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易霖大喜,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干劲儿。甚至难得大方的给府中下人每人发了十文赏钱。
十全十美的寓意是好旳,但抠也是认真的。
他穿着一身喜服,在院中来回晃悠。
直到云思勉的出现。让他黑了脸。
云思勉为了遮伤,脸上带了面具,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大步上前:“易霖啊!你不若再斟酌一二?婚姻大事需慎重!”
易霖看着他这古怪的模样:“滚!“
这些人里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成亲,云思勉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尤其,他现今被折腾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心。
云思勉从不气馁:“这新娘子我是没见过,人品如何我更是无处得知,但你我也算是兄弟,即便我平素不怎么瞧的上你,可哪会出去喝酒不是我掏的钱?即便那是你名下的铺子,我也十分愿意捧场!我这次也着实是为了你着想。”
这一番话说的,委实深明大义。
易霖:“这是被教训的不够,还想让我踹你一脚?”
长篇大论却得到这么一句回复,云思眠很是痛心。
果然,几年不见的功夫,一切皆物是人非!
“你这话我不爱听,易霖啊!你得有准备,娶妻是最烧钱的!你受的了?你看看柳念初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你再瞧瞧阮蓁,更不用说了,顾淮之又是花下多少血本?听说私库钥匙都给了!”
真是一点没有大丈夫的气概!
这明摆着就是例子。
“你难道还没吃教训?这就是成亲的代价,你再想想这还只是刚开始,日后有了孩子,又是一笔数不清的糊涂账!易霖,你嗜钱如命,我说这么多,你还不幡然醒悟吗?”
易霖陷入了深思。
很快,他没好气的瞪了云思勉一眼:“合着你就是来打秋风的。”
他的戚姑娘最好养活!
根本不需要怎么花银子!又事事体贴,旁人怎么能比?
他斜睨这云思勉:“说够了没,合着你就酸吧!你若也想成亲,不若找盛祁南帮帮?没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免得在这里讨人嫌。”
云思勉见他不顾阻拦也要跳进深渊,面具下的脸都是扭曲的。
他一拍大腿,扯着嗓门:“你再想想!这绝非儿戏!娶了就不能退了!”
“我看你脑子就挺儿戏的。”
好端端怎么就骂人呢!
云思勉气的掉头就走,可走了几步,他又忍着气走了回来。
“喂,我陪你一同迎亲!”
易霖挑剔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样我嫌晦气啊!”
这一句话,让云思勉气的手直哆嗦。
易霖:“行吧行吧,不过,别给我惹事!”
云思勉答应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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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敲锣打鼓声,迎亲队伍气派的从易府出发。周边的路人挤成一团,得易夫人令的婢女,手中挎着用红绸绑着的篮子,里头装满的铜板和各色花生,红枣,桂圆等吉祥物。
随着队伍的走动,她们将这些扔至人群。
只听人群一阵欢呼,众人纷纷蹲下身子去捡。
易霖也想去捡!他忍!
云思勉眼珠子一转:“你此刻调头还来得及。”
易霖:???
等来到国公府门前,盛祁南带着人,将门堵的严严实实,他笑的好不欢快:“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让你作诗,更无须你对对子,只要新郎官给银子,给足了就让你进去。”
他一句话刚落,身后的宾客跟着应和:“是了,怎么也要让你吐一次血。”
“易大公子,得罪了。”
“易大公子动作可得麻利些,莫过了吉时。”
易霖:这不就是为难他吗。
他抱胸同盛祁南对视:“嘿!我瞧你这是故意的?顾淮之成亲怎不见你如此?”
盛祁南没隐瞒:“谁敢在他面前闹事,我是不想活了吗?”
好机会!
云思勉眼珠子又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他破声大喊:“盛祁南,你这就是故意欺负我易哥哥!”
说着,他转头为易霖抱不平:“都这样了,还杵着?要我看,不如就此作罢,回去。这种委屈,我不愿让你遭受!不就是没有媳妇儿吗!你易霖!孤苦一世怎么了!怎么了!”
易霖忍住吐血的冲动,他看向身边的奴才:“给!”
云思勉:???
很快,迎亲队伍被放行。
檀云得了消息连忙小跑入菡萏院。
“来了,他们来了。”
阮蓁闻言轻笑一声,她手里抱着绣着精致花纹样式的红盖头,就这样看着一脸诡异新娘妆的戚初歆:“嫁为人妇,务必夫妻琴瑟和鸣。”
戚初歆点了点头:“嗯。”
“若是受了委屈,别忍着,左右还有莪呢。”
“嗯。”戚初歆眼眶一红。
阮蓁嘴角带笑,再听屋外的动静,她将红盖头往戚初歆头上盖了下去。
而后,她缓步走了出去。
等着那些人一步步走进。
易霖:“阮妹妹。”
面具男:“小嫂嫂!”
阮蓁的视线在面具男身上打转一圈,看向易霖:“但凡我知道你对她有丁点不好,我也绝对不会饶过你。”
还不等易霖发下重誓,云思勉紧张兮兮:“你怕了吗!”
易霖继续忍。
行了叩拜礼后,
戚初歆没有兄弟送嫁,自然是易霖抱着出门。
云思勉老老实实的凑近。又老老实实的喊了戚初歆一句:“嫂嫂。”
转头,又看向易霖,痛心疾首:“你!没有机会了!”
易霖将戚初歆送上花轿。对盛祁南道:“劳烦帮我往死里揍。”
云思勉鬼哭狼嚎间被盛祁南拖去了后院,吹锣打鼓声裹着喜意将其声盖住,阮蓁看着花轿启程,突然生出几分不舍。
就在这时,柳念初看向阮蓁:“本宫允你一同去易府?”
阮蓁作为娘家人,自然不方便去,可柳念初发了话,一切也成了顺理成章。
刘蔚然激动了:“走走走,打牌九!我今儿手气一定很好。”
阮蓁连忙捂住钱袋子,又不免心痒痒,她扬起脑袋眼巴巴的看向一旁神情淡淡的顾淮之。
她细声细气问:“夫君,你身上的钱袋能给我保管吗?”
那样,她输的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