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荒不择路地急转直下,安陵容累得气喘吁吁,沈眉庄跟在她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到达山脚四目对视,忍俊不禁。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山路上,山路的一侧是山谷,隐隐约约听到有动物的低鸣声,安陵容好奇心顿起,她心想着今天是个好机会,刚好清河王也在,若是换了他日,自己未必敢上山来探这险境。
安陵容俯首望去,深山重雾之中,隐见一座铁索桥横架于两山之中,而通过这座铁索桥,可直达她踩的山路下面,她脑海中产生出一个深深的疑问:那条道,莫不是通往祭坛的一条道,穿过这条道,能达到祭坛的底部,这个嘶鸣声,似乎像狼叫声,又像虎叫声,她再听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听来的确是老虎的声音。”
清河王也听出了异样,他尖竖起耳朵,小声道:“为了安全起见,两位娘娘还是先下山为妙,让本王前去一探究竟。”
安陵容想先行撤离,可是沈眉庄却是不愿意走。
清河王身姿矫健,他脚尖一点,越过道路边残缺的护栏,一路攀爬而下,山体上杂草、灌木丛生,被他的身体拖出一个深重的痕迹。
安陵容带着沈眉庄四处寻找下山谷的道路,奇怪的是,四处无路。
清河王已踏上了铁索桥,或许是他不知这年限已久的桥身是否能承受他的重量,他站在桥首晃荡着桥身,安陵容便听到空气里传来铁链击荡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久久没有散去。
安陵容寻思道:“这地方离紫禁城不是特别远,为何没有听人提起过此地呢?这座山的名字,问了宫里的老人,那些老人都只是摇头,说不出这山的名字,我很不理解。”
沈眉庄道:“我也同妹妹一般好奇,有清河王去看了,很快就能揭开谜底。”
安陵容听到耳边传来的虎叫声更猛烈了,一声接着一声,目视清河王已经越过铁索桥,到达了山那边。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声音传来,山体似乎都发生了轻微的震动,清河王被桥尾山洞里喷出来的强烈气息震得整个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为了稳住身子,他不惜抓住了铁索栏杆,借力支撑着。
这时,安陵容看清楚了,一只巨大的,有三、四个清河王这般大的巨虎,正缓缓地从山边出来,虎视眈眈、威风凛凛地注视着清河王,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着身子,一步、二步、三步。。。。。。
“看清楚了,我乃清河王,你是王,我也是王,你若再逼前一步,别怪我手下无情~”清河王作势拎起拳头,对准虎额正中心,屏足力气,准备一拳击倒它。
安陵容猛然想起一事,她大叫一声:“清河王,别伤害它!绕道而行即可,那边有一条小路。”
清河王扭转头,看着那条小路通往祭坛的中位,而这个铁索桥的尾部出来,正对着的这个洞口,有一大一小两只猛虎在镇守着。
清河王纳闷了:“难道这座山久没有人前来的原因,竟是这里居住着两只猛虎?”
巨虎见到清河王后退折转身子拐向另一条道,它也没有进一步的威逼,而是止步不前,停驻在当地,充满警惕地注视着清河王。
安陵容算是看出点苗头了,她大声喊道:“清河王,这洞里必定有蹊跷。”
沈眉庄亦大声道:“没有错,这老虎守着的是对它们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只要不逼近洞口,它也不攻击,可是这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清河王原来就想斗一斗这两只猛虎,在两位娘娘面前又怎能失了面子,被两只老虎吓得倒退。
他冷哼一声,手中用石子作暗器,随手击出,一块击中巨虎的右颈处,击中“五虎穴”,不费吹灰之力,将它打晕倒在地,只是不用多久,它便会悠悠醒转。
至于另一只小型的雌虎,同样随手将手中的石块掷出,将它打晕在地。
清河王身影一闪,在洞口已消失不见,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折反,两只老虎还在洞口伸展着四肢酣睡。
清河王手中光影顿闪,连击二下,解开了双虎的穴道,他飞一般从铁索桥逃离,三两下攀上山体上的树藤,爬了上来倚在一颗千年古树下靠着坐下来喘气。
安陵容和沈眉庄饶有兴趣地问道:“清河王快说说,你都看到些什么了?”
清河王脸色微白,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在强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句话也未说。
安陵容有些紧张地问道:“定是见到一些意外的东西吧?”
沈眉庄道:“那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此处不宜久留!”
清河王幽幽地舒了一口气道:“两位娘娘不用心急,待本王透口气,刚才实在太猛了。”
清河王缓缓地道:“下面没有什么稀奇可看的,只是这般荒凉之地,以后不能再来了,你们要学女子防身术,就在宫里学。”
安陵容拦住清河王的去路道:“清河王,你到底见到了什么?说说!”
清河王笑道:“说出来怕吓到娘娘们!”
沈眉庄道:“我们既然都能上山来,就做好了准备。”
安陵容道:“好吧,清河王,那让我来猜猜,这世上最让人生怕的事情,不过是死人罢了。”
清河王点头道:“没错,可惜死的不是一个,而是成群,尸山,你们敢想像吗?”
清河王的眼神徒然变得深不可测,有淡淡的阴冷从双眸里流荡出来,让安陵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清河王道:“在巨虎的身后,是一道被封禁的铁锈斑斑的大门,可是已破损不堪,而山洞路行半里路,便到达了祭坛的底部,那里尸首成群,这就是为何我们在山上能到硕大的老鼠肆意横行的原因,成堆的老鼠在肆意在啃食着残骨,看上去已具有相当长的年限,或许已过去三年、五年、七年,甚至十年不等,看不出来了,面目全非,看着衣饰,却均是宫内的女人,也就是说这祭坛里装的全是女子。”
安陵容听得心惊肉跳,沈眉庄则是不敢置信,这等太平盛世,为何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竟然会如此令人心生恐慌!
安陵容不由得怀疑清河王是不是在说谎:“清河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确定不是在戏弄我们?”
清河王淡然一笑道:“娘娘位同本王,大家平起平座,我怎会戏弄娘娘们?”
安陵容不知为何,虽然她嘴上怀疑着清河王的言语,心底下却是坚信了清河王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