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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和同高小姐商量的结果就是如此。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玉玥的游历。这虽说不是坏事,可是真的不是大家能接受得了的,别说高小姐的私心里,还想着要把玉玥嫁进高门大户,怎么能让人知道她曾在外面游历呢。
女孩子出去游历,实在太离经叛道。不知道老祖会不会同意,不过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呗,跟着进京的,范大夫人暂时定了,只有青妈妈、半夏、菊花、红花,四人跟着去,黄芩都留在了永清县里。
在私下里,潘妈妈替玉玥准备着行装,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的,以前没少为高大小姐准备,要是在京里,保不齐潘妈妈还能拿出以前高小姐的外出行装来呢,全新的,没有用过的。
很快,到了清明节,节后,范家两兄弟的假期也就结束了,这次仍然是回乡扫墓。这是每个为人子为人孙必须的做的事情。
四房再次回到范家村,扫墓,玉玥同谨言再次发现,八奶奶一家没有露面,不由得有点习惯这平静的生活了。再讨厌的人,都应该有她好的一面嘛,不能总是坏嘛!
各种的冥纸、元宝、坟标、幡,都备齐全了,在四房的坟山地里,各个坟头烧了起来,玉玥的娘亲的坟,因为五房同四房的地联在一起的,恰恰她葬在中界上,由族里做主。便把这地界移了一截过去,省了移坟了,也算是命中注定的一般,谁知道这怎么就选了这个地点来葬她?
玉玥同谨言。在四老曾曾祖的坟头上烧了纸,去祖奶奶坟上烧了纸,然后去了名义的谦和的父母面前给烧香磕头,最后去到了许氏的坟前。整个过程,高小姐抱着谨宇都跟着谦和的。到了许氏这里,她心里也很淡定。本来嘛,当初成亲这天,还给许氏的灵牌敬了茶,这时候来,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也是必须的。
生活,那就是平平淡淡为最高境界,人人追求一生平安。高小姐自然也是想要平安顺心的过日子,可有得这么如意的吗?
“相公,你也来烧钱给姐姐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
清明节,家家户户都在扫墓,祭拜先人,整个坟山地里都是香、蜡以及烧纸的味道,走到许氏这里,应该是没有人来才对。结果,呵呵,贞娘俏生生的立地许氏的坟前,青石台上摆着两小坨肉,三个馒头,香正燃到一半,纸约烧了一刀的量!玉玥看着这位曾经的后娘,再看看现在的后娘,有点头疼了,这算什么事?
谨言怒目盯着这个女人。一阵低沉的,近似于咆哮的声音由嗓子里发出来:
“谁准你来的?你给我出去,别在我娘这里碍眼!”
“哟,言儿啊,你长这么高了。娘真想你……”
贞娘忽略不计过去所有的一切!一句言儿把谨方给恶心得差点呕出隔夜菜。接不下去了,只能闷在一边生气。玉玥真心是个无良心的,居然提起看戏兴致来,一言不发,看着贞娘施为,揣摩着她的意思,想回来?毕竟嫁过两次的女人估计再也难以嫁掉了。可现实么, 这白日梦做得!
“贞娘,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谦和的话高小姐的脸色黑了,玉玥在肚子里笑得要死,正所谓言为心声,谦和话历来只说自己的心声,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相公两字,不能由贞娘喊出来。他这样答话,无形中就是承认了他是贞娘的相公,高小姐不悦,不做声。
“我来给姐姐烧纸啊!”贞娘笑道。特别指了指这坟前面的各式供品。
“别让我好话说两遍,给我滚!”
谦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很有点恶心,然后直接就骂了起来!指着墓园外面撵人。
“相公,你真是狠心人,我这不也是想着姐姐在下面孤零零的,烧点钱给她花花!”
“不要你操这个心,你要是敢再来,我一定打折你的腿!”
“相公!”
泫然欲滴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这让见识过她装佯时的做派的玉玥都打了个冷颤,谦和一时间没法子接话。玉玥看着自己的新后娘脸色已经如锅底般黑了,只好走近两步挨近了谦和爹悄悄指出重点:
“爹,你再不阻止她叫你相公,娘亲估计要你好看!”
谦和一个激灵,却不敢去看高小姐,好歹也知道这时候要怎么下台。
“你可看仔细了,若还叫我是相公的话,我马上就叫人牙来,我只得一房妻室,你非要这么叫,多出来的,我只能是买掉了事!”
这个臭屁的大男子意识,卖个屁,玉玥不齿他这种解套的方式,可高小姐的脸色也松了些,仍还原成一幅淡淡的表情。
“谦和~你怎么能这么凶人家,你不记得了,你说过的……”
玉玥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自己看见了贞娘眼里一丝捉弄的神色,故意强调的撒娇的用词‘人家’,再一细看,这个臭娘们,烧的纸居然是,也应该是何春龙习字的废纸,做戏连道具都掺假,太tmd不敬业了。忙对着谨言的耳朵边说了两句,谨言一细看,果然,没烧尽的边角说明了许多问题。玉玥开了口,斜着眼对贞娘道:
“这位婶子,你来给我母亲烧纸,小玥谢谢你,不过,你也太心黑了,你来烧的是什么纸?你存着什么心,莫非你在烧什么符咒不成?爹,你看看……”
谦和定睛一看,心头火起,再也没有耐烦心跟贞娘在这里演戏,捏起钵大的拳头,对着贞娘道:
“我不打女人,你要再不消失,我马上把你打死在这里,就地埋了,你以为你谁啊,我范谦和平生最恨别人骗我,你不但骗我,还把我当傻子耍!”
见好就收,见到这个高氏黑青的脸色,心下大爽的贞娘妖娆地扭着走了,范谦和恨不得上去打她一拳,可是,他知道这明显不是时候,转身对着高小姐打躬作揖的赔罪:
“文娘,我发誓,我没注意她叫我相公,我不是成心的!“
‘噗哧’一声,高小姐乐了了声,大度地:“没事,她这些小手段,我淡定下来,不会放在心上的!“
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啊,玉玥觉得换成是自己只怕真的笑不出来,这简直是范家村陈屠夫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尿泡打人,不疼,可他羞人(没面子)。”
大家把贞娘弄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方才摆好自己家备好的祭品,正经地烧了纸,磕了头,谨宇也被高小姐抱着行了礼,还教着他喊了声‘娘!’
这时候,玉玥对高小姐这个后娘,算是心服口服的了,真心的若是自己做不到这一步!当然,若是自己,谦和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入得了自己的眼!人跟人的眼光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心存高远、意守平常,这个‘意守平常’是几个意思?志向远大方是上策啊!内心早已成熟无比的玉玥拿定了主意。她这一立下大志不要紧,苦了的便是好些无辜的花美男。这时候有反应的都是躺枪中弹的,不包括北地正看着番妞跳扭屁股舞的木头,这么妖孽的舞蹈,打个冷颤很正常嘛!
老祖得知了贞娘的行为,直接无语,带着谦和看在他老人家眼里都显得讨厌起来!
“你说你,你说你,这日子都过到狗身上去了,也是个游击还是明威将军了,来时不晓得清清场子?你的亲兵你留着做什么用,整天在《一品鲜》跑堂就是正经事了!”
话说,两个范爷,带来的亲兵,一致的没几天,就跟着曾头去了《一品鲜》,跟杜捕头交了个朋友,同周老雕拼了n次酒,然后,成了《一品鲜》义务看场员兼业余小二哥。
“爷爷,我以为回乡来没什么事,所以,下回、下回孙子让他们来清场子!”谦和马上认错,并拿出了改正的期限。
“还有下回,这回你们两兄弟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还有你八叔一家,没眼色的东西,气到我大孙媳妇,看我饶得了谁!”骂完人,背着手走人!
高氏在范家把这个爷爷的马屁是拍得足足的,这时候便见功效了,谦彬正在边上看笑话,结果扫到台风尾,还加上自家娘子发现他在偷着乐时,一把掐着腰间软肉扭着掐青了一大块。
婶婶如今是大嫂的死忠!不管谁,敢看大嫂的笑话,只有两个字,不成!
谦彬这老腰上的肉肉,青了很久!
婶婶亲自陪着大嫂,走了,玉玥笑死了,玉琳同玉珠早就抱着谨礼同谨宇走在前面,看身形,应该是在笑。剩下两兄弟茫然四顾。只好跟着后面捏着鼻子走了。
八奶奶一家,变得贴心懂礼,并没有再来骚扰四房的人,这种情况,让玉玥由此便习惯了。看嘛,这世上哪有断不了的亲?
清明过后, 范氏两兄弟特批的假也到了,带着亲兵一溜烟就回了北大营,这个假期真是够劲!两人都觉得非常的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