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利怒气横生,到头来竟是救了一头白眼狼。
眼下他也不再顾忌其他,破口而出:
“方华是我在路上捡来的知青,她说她失忆了,我曾经报过案,为她寻找家人。
你们那里应该有底子,是张警官受理的。
她无处可去,我家才收留她,后来她想落户在这里,求我我才同意和她登记。
我们是假夫妻,若是不信,可以去医院验身,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何胜利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傻哥哥!
何胜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时刻留意方华,若有不对她就要帮何胜利。
方华面色一紧,怎么会这样,何胜利竟敢当众说出来。
“我恢复了记忆,就是——”
“那恭喜你!”何胜利已经控制住表情,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我们去办个离婚手续吧!”何胜利举起一本结婚证,“你去留随意,我不会拦你!”
方华没有作声,反而看了何灵灵一眼。
事情进行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瞧。
白越没有一起出现,星河村的人还不知道方华昨天跟着白越跑了。
再加上何家没有特意介绍蒋星阑,村里人没人知道何胜安临时换未婚夫了。
这年头,星河村还没有人离婚。
结婚那天开始,就是一辈子。
何胜利和方华的事情,不少人看热闹。
“胜利这小子,血气方刚的,竟然能忍住,不会是......不行吧!”
有人调侃,众人哄然大笑。
有些人视线集中在何胜利身上,引得他脸色爆红。
“去去去,一边去!瞎起什么哄,小心晚上我去听墙角,关键时刻让你们......”
何胜利这个大块头,把起哄的那些人推搡出去。
本来严肃的气氛,也发生了变化。
这时方华不忿事情偏离,出声打断,“为什么要离婚,我们从来没有登记,你这是假的!”
人群中确实有一瞬间的安静。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有人开始为何胜利说话。
“胜利媳妇儿,夫妻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
同床共枕几年,木头也处出感情,你为啥非要把胜利送进去才甘休?”
说话的是和何母关系不错的人,她也是外地嫁过来的。
她之前被父母用一车粮食换给她丈夫,也是苦了些年,最近几年才过上好日子。
他们星河村有好几户人家的媳妇儿都是外来的,老爷们儿疼人,她们从没想过跑。
不过有些人没有去登记,只是户口落在这里。
方华的情况和她们不同。
方华和何胜利去登记当天,还给周围邻居发了鸡蛋。
婚礼办得也很热闹。
那个时期在农村办了婚礼就是一家人。
方华咬定何胜利手中的是假证,趁着何胜利不注意,结婚证抢到手里就扔到旁边的炭盆里面。
一起扔进去的还有何家的户口本。
结婚证一瞬间就焚烧殆尽。
何胜安有些后悔,刚才就不该把东西给何胜利。
要不是何母反应快,何家的户口本也要被烧。
方华和白越跑的那天,她就做好万全准备,何家户口本她也带在身上。
可惜何灵灵和何家二房有些没用,结婚证没有拿到手。
方华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我就是被拐的。”
何家户口本差点被烧,何胜安才想起她的户口在大学入学的时候已经迁到学校。
她现在岂不是想走就走?
这个念头刚出来,紧接着被她否决了。
她占了原身的身体,就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因果不空。
“县里有存档。”
何胜安抛开离开的念头,淡淡说了一句。
一道目光注视她,都是审视,她没理会韩明晖,任由他打量。
“对对对,顺便去医院查验一下,我没碰过她,她要是想走随她,我不强求。”
何胜利也急忙插嘴,他认清方华的真面目,早没了昔日的愧疚。
他恨方华将今天的订婚宴搅得鸡犬不宁。
“我们也去!”欧阳月也有些坐不住,“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胜利你好好说,表姑会给你做主,谁也别想在你头上扣屎盆子!”
有她这句话,何胜利更是有信心,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没出呢。
何母匆匆将村民遣散,连说对不住,明后天也不再办。
她把家里一切托付给二儿媳,急匆匆跟着去县城。
何父开着拖拉机,将人送到县城。
何胜安随着欧阳月坐车,路上两人说了一些她毕业分配工作的事情,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县城。
“大哥!”何胜安不放心何胜利,生怕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的朋友都办好了?”
“自然,这些你放心。”
书中剧情,在何胜安看来并不合理,要不是有主角光环,方华在书中不应该轻易脱身。
她来到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方华和何胜利离婚。
方华别想干净的嫁入白家。
她嫁入白家也是二嫁之身。
白越的母亲不是吃素的。
欧阳月已经吩咐司机去打电话,何胜安一点也不担心会吃亏。
韩明晖若想给方华撑腰,只能借助家族助力。
何胜安一瞬间想了许多。
众人来到婚姻登记处查登记台账,星河村的那本台账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何胜安和何胜利对视一眼,浅浅一笑。
韩明晖的脸色果然不好看。
方华有些惶然,她拽住韩明晖的衣服,“明晖?”
“别怕,最坏也不过是离婚!”韩明晖轻声安抚。
方华一噎,她就是不想有离婚的包袱,她在何家户口本上的关系都是亲戚投靠。
要不是当初看到何胜利以后很有钱,她不会跟着他来星河村。
她也没想到会和白越重逢。
一切正如何胜安所料,找到了方华和何胜利的登记信息。
方华还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松口。
何胜安不介意跟她耗着,甚至让方华去医院验了身。
结果有些和他们预料的不一样。
何胜安没有想到,方华和白越离开第一晚就成了好事。
何胜利自然不认账。
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方华美丽的五官扭曲。
“那次是我去邻省送货回来的路上,其实车厢后面还有一个人。
他可以证明,我只是救助方华。”
那个老人过来后,韩明晖发现竟是县里父母官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