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时看看,打发时间。”夏木青随口敷衍道。
太医正好也进来了,夏木青便直接撸起裤腿,好让他帮忙看伤。
皇帝就在房间,太医哪敢看她雪白的小腿,忙偏过头去。
银杏见状忙拿起一块毯子,遮住她的小腿,只留膝盖受伤的部位,太医才敢凑近医治。
这一幕恰巧被颜雷尽收眼底,他看得眉头直皱,这个夏木青,怎么举止这么豪放,她到底想勾引谁,太医还是他?
不用问,自然就是他了。
哼,果然不能给她好脸色,别以为他刚抱她回来,他就会抛下云儿,爱上她。
还有,太医也在场,离得那么近,她就这么旁若无人把裤腿掀起老大一截,成何体统?
想到此处,颜雷冷声道:“静妃这几天就好好养伤吧,朕回去了。”说完,还没等夏木青反应过来,他就大踏步离开了。
太医给她包扎完膝盖,也迅速告辞离开,他觉得皇帝生气是因为他不小心看到静妃娘娘的双腿。
“陛下怎么阴晴不定,我没做错什么吧?”夏木青眨着无辜大眼,问银杏。
“娘娘,怎么感觉陛下在和您赌气一般。”银杏小声道。
“赌气?不至于吧,陛下刚才对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说允许我继续喜欢他,不怪罪我,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自恋的男的,我也是服了。”夏木青忍不住吐槽,颜雷刷新了她对渣男行径的新高度。
她腿伤刚好,颜城像是算准了一样,半夜又来找她出去干活。
夏木青睡眼惺忪的开始穿衣服,心道,摄政王不累啊,半夜来找她,一大早还得早朝,其实他完全可以让齐北或者其他人代劳。
她这次没有被带到那个密室,而是一间阴森森的牢房。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牢头一见颜城,忙行礼,随即他用钥匙打开牢门。
牢房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他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青年的身旁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截血淋淋的舌头。
“你能接回去吗?”颜城有点犹豫的看着她。
虽然夏木青的缝合技术高超,但他也不确定这个她能不能做到,这个犯人是重要的证人,他找她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断了多久?”夏木青皱眉道。
“2个时辰不到。”
她略一思索,道:“断的时间不长,可以接回去,但舌头上神经复杂,现在医疗设备有限,接回去后,倒是可以说话,但不可能有从前那么利索。”
“能说话就行。”颜城眼睛一亮,他本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夏木青居然能做到。
“得找个大夫过来帮忙,我一个人搞不定。”
“好,慎刑司多的是大夫。”颜城说完,立马吩咐人去找大夫。
没一会,一位精瘦的中年人被叫了过来,他姓施,是慎刑司的常驻首席大夫。
夏木青不敢耽误,把如何配合和他讲了一遍。
现场虽然有夏木青改良过的一些手术器材,但毕竟所处在这个年代,连一双像样的橡胶手套也没有,夏木青只好硬着头皮,赤手空拳上。
牢房被点上数百盏灯,照的灯火通明,夏木青和施大夫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大功告成。
夏木青将手指涂满皂角,在清水中反复搓洗了3遍,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才算放心。
缝舌头,场面实在血腥又恶心,加上医疗条件有限,真是够呛。
颜城突然出现在身旁,默默递过来一方帕子。
夏木青受宠若惊,忙接过,“谢了。”她轻轻用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
“病人养个一周左右就行了,可以恢复发声,2周后可以正常吃饭饮水。”夏木青转身和一旁的施大夫交代道。
“夏姑娘,你真是一代神医啊,老朽从医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精妙的缝合术。”施大夫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没有没有,施大夫过奖了,我经验尚浅,特别是对一些内科疾病的判断,肯定不如你。”夏木青不敢托大,她只是接受过一些前沿的医疗方法罢了,论经验值,肯定不如这些从医数十载的老大夫。
“王爷,夏姑娘真是过谦了,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外伤大夫。”施大夫转身对颜城道。
“嗯,夏姑娘的手段,真的让人惊艳。”颜城颔首,表示赞同。
他突然觉得,让夏木青困在深宫,确实有点屈才了,这样的女子,如果放她回北里,定会绽放不一样的风采。
“你今天帮了本王一个大忙,想要什么奖励?”他突然说。
“啊,可以吗?”夏木青一愣,她没想到老板突然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嗯,虽然暂时不能放你回北里,但其他要求还是可以提的。”
“我想出宫玩一会,可以吗?”穿过来这么久,她除了待在皇宫,就是半夜随他们看诊,除此之外,哪都没去玩过,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颜城失笑,他以为她要黄金或者珠宝首饰之类的奖励,毕竟第一次他让她出诊,她要的就是诊金1千两。
夏木青以为他为难,难免有些失望,悻悻的道:“王爷要是为难,那就算了。”
“不为难。”颜城打断她,随后想了想,道:“明天吧,今天忙太晚,明天晚上本王派人来接你。”
“多谢王爷,您真是个好老板!”夏木青太开心了,差点忍不住上前想搂他的胳膊,随后突然清醒,想到此人身份,讪讪的笑了。
老板?原来她竟是这么想他的,还挺新奇,颜城也被逗笑了。
“听说皇帝半夜曾来落霞宫?”送她回去的路上,颜城忍不住问。
落霞宫门外的侍卫是他的人,但宫内他没有眼线,只知道颜雷待的时间还不短。
“是啊,就是我给北里回信的那天,您前脚刚走,陛下就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都挺晚的,颜雷再来,是什么意思,想到此处,颜城心里一沉。
“他来干什么?”他干巴巴的问,虽然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猜到答案。
“谁知道呢,像个神经病一样,我那天正好膝盖受伤,他来了我又要跪下行礼,害得伤口裂开,然后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气鼓鼓离开了……”
夏木青对颜雷没有什么好印象,且今天做手术着实有些累,加之她觉得和颜城算是有点熟了,也不想端着,当着人家叔叔的面,将这个渣男又痛批了一通。
颜城闻言,不觉一阵轻松,不知为何,他不希望颜雷再和夏木青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