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知道老叔公白草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个时机有点坑自己。 .
韩王想抽兵。
韩国眼下那里还有可以抽调的精锐士兵,能抽的只有韩、赵边境的士兵。韩国内部因为要修路、挖河、修桥等各种工程,人力消耗是巨大的,三流的士兵早解甲了。
眼看着魏王遫也准备开口,白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去。
韩王遫一缩脖子,他知道再『逼』白晖,白晖真的会翻脸。
白晖看魏遫没出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要不,今个议一议,按区域划分,先分个任务。然后再定下时间,在时间内清除所有的地点,保证倭人都在册。谁家有困难,咱们可以商量着来,如何?”
“好!”白草第一个吼了出来。
白草没错,他想的也是正事。唯一是此时让韩、魏借口抽调国内的士兵。
不是白晖不喜欢他们让出的城池,而是那些城池关系到秦国的战略大问题,白晖总要听一听秦王,还有自己兄长白起的意见不是。
一副大地图前,各家都在规划着区域。
正如白草所说的,肉吃了、汤喝了,现在只有骨头,也得啃掉。不能光吃肉不啃骨头。
在这些争吵的时候,白晖突然一拍面前的案:“都不要说了。”
所有人停下了。
白晖说道:“各家都有训练好的倭奴兵,让倭奴兵去清理这些地方,至于怎么赏,怎么罚,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有,韩人既然占了二岛,新年前清理干净了,吃肉的时候没见你们叫苦,啃骨头的也不要叫了。”
“这,我们韩人在这里人手不足!”韩咎果真开始叫苦。
白晖没好气的说道:“人手不足,把地盘让给人手足的,这样没问题吧。”
让地盘,开玩笑吧。
韩咎虽然是韩王,但他若是敢把地盘分出去,估计能被韩国的贵族们给撕了。
“这……”韩咎无语了。
魏遫站了起来准备开口,却被韩咎一把拉了回来坐下,韩咎对魏遫说道:“别说话,咱们想调兵的事情让白晖很不高兴,忍忍!”
“好。”魏遫也意识到了,有些事情可能确实让白晖不高兴了。
白晖订下基调,任何人暂时不得从原调人马过来,但清除残留的倭人,却依然是必须要完成的。
此时,便显得老秦人与其他人的不同来。
老秦人没二话,只要命令下来,那怕让十人面对千人队硬扛,老秦人也敢笑着走战场。
这一点,韩、魏没办法,齐人不行,燕人直接怂了。
“散了,散了吧。”白晖开始赶人。
既然白晖已经作出了决定,想改变肯定是不可能,只有先打打看再说了。
当晚,白晖也不想打麻将,也没理会魏遫与韩咎。
次日清晨,白晖醒来之后感觉需要和魏遫与韩咎好好谈一谈,这两个家伙倒是挺可怜的。
自己换位思考,换作自己也心不安才是。
“来人。”
白晖轻呼一声之后,有侍从入内。
白晖吩咐道:“安排一下,准备午宴。请韩王与魏王入宴。”
侍从微微欠身:“大河君,魏王与韩王离开了。”
“离开?”
白晖倒真的吃了一惊。
侍从回答道:“今天清晨的时候,太后的车队到了河川南岸,已经有船去接,韩王与魏王听闻之后,立即坐船离开,只说去了银矿。”
“他们逃了?”
白晖还没有想明白,这两个家伙怎么一听到宣太后要来,赶紧逃走了呢。
白晖又问:“太后何时能到这里?”
“预测要到明天,太后的车架在山路难得,所以打牌沿川往东,到咱们近前那湖后,从湖过来。”
“恩。”
这里是白晖的庄园,但何尝不是秦国的庄园。
依秦律,没有秦王赐令,没有秦国朝堂给予的土地书,天下的土地都是属于国库的,白晖可以随便建,可以随便用,但产权是属于国库。
倭岛这破地方,白晖也没打算给自己长期占据一块。
次日,秦宣太后到。
白晖自然是要亲自迎接的。
宣太后一见到白晖说道:“专门过来找你,有几件事情想和你议一议。”
“太后您老人家不打算休息两天?”
宣太后没接白晖的话,直说道:“听说魏遫与韩咎在本宫来的前一天,逃跑了。”
“是,他们有些想法,可能是心里怕了。”
“想法,说来听听。”
白晖把韩咎、魏遫特意来找自己的事情说完之后说道:“太后,这事不是小事,如何能够让我立即下决心。”
“糊涂!”
白晖愣了:“太后,我糊涂?”
“对。”
“请太后指教。”白晖不明白自己错在那里,难道谨慎也有错吗?
只听宣太后说道:“你立即手书一封,将他们的要求完全答应,告诉他们二人,韩、魏两国的边境,如同秦国的边境,任何人敢越境一步,我秦国必让其血溅五步,任何人敢兴兵来犯,我秦军便让其身首异处。”
“太后,我不明白。”
“你作事有头脑,有眼光。但这种事情,你少了一份狠辣与决断,韩、魏附秦,代表着他们便是秦的一部分。他们内心有不安,我秦国作为国,自然要为他们出头。既然他们害怕秦国南下而让他们顶着赵国的压力,那么这压力,我秦国来顶。”
宣太后一口气说完后,白晖有点急了:“太后,咱们秦国的兵力也紧张。”
“说你糊涂,我秦国怕过谁?”
一句话点醒了白晖。
白晖沉吸一口气:“是我错了,我想的太过市井,只想利益。却忘记了我秦国的霸气,若连小弟都不能保护,我秦国如何为大。”
“没错,但你前面的话已经挑明,所以此时要有技巧。”
白晖问道:“太后,你看我这么说如何。我告诉他们,此事要谨慎,换防是大事。如何换防,何时换防有一个严密的计划。所以此事还有许多细节要处理,换防之事交由我兄白起决断、民之事交由相国荀况决断。”
“可以,再补充一句。此事何时需要保密,何时可以公开,也让白起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