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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希看着她,开口道:“那你呢?为什么要他们死?”

少女神色不变,平静地说道:“这是那少年的愿望,我只是在帮他实现愿望而已。”

“愿望?”莫希笑了,说道:“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为什么要死?”

少女轻轻摇头,低声道:“他说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愿意死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答应了他,所以得实现他的愿望。”

莫希抿着唇,她看得出少女没有说谎,也没有恶意,大概是因为刚觉醒,或者因为存在于相对单纯的校园,意识没有受到污染,魂体几乎和净化过的薄桐一样纯净,没有丝毫煞气,但少女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莫希上前一步,看着少女认真说道:“你不是人,无权干涉人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他们的愿望需要自己去实现,而不是由你掌控。”

少女脸上露出愤怒,气鼓鼓地反驳道:“我是愿望之神,只要人们向我许愿,我就能帮他们实现。”

莫希翻了个白眼,这少女鬼居然还挺自恋,真当自己是神了。

“你怎么帮他们实现愿望,上身?制造幻觉?甚至让他们去死!这算是实现愿望?你错了!假的就是假的,这不是实现愿望,而是*裸的欺骗!”

少女咬着唇,大眼睛委屈而愤恨地看着莫希,却无法反驳,她确实用上身和致幻帮人实现愿望的。

“阴阳两界,本该互不相干,你强行干涉人的行为,不仅会害了他人,还给自己沾染上因果,造下孽缘。”莫希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是,他们明明很高兴的。”少女不甘心地说道。

“那是他们被假象蒙蔽了,比如那个陷入恋爱的女生,一旦你的幻术消失,他男朋友清醒过来,女孩发现之前的幸福甜蜜都是假的,她会怎样?”

莫希凝肃道:“每个人都有*,欲念再强,只要不付诸行动,都算不上成因,但你强行干涉了,把她的*变成真的,欲念产生恶因,他日必然得承受恶果,而你,也是因果的一环。”

少女垂着眼,神色迷茫无助,“那我……是错了吗?”

“我在树里沉睡了好久,忘了好多事,清醒后,看人们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听他们念书,说话,我也想那样,想和人交流,可是没人看得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直到那一天,我听到那女孩向我许愿,她是第一个搭理我的人……”

少女越说越伤心,眼泪啪啦啪啦地流了下来。

“后来,和我说话的人多了起来,我很开心,而且帮助他们,我的力量就更强大,以前只能每夜离开槐树一个时辰,现在白天也能离开,而且时间更长,我想要自由,就能不断帮人实现愿望。”

“你错了!”

莫希摇头说道:“让你的力量变强的并非所谓的实现愿望,而是人的信仰之力。”

少女流着眼泪,不解地问道:“嗯?信仰之力,那是什么?”

“别哭了,再哭下去,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浪费了。”

莫希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神,但也算是鬼仙,只要人们相信你,喜爱你,自然你的力量会有所增长。”

少女听话的止住哭泣,“可是……我不是做错了吗,为什么会?”

“是,你错了,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如果今天那两人死了,沾了人命,你就会产生煞气变成恶灵,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对你出手了。”

少女无辜地看着莫希,显然并不理解变成恶灵的可怕之处。

“之前你帮人实现愿望,虽然是假的,但人们不知道,所以误把你当成了愿望之神,人们相信你,喜欢你,所以产生了信仰之力。但你要知道,就如那些假的愿望一样,人们对你的信仰之力也是被蒙蔽的,一旦发现真相,人们不仅不会继续相信你,反而会怨恨你痛恶你,那样的话,你会被人的怨恨侵染,沦为只会憎恶与杀戮的恶灵。”

少女惊恐地摇着头,“不,我不要变成那样。”

“放心,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莫希看了眼徘徊在顶楼不远处的人员,说道:“但今天的事闹大了,很快所有人就知道所谓的许愿都是假的。”

“那怎么办?”少女像只受惊的小鹿,目光哀切而可怜,“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没想要害人的。”

“我可以给你自由,也只有我能做到。”莫希露出友善的笑容,对少女伸出手,说道:“你愿意跟随我吗?”

“我……”少女又露出那种纯净而迷茫的神色,“怎么跟随,我不能离开这里。”

“所以说我能帮你,只要你愿意,我就让你离开槐树,拥有想要的自由,遇到危险我也能保护你,以后除了偶尔帮我办点事,不会限制你的行动,当然,你绝对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少女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我愿意。”

“那好,嗯,以后就叫你……槐灵吧!”

莫希口念咒语,双指并拢虚空写下“槐灵”二字,毫无阻碍的送入了少女身体。

接受了名字,少女就是莫希的人……呃,鬼了,墨家与鬼签订下契约,会抵消其他束缚之力,不会再受到槐树的限制。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莫希让薄桐陪着新伙伴槐灵,然后去解决剩下的麻烦--接受各种盘问。

好在这事最终被特侦队接了过去,张队自从上次的案子,知道莫希身份特殊,除了是莫氏千金,还是被罗旭、王大师推崇的高人,所以他对莫希十分客气,看得其他人心中惊疑不定,纷纷猜测这位挺身而出救“英雄”的美女是什么身份。

莫希并没有说出槐灵的事,只是说有阴邪作祟,被她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房子也没闹出人命,既然莫希这么说了,张队也愿意大事化小,与校方一同封锁了这次的事,虽然有些风声传出去,但也没引起过多关注。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神灯应愿的事,而之前许愿成功的几人却接连出事,恋爱成功的女生与男友大吵一架后惨遭抛弃;中彩票的人某晚遭遇抢劫,不仅被洗劫一空,还被打伤了;考上公务员的人面试环节被刷了下来;那名恢复视力的人则再次近视,度数比以前还高;而黄雨淳迫于流言的压力,最终选择了休学。

正如莫希所说,凭白得来的,终究会以另一种形式还回去。

两日后,陆家老爷子过寿。

莫希难得地盛装打扮了番,与莫尔一同出席。

这也是莫家千金首次正式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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