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的邯郸城,还是依然那么热闹。
赵国的宫中,却是热闹的过火了。
真正公子胜的宠妾,也算是二夫人级别的菱纱,入宫的当天就找借口『乱』棍打死了后宫的十三位女子。
这十三位,其中有五个都是赵王章的妃子。
另外有六个,是曾经『逼』死公子胜正妻有帮凶,必须『乱』棍打死。还有两个,疑似怀孕,宫中记录上她们是假赵王的妃子,还有侍寝记录的那种。
很显然,这是赵普的备用人选。
打死!
赵王盛的眼睛是红的,脸是雪白的。
作为一个曾经只是公族旁支的普通人,他亲手杀死两个人倒也不算害怕,可亲眼看到十几个宫中的女子,还有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全部被『乱』棍活活打死,那惨叫声让他怕,怕的要死。
甚至于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可是,真正的公子胜那位宠妾,年龄仅二十岁,却是挽着赵王盛从开始看到结束。
赵王盛在发抖,他杀过人,却没有见过活活被打死的人。
这时,公子胜那位真正的宠妾开始口说道:“我入府的时候十四岁,公子十岁,这些年来莫说是杀人,就是一个虫子都不忍心伤害。”
赵王盛一脸的惊愕。
“杀人,不杀自己便要死。或许有一天,你和我死的比这个还惨,也或许,想死都不容易,死比活着还能轻松一些。”
赵王盛牙关紧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话,之前凤舞也说过,他会死。
有时候,人为了活着会暴发出强烈无比的力量来,『性』格也会变化一些。
至少,有人就开始敢杀人了。
赵王盛被拉着回到了寝宫之中,可仅仅转了一圈,又被拉到了赵宫前书房,然后被扑倒,他倒是真正作了一个真男人,可惜却没有丝毫的主动权。
寝宫内传出来的声音极大,在夜里传的也极远。
赵宫前殿。
赵国重臣们就这次宫里丑闻正在讨论。
赵宫的赵王前书房距离前殿,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有些声音自然是传了过来。
田不礼呵呵一笑:“这久别,到底是年轻人啊,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一起笑了。
赵普的脸黑的象锅地,可却不得强装出一副笑容来。
赵胜的这名宠妾在入赵胜府之前,赵普就动过心思,可惜赵胜是正牌公子,他赵普只能算公族。
赵胜死后,这个女子逃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回来,然后强势的杀掉了宫里许多人。
这事,赵普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也阻止不了。
朝堂之上不管后宫的事情,更何况这是‘赵王’允许的。知道赵王盛是假货的,没几个人。赵普也不敢挑明了说,赵王是假的,那么他活不过今晚。
但是,这声音让他内心充满着怒火。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谁?
赵普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差一点高喊出来,是谁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
这时,朝堂之上一位臣子突然说道:“依礼法,当奉前王妃为王后,依王后之礼重新安葬。”
田不礼听完之后立即说道:“非常时期,不可!”
赵普听到要重新安葬一个死人,当场就准备发火,田不礼阻止,倒让他内心的怒火平息了少许。
又有一臣子说道:“可列入日程,待秦、燕的事情结束后,再重新安葬。”
“如此,便可以。”田不礼表示认同。
赵普挑不出田不礼的『毛』病来,但却不想办这事。
赵普内心刚刚平复了一些,站了起来准备就一些礼仪上的事情说几句,重新安葬前王妃这事就算答应,也要有个限度。
却在此时,只听至一声尖利而高昂的声音响撤天空,然后这个声音高喊着:“王上,你好厉害。”
赵普只感觉嗓子眼一甜,一血喷了出去。
“快,快……”田不礼高呼着救人。
而赵奢、廉颇,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理念不同。
赵奢、廉颇揽权图的是大义,只是为了能让赵国更强。田文是为了报仇,找白晖报仇,暂时与赵国的利益是相同的。
赵普,却是有许多私心。
正如今日,若非赵普有私心,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叫喊声也不至于把他气到吐血。
赵奢、廉颇有些看不起赵普了。
赵普吐血的事情瞒不住,当晚就传的满城风雨。
赵宫内,赵王盛终于感觉自己象一个真男人了,屋内温香软玉,赵王盛却赤着上身在屋外练剑。
赵宫外,公孙龙当着田不礼的面吩咐道:“去,下点毒『药』,让赵普去死。”
“诺!”
毒死一个人在平时或许不容易,但此时,公孙龙信心十足。
公孙龙又对田不礼说道:“相国,邯郸城不可久留,用毒的计划为了不被人发现,必然是要找一个好机会,所以明日相国必须离开邯郸。”
“明天就出发,只是先去往何处?”
“南下,将几位大营之中燕人赵军的军械除去,只须吩咐暂时不发军械,其余的就不要管了,相信赵奢、廉颇会接管此事。相国只要立即赶往咸阳即可,咸阳有人接应相国。”
公孙龙在说,田不礼很认真的记下。
田不礼在公孙龙说完后问道:“不知主上,此时在何处?”
公孙龙摇了摇头:“不知!”
说完之后,公孙龙还特别解释了一句:“并非我不愿意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田不礼没再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白晖人在即墨。
不是在即墨城,而是即墨南的一处天然海湾,这里后世叫青岛。
这处天然港早有人居住,也是古盐场的所在,现在,依然有许多人从事的与海盐有关的生计。
海边一处矮山上,白晖坐在临时搭的棚子里远远的看着大海。
海面上,有大小不一,差不多六十多艘船。
白晖面前的侧位,坐着田法章。
齐王,田法章。
田法章很不痛快,因为他竟然连与白晖平座的资格都没有,他是一位王,白晖只是一位君,依礼,他应该居上座,白晖在侧座。
现实却是,他坐在侧位上依旧胆战心惊,怕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