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满道:“母妃一把年纪了,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还觉得寂寞,那朕也是说不过去,这样吧,那朕挑个良辰吉日,为母妃相相亲,给母妃找个伴,只是母妃这个伴,可不能是朝中权贵,免不了到时又出一个隆科多之类的权倾天下之人,朕可是防不胜防啊!”
皇上的话,一半的奚落,一半的讽刺,听在太后的耳中,极不是滋味。
太后不满道:“皇上的话,听来真是让哀家觉得脸红,你这是在取笑哀家吧!自己的儿子竟然要给自己相亲,这话说出去就是一个大笑话,你的眼中还有哀家么?”
于是,太后将皇上轰出了寿康宫,随后,太后瞧着隆科多留下的十几箱酸菜,心中又悲悲戚戚起来了。
被太后责备后,皇上也感到有些尴尬和无奈。难得回一次的舒太妃听皇上无意之间提起了此事,不由得点头道:“皇上,太后这是生您的气了呢!您看,清河王还没有太后与您来得亲,可皇上都关心着清河王的婚事,而忽略了太后也是需要有人陪伴的,太后定是心里不舒服了,平时里也就是经常见的见个奴才们陪着她,可是对着奴才们,太后也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太后就是缺几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呢!”
皇上此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后要的可不是普普通通陪伴她的人,要的是知心的人,可是这知心人,要知根知底,哪能这么容易就能找到?
皇上瞧着眼前的这个舒太妃与陈太妃,不也是孤单一个人活到终老么,皇上便唆使道:“母妃在宫里无所事事,就会挑事情来出气,母妃觉得烦闷,可是清河王的母妃舒太妃不也是一个人么,那果郡王的母妃不也是一个人么?!”
皇上说这话的声音挺大的,他就是故意想让太后听见的,太后一听就生气道:“陈太妃,舒太妃,皇上你也不看看,打个叶子牌都需要四个人,这三个人连打个叶子牌都缺一个,怎的现在做了皇上,就全无体贴之心了呢!”
皇上讪讪道:“母妃不就是说打个叶子牌缺个人么,这还不简单,母妃您试看,是那吃宴席从来不送礼的恒亲王看着顺眼,还是那内阁大学士张廷玉看着顺眼,朕要他们轮流来陪着母后打叶子牌就是了。”
舒太妃笑道:“打叶子牌,那个恒亲王可是厉害得很呢,打起叶子牌来就从来没有输过,太后若是输给恒亲王了,那脸上也挂不住,依我看,还是那个内阁大学士张廷玉好一点。”
舒太妃也是故意这么说的,谁不知道张廷玉几年不来一次皇宫,来一次就救了太后一回,还在外人面前说道太后的身材保养的如何好面容如何精致等等,外头到处谣言说这张廷玉就喜欢太后呢。
太后一听心里头又开始生闷气了,她与张廷玉之间的事情本就是扑风捉影,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是太后与隆科多去温泉浴时不小心给恒亲王撞见了,恒亲王将这事透露给了有小三嫌疑的内阁大学士张廷玉,太后对于这事,本就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她便在景仁宫里发脾气道:“从今往后,谁也别在哀家的面前提及这个内阁大学士张廷玉,哀家不认识这么个人。”
舒太妃还觉得奇了怪了,这张廷玉不是还救过太后么?怎的一扭头太后是将这件事、这个人给忘记了呢?还是想脱清与他的嫌疑,不想与他有半点牵扯,总之,就是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只是她们也就不敢再在太后的面前提及张廷玉了。
皇上倒是一针见血地道:“母妃,那可如何是好?那打叶子牌还缺一个台脚呢?张廷玉不行,恒亲王不行,那母妃,陈太妃,舒太妃,三个人玩,朕可没有时间玩,说到这个叶子牌,朕倒是还想起了一个人。”
皇上想起的这个人,便是淳儿,淳儿入宫时年纪最小,也是没有长开的年纪,她羡慕别的秀女都侍寝了皇上,于是也想侍寝皇上,可是她不懂事,不懂得要如何才叫侍寝,皇上也不忍心对她下手,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了淳儿几次去养心殿里打叶子牌,以糕点作赌注,那真是叫一个开心哪!
皇上玩得开心,淳儿的糕点吃得也开心。
皇上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吧,母妃若是想打叶子牌了,就叫宫里的淳贵人来陪母妃打,这样就够四个人了。”
可是太后又不乐意了,太后道:“你说的那个淳贵人,吓死人了,她翻起脸来不认人的,都怪皇上宠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听说凡是她看不顺眼的人,一反手将背上的琵琶取下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噼里啪啦一阵乱弹,那可是会死人的活,不要不要,哀家还想多活几年,不够人,这叶子牌不打也罢。”
皇上等半天,可就是等这句话呢,太后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皇上马上就谢恩走人了。
说归说,闹归闹,就连安陵容也看好这个恒亲王,恒亲王虽然并不擅长交际,可他在叶子牌方面却是一个高手,而太后喜欢的娱乐活动并不多,叶子牌就是其中一项,虽然太后不怎么乐意看到恒亲王,可是在皇上的强烈要求下,无所事事的恒亲王便有了新的任务,那便是来皇宫内陪太后打叶子牌。
有了恒亲王的陪伴,太后闹事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了。
安陵容趁着休沐的时间,又回了一趟秀庄小院,她是吃完早膳带着秦三月坐着马车回去的,回到秀庄,母亲林秀听到消息赶紧买了鸡鸭鱼,在秀庄的家里等候着安陵容等人。
安陵容大包小包,揣了宫里的不少好东西,推开秀庄的大门,林秀连忙迎接了出来,双手接过礼物,笑意盈盈地系上个围裙,亲自下厨给安陵容做好吃的犒劳她。
安陵容满庭院的转悠了半天,就是没有看到安比槐,只剩下两个孩子与房东那教书老先生,也就是先帝的国师在树底下捉迷藏,安陵容不由得问母亲道:“娘亲,父亲怎么半天都没有看到人影,他不带孩子,不在家好好休养,他这是去哪里闲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