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和紫藤忙跪到地上,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大厅里坐着的人,就是我家小姐啊!”
颜雷眯了眯眸子,冷声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吗,真以为朕看不出来?大厅坐着的人,虽和夏木青长得一模一样,但明显不是她,讲话漏洞百出不说,身上一分夏木青的傲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她?”
两个丫鬟心里慌得一批。
摄政王专门交代,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如果被外人知道,夏依依的身份暴露,给她送汤药的人定不会出现,查下去的线索就断了,说不定对方还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夏木青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银杏心一横,继续抵赖道:
“陛下,她真的是我家小姐啊,许是今天生病了,状态有点不好,所以……”
颜雷看两个丫鬟紧张的表情,更加笃定,屋里那位定是假货无疑了,斥道:
“还敢狡辩,你们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场是什么!”
银杏,紫藤吓得双双匍匐在地,再也顶不住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颤声道:
“是,请陛下恕罪,里面那位,确实不是我家小姐……”
等颜城匆匆赶到夏府,看到夏府门口的皇帝亲兵,就知道颜雷已经来了,他眸光微沉,颜雷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现在知道真相的人越多,夏木青就越危险。
颜城快步走进大厅,看到银杏,紫藤,夏依依三人统统跪在地上,顿时就明白,假夏木青的身份,可能已被颜雷识破。
颜雷看到颜城,忙道:“皇叔,为何这女子和夏木青长得一模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朕问了半天,这三人支支吾吾全都说不清楚。夏木青人在哪,到底出了什么事?”
颜城挑眉道:“为何陛下会认为她是假的呢?”
颜雷深吸一口气,叹道:
“皇叔,都到这份上了,就别再瞒着朕了,朕今天来夏府,只是为给母后求药,并没有别的意思,夏木青曾经是朕的皇后,朕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怎么会认错,这个女子一眼假,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夏木青的气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颜城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沉声道:“对,她不是夏木青,夏木青五天前便被人掉包了,本王正在满京城找她。”
颜城把事情的始末,大致和颜雷说了一下,颜雷听完,眼里满是焦虑,“皇叔,现在怎么办,需要朕加派人手,到其他地方去搜吗?”
颜城眉头紧锁,道:
“没用的,偌大的京城,找个人如大海捞针,何况对方还是故意避着咱们,眼下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给夏依依送药的人,目前只能继续伪装,千万别打草惊蛇,才能找到新的线索,此事关系到夏木青的安危,请陛下务必保密,不要声张。”
颜雷一想到夏木青居然已经失踪五天,生死未卜,就一阵揪心,此时他哪有心思去管其他,深深看了颜城一眼,沉声道:
“皇叔,朕现在也没有心情管你和夏木青之间的事,朕只想要她平安回来,只要能平安找到她,一切都好说,所以,请皇叔不要再欺瞒朕了,有什么线索,请皇叔第一时间告诉朕,朕同你一起找!”
颜城脸色凝重,点头应允。
两人在大厅里说着话,王掌柜匆匆来报:“王爷,有消息了!”
王掌柜说完,才看到一旁站着颜雷,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草民……草民参见陛下。”随即他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看向颜城,欲言又止。
颜城干脆利落道:“快说,什么消息?陛下不是外人。”
王掌柜忙道:“王爷,陛下,老奴今天代小姐去她常坐诊的九康堂巡视,药店掌柜说今天中午,有人送来一封信,让转交给小姐。”
说着忙将信交给站在一旁的齐北,齐北马上呈到颜城面前。
颜城打开信,上面的内容平平无奇,只说明天申时,有个钟姓材料商,要来夏府送样品给夏木青挑选。
颜城将信给夏依依看,夏依依激动道:“是的,王爷,给我换脸的蛊师,就是一个钟姓女子,明天定是她送药过来!”
颜城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夏依依,警告道:“明天申时,你在夏府接待这位蛊师,定要装作一切如常,如果你胆敢向她透露任何消息,本王定会把你做成人彘,让你生不如死。”
他此时的表情如阎罗在世,眼里尽是阴霾与戾气,夏依依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迟疑的俯身点头称是。
……
第六天下午,钟玉扮做材料供应商,装模作样来夏府求见假郡主夏依依,银杏恭恭敬敬将人领进大堂。
“银杏,你先出去吧,我想和钟夫人单独聊一会。”
“是。”银杏奉茶后便退下了。
屋里只剩钟玉和夏依依两人。
钟玉从随身携带的样品箱里拿出一碗黑乎乎的汤汁,递给夏依依,看着她喝完,才道:
“这次的药引加了她的血,维持效果会更好,另外你脸上还有几处细节需要改动,再过半个月,你想办法出门办事,我把你的脸再调整一下。”
夏依依闻言,脸色变得煞白,颤声道:“她的血!你们不会已经把她杀了吧?”
她的脚已经有点发软,要是夏木青死了,她肯定活不了,摄政王和陛下两人定会把她千刀万剐。
钟玉疑惑的看了眼满脸恐惧的夏依依,道:“她好好的,还活着,我只是放了点血而已,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夏依依拍了拍心口,慌忙解释道:
“没……一切顺利,摄政王没发现任何端倪,只是,夏木青和我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妹,突然听到她有可能不在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哼,这时候顾忌姐妹情了,当初你在北里害你的好姐妹时,可是毫不手软的。”钟玉嘲讽道。
夏依依紧张得要命,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讪讪道:“此一时彼一时嘛,我流落在外,才发现亲王府对我真的没话说,是我自己不知好歹。”
钟玉没有再怀疑,又仔细帮夏依依检查了一下脸上的情况,才若无其事告辞离开。
钟玉出了夏府,坐上马车,故意在京城的街道上七弯八拐,没发现异常后,才让车夫驾着马车,朝近郊别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