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县不大,但这个小县虽然地处边陲之地,但并不和游牧民族接壤,向北是绵延万里的长岭山脉,大夏国的边界也就到这里,至于长岭山脉以北之地,在书籍上从未记载,据一些民间游记说那里是蛮荒之地。
而长林县东南几百里就是大夏国第一雄关“天峪关”,过了天峪关就是大夏国最北方的府城了。
因为长岭山脉物产丰富,更是大夏国最有名的人参产地,前来挖人参的挖参客不少。但在这个季节却不多,所以县城中极为冷静,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
城门口两个士兵穿着厚厚的皮袄哆哆嗦嗦的在守门,对骑马进来的王琳也只是例行公务的看了一下,当看到王琳的文书后,知道王琳是游学的秀才,顿时眼中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赶紧放行。
“长林书院!”沿着崎岖不平的街道打听,终于是找到了这个书院。按照书信上介绍,王琳父亲的好友张竹谦就在这个书院当私塾先生。
王琳将马匹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徒步走进了书院,书院大门洞开着,却没有人把守。如今正是隆冬季节,但书院中仍然可以听到朗朗读书声。十年寒窗为功名,读书仍然是这个时代学子孜孜不倦追求的人生路。
“你找谁?”王琳刚走进去没多远,书院门房中走出一个老者拦住王琳道。
“请问老丈,张竹谦先生可在这里?”王琳躬身行礼道。
“张竹谦!”那老者似乎回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可是曾在西原府任过学正的张竹谦大人?”
“正是!”王琳道。
“两年前倒是在这里当先生来着,但两年前,张竹谦先生因病去世,只留下一个孤女和一个家仆,他们搬回张竹谦大人的老家松山村去了。”那老者道。
“松山村?”王琳沉思片刻道:“敢问老丈,松山村距离这里有多远,在长林县什么方向?”
“顺着长林县往北有一条山路,距离长林县有百十里,是长林县最北边的一个村,就在松山山脚下。属于长岭山脉的一个山峰。”那老者介绍道。
“多谢老丈!”王琳躬身感谢,走出了书院后见天色已晚,就在城中找个旅店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纷纷扬扬的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出城后呼啸的寒风如同刀子一样卷起千堆雪,将整个大地都掩藏在雪白中。
“唏律律!”马儿嘶鸣一声,丝毫不畏惧这严寒天气,朝着远山冲了出去。
在吞噬了白狼的血肉后,这几天时间,这匹马的身体都肥硕了起来,身体油光发亮,力量奇大无比,若是放开跑,估计速度也是极为惊人。
进入松山后,积雪覆盖,山路崎岖难走,但这匹马丝毫不惜力,在崎岖山道奋力前行,速度丝毫不减。
远远地,过了一个山头发现一个小村落静静的卧在山谷中,在茫茫的风雪中若隐若现。而在村庄的背面,一个雄伟的高山耸立着,高山之上青松覆盖,应该就是松山了。
“看你如此卖力,这头狐狸赏给你了。”王琳知道快要到了,随即将储物袋中的一个狐狸妖兽拿出来道。
“唏律律!”那匹马大为兴奋,奔跑过去一口咬住了狐狸,开始大口的吞噬起来。
不经意间,王琳发现这匹马口中的牙齿根本不像是食草动物的牙齿,而像是狮虎一样的牙齿,只是不知道是最近长出来的,还是以前就是这样。
不过,王琳知道,这匹马还是可以食草的,因为一路之上,它和正常的马匹食谱一样,都是吃的饲料。它只是喜欢吞噬妖兽的血肉。
半个时辰不到,这头狐狸被马匹吞噬一空,只留下了狐狸的毛皮留在了外面。不过,此时这匹马有点昏昏欲睡,似乎懒洋洋的了。
王琳运转望气术看一下,只见其体内气血沸腾,似乎极为不稳定。王琳觉得这匹马要突破一个新的境界了。
“你在这山洞中等我,我办完事来找你!”王琳身影展开,在路道旁片,一片密林后面临近悬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窟,洞窟不小,足以让这匹马藏身,所以王琳吩咐道。
其实上,王琳不知道这匹马能否听得懂,只是下意识的和它说一下,然后这匹马就按照王琳说的穿过了密林,来到了这个洞窟内。
王琳将马背上的马鞍等物品取下来放到了旁边,也将马匹的缰绳解开了。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容易抓住它。然后王琳手掌展动,流云剑气飞旋,将一棵一搂粗的松树砍伐掉,挡在了洞口前,随即离开了。
“族长大人,诸位乡邻。你们不能这样,不能啊!”王琳刚靠近这个山村,就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毕竟山村不大,也就有不足百十户的人家,听着是一个妇人的哭叫,声音似乎都哭哑了,相当的悲切。
“芸娘。我们松山村全靠龙神庇护才能安居乐业,如今龙神要你家小姐,这是你家小姐的荣耀,若再敢阻拦,当以张家家法处置。”一个威严的老者冷声道。
“族长大人,我家老爷活着的时候对松山村乡邻多有帮衬。如今我们小姐就是一个孤儿,你们行行好,看在故去的老爷面子上,可怜可怜我家小姐,放过我家小姐吧。我们愿意捐出所有资产置办猪牛羊等祭品,若这还不行,就让贫妇去替代小姐。”那妇人道。
而此时,王琳顺着声音已经来到了村庄中,在村庄的最北边,有一个宅院。此时,在宅院门口聚拢了一群人,一个老者带着十几个壮实的后生,而在门口上,一个妇人披头散发的跪倒在哪里,挡住了这些人进入这个宅院中。
“滚开!”而此时,随着那老者一个眼色,一个后生走过去,一脚将这个妇人踹了出去,直接滚入了宅院中,在雪地上拖曳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住手!”但随意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声音异常的清脆,虽然含着怒气,但声音听着让人极为舒服,有种极为纯净的感觉。
而随着声音传出,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厚厚的、略显破旧的棉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一头乌黑的秀发梳理的极为精致,露出如玉般白皙的面容,虽然还略显稚嫩,但犹如世间最美的瓷器,没有一丝瑕疵。
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众人的时候既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也含着一丝温情,更有一份决然,这种情愫柔和在一起,让这个女子显得极为神秘、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