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是一个惨白的头骨,和几块不完整的骨头。
头骨和其他骨头上都布满细小的齿痕,眼眶处最严重,生生被啃得大了一圈。
白涂看的一愣,差点被老鼠咬到手,把老鼠扔进洗手池里,再次靠近那个柜子,小心翼翼将那个头骨拿出来端详。
寒殊靠近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再次不解地问:“不害怕吗?”
白涂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将头骨放在桌上,闭着眼重重叹一口气:“这是新鲜的骨头。”
寒殊脸蹭着她的脖子,“然后呢?”
“应该是那个留下纸片的玩家。”
寒殊动作停顿一下,“噢。”
白涂低垂着眸,看不清表情,这让寒殊有点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即将失去掌控。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如果有什么会失去掌控,那就毁掉。
白涂站了一会儿,找出了新的一套解剖用具,还没拆封过,解剖刀和骨剪噌亮且锋利。
她抓起洗手池里的老鼠一刀插中喉咙,血喷涌而出,杀猪一样简单粗暴的手法,在她手中施展却有另一种浓烈的美。
寒殊屏住了呼吸。
她低垂着眸,鲜红的血顺着手往下流,一红一百形成强烈的对比。
寒殊死死盯着她的手,看着血珠从手臂滑下,呼吸一点一点急促起来,血色的眼睛中晦暗不明。
白涂在血流到手肘前,随意地用掌根一擦,血迹瞬间染上大片白皙的肌肤。
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寒殊一步步走向白涂,扣着她的肩膀按在怀中。
“涂涂。”
噗嗤——
手里垂死挣扎的老鼠突然变成黑雾消散。
深夜十一点半。
白涂推拒着压在身上的寒殊,“你不要闹,没有时间了。”
寒殊不愿意放人,掐着白涂的脖子把她桎梏在床上,低下头亲吻她的肩,“有的。”
“你怎么知道?”
“我说有就有。”
“你……唔!”
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白涂已经累到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开口想说话,结果嗓子干痛沙哑,几乎发不了声。
深呼吸几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事?”
那只老鼠消失后,寒殊夺走了解剖刀,从后面搂着她慢条斯理地冲干净她手上的血,一开始动作还轻轻柔柔,跟抚摸一样,后面动作越来越大,把她整只手臂搓红。
她忍着疼没有出声呵斥,结果这人得寸进尺,竟然把她扛在肩上带回了病房。
然后就是一顿不可描述。
从下午到凌晨,如果不是异能加持,白涂几次差点晕过去。
但或许昏过去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
寒殊抱紧了她摇头,眼底也有迷茫,满脸的无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受了欺负的那个。
白涂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指着手臂上斑驳的痕迹怒瞪他,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寒殊把头埋到她胸口,作鸵鸟状。
“明天再跟你算账。”
她用为数不多的力气说出这句狠话,便进入了梦乡。
今天实在太过疲惫。
寒殊重新将她的脑袋搁到胸口,听见她在低声说:“睡醒后不会又出现在别的地方吧。”
黑暗中,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幽光流转,凝视着她。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