知道他好端端的居然能来个平地摔,撞到桌子侧身要爬起时,她放在台面上的土豆盆又翻了。
土豆滚一地,他的鼻子也被盆砸流血了。
差点没把他砸昏过去,他今天真是倒霉。
“我.......我........”孟庆伟哪敢说我看上你媳妇,来混个脸熟的,但当着李绵绵的面他又不好意思撒谎。
李绵绵料想对方不太想说摔跤的事,找了个台阶让他下:“孟大哥,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孟庆伟灰头土脸的应声。
李绵绵见人走了,才向萧远道描述经过:“人家一片好心,早知道我该阻止他的。”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带着几分歉意。
萧远道不解,别的男人摔倒,她怎么这个表情?心疼了?臭小子,怎么没摔死呢?!他说:“那小子平时就毛手毛脚,摔倒也不亏。”稍稍停顿后,他又说:“你现在是我媳妇,不能喊别的男人大哥。”
李绵绵:“哦。”⊙?⊙!管得真宽。
萧远道:“你怎么买这么多小土豆啊?这种土豆不值钱,几分钱就能买一大筐。”他暗示她别被人骗了。
李绵绵:“一个老爷爷着急卖,看起来挺可怜的,也不贵,我就买了。你不忙吗?”
萧远道:“……”不贵?嗯,大手大脚惯了,两毛钱肯定不放在眼里。
他们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且他现在也不想和她吵。他移开话题,说自己很忙,他过来是叮嘱她,单位十一点半准时开饭,别磨磨蹭蹭耽误了他们宝贵的时间。
李绵绵抿了抿唇,看来她自作多情了,她以为他不放心她,来看她呢。
萧远道说完,姿态高冷的走了。
李绵绵朝他背影呸了一口。然后有条不紊的在食堂内忙碌,有不知道她身份的小伙子看到她,会过来提出帮忙,她冷冷的说不用。
小伙子见她不易接近也就止步了。
李绵绵在规定时间做好饭,不久后,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吃饭。
有男有女。
她此时带上了口罩,但那双黑白分明,犹如翦水的眸子,以及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依然吸引别人的目光,哪怕大家此时已经知道她和萧远道是夫妻关系。
不过看她的青年,不是托不住手里的餐盘,就是被热汤烫到,一时间食堂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有女青年不齿的说:“看人家小媳妇看得连饭都端不稳啊?”
一句话,大家立马低头扒饭。
萧远道开始后悔,她现在又乖又可爱,他真不应该介绍她来做饭让别人白看。
李绵绵暗暗观察,谁倒霉,她以后就远离谁。
她本以为平行时空,围绕她霉运的磁场已经改变了,现在看,并没有。
但凡对她有好感的人,多多少少还会受她霉运的影响。
她的视线落在萧远道身上,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点失落。
他不喜欢她,她其实该高兴的,毕竟她是个会为别人带去厄运的不祥人。
哎呀!她攒到钱就会离开他,想这些干嘛呢?
李绵绵将萧远道从脑子里挥走,垂下眼睫毛,打了一份自己的饭,左右纠结犹豫后,还是坐到萧远道旁边。
他说:“饭菜味道不错,他们都说好吃。”
李绵绵笑笑:“那就好,我还怕做的不合大家口味给你丢脸。”
萧远道旁边的高主任也是赞不绝口:“比赵阿姨做的好吃,尤其这个酱香土豆,我家婆娘只会乱炖。”
李绵绵:“高主任想吃,我可以把步骤写下来给你。”
萧远道眉梢一挑,写下来?
高主任摆手:“不用费事,就在食堂吃就行了。”
有胆子大的同事说高主任是个耙耳朵,怕家里的婆娘,根本不敢指挥婆娘做事。
高主任虎着脸呵斥:“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
李绵绵在饭后收拾干净食堂准备离开,打算去萧远道的办公室和他打声招呼。
刚到办公区,便见萧远道神色匆匆的出来了。
手里提着工具箱,身边还跟着人。
她猜他要出去公务,她以前看过法证先锋,里面的法医就是这样的装备出动勘察现场的。
区别就是他们得神色都没有电视剧拍的那样紧张严肃,手里的箱子也有点旧。
正如她的猜测一般,萧远道说有事出去一趟,让她先回家。
李绵绵捎带上没做完的土豆,准备回家做成椒盐的当零食吃。
……
李绵绵提着一小袋土豆回家属院,毫无疑问被冯腊梅嘲笑了:“你干了半天活就得了个这儿啊?我听说在饭店当厨子,人家都大鱼大肉往家带。”
李绵绵淡淡一瞥:“我没人家的本事。”
李绵绵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没用,冯腊梅一时不知道怎么发挥,噎在当场。
李绵绵自顾自的回屋,干了大半天的活,她得睡一觉才行。
两小时后,她醒了,发了一会儿呆开始练字。
冯腊梅过来说,明天要去集市买个筐子,问李绵绵去不去。
李绵绵家里缺个果篮,但她不想和冯腊梅一起去,推脱自己有事。
冯腊梅突然呀了一声,一惊一乍吓得李绵绵一个激灵。
冯腊梅:“你学写字呐?!”
李绵绵:“嗯。”她眼珠子狡狯的转了转,然后指着本子上的字:“远道说这是我的名儿,这是他的名,还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呢,因为有句诗,有提到我们的名字,那句诗叫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