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船只已经快要到达了,时间飞逝,化名为尼欧的兆辉则是骑着梦魔跳跃着前往灯塔地区。
男孩腰间的武装腰带上,带着一柄有些破旧的短剑,短剑是直刃,单侧开刃,另外一侧则是圆润的弧线,这是玫瑰荆棘,教会掌握的单体斩杀能力最强的一件禁忌物。
它的能力非常简单,它可以切开几乎一切东西,也可以化作几乎一切武器,只需要使用者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即可,但是当使用者对自己不再信任的时候,也会失去刀刃的使用权。
教会目前有可以使用玫瑰荆棘的人,只是他们为了让兆辉前往负责点亮灯塔,最终选择了支付一件禁忌物。对于他们来说,禁忌物并不是非要玫瑰荆棘不可,但是一位主教的性命确是在即将远航的船队中不可缺少的力量。
罗盘也在子安手中,把玩着那个黄金构成的罗盘,兆辉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一次比兆轩快一步,罗盘里面的信息让他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只是与教会选择前往新大陆不同,他需要一路向北,深入被侵染的旧大路,他所需要的答案就在那里,有关于天外来客,有关于回家的方法,更重要的是,那个异世界的钥匙,也在那里。
梦魔厌烦的甩了甩头,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对于梦魔来说虽然哪里都死不了,但是这里混乱而稀薄的梦境,就好像待在撒哈拉的人类一样,会感觉到极致的不舒适。
男孩拍了拍梦魔的后背,将自己的零嘴喂了一点给这个闹脾气的大男孩。梦魔得到了贿赂,立刻精神了一点,开始勉强直立起头颅,继续向外跃迁。
大约是五天之后,他们即将来到灯塔所在的位置,为了保护灯塔,教会曾经在这里用一个污染源作为祭献物,制作了了一个巨大的封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污染源已经是强弩之末,封印也开始快速的衰减,但是一旦将封印打破,污染源就是必须要击杀的东西。
兆辉骑着梦魔站在山岗上,极目远眺,诡异的是,远处的灯塔居然被紫色的触手包裹着,此刻只剩下了一半的建筑体。
而在那些触手上,肉眼可见的诡异凸起和巨大的脓包在蠕动着,不时有绿色的脓包破裂,随后创口就好像是被子弹打过一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粉色肉瘤。
脓液倒是没有多少,但是此刻肉瘤的数量可不少。兆辉嫌弃的撇了撇嘴,他放弃了将这个污染源下锅的预案,之前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能不能将污染源做成食物。
毕竟之后他要进入荒原了,不吃饭死不了,但是总要打打牙祭的,要不然嘴里面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是现在,感谢章鱼哥让他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弯弓搭箭,惯例点燃梦魔的火焰,将箭矢抛射出去,箭矢在空中几乎以水平的姿态,插入了污染源的皮肤里,然后,然后就被那紫色的肢体,宛如果冻一样弹了回来。
兆辉看着落在他脚边不远处的箭矢,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污染源,陷入了沉思,这是,皮都没有擦破。
男孩无奈的将披风和马甲脱下,他可不想之后洗这玩意,即使可以用法术脱去污渍但是那浓郁的血腥味有些时候是能量性质的。
普通东西还好说,但是作为禁忌物的披风可能会被染上这玩意,到时候除非他将披风打散了重组,要不然这种侵染几乎不可根除,这才是污染源的看家本领,污染。
玫瑰荆棘被抽出,刀刃闪动,似乎在雀跃着自己可以被使用,兆辉将刀刃横在右手手心位置,拉动刀刃,掌心的皮肤被拉开一个口子,鲜血随即攀附着刀刃,将它裹挟。
“血染刃,咒随行。”随着口诀被默念,兆辉手腕上的符咒蠕动,然后汇入了鲜血之中,鲜血内一串串小篆变种的符文流过,化作了对于污染源致命的刀刃。
紫色的触手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就好似被人用刀刃抵住后颈的普通人一样,汗毛炸立,只是它现在还没有确认危险的来源。
兆辉开始在地面上加速,法术收束着周围的痕迹,不管是烟尘还是风,都没有一丝被划开的痕迹,一切就好像几分钟前一样,岁月静好。
直到音爆的白色波浪在紫色触手边浮现的一瞬间,耀眼的光芒在一刹那闪烁,然后是迟来的破空声,光芒在一瞬就被再次收回刀鞘,而远端的巨兽,此刻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
当黑白的画面再次有了色彩的时候,紫色的触手却软软的瘫倒了下来。
“让你吃你就吃,你是梦境的生物怎么可能中毒。”
“什么,它带着噩梦的味道,你不就是梦魔吗,大不了拉几天肚子,你忍心浪费食物吗?”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赶紧吃,拿来的那么多废话。”兆辉脱光了衣服,走入了旋转的水球,水球自动平躺,拉伸为一个椭圆形,就好像放大了的法老金棺一样。
水温被加热到适宜,兆辉的衣物则是由斗篷挂到了晾衣绳上,斗篷用自学的法术开始烘干,平整。
在水球上方则是漂浮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还有一杯咖啡和兆辉犒劳自己的宵夜。
自干掉那个恶心的污染源之后已经一下午了,兆辉顶着那个家伙最后释放的毒气,将灯塔收拾完成,顺便修复了灯塔的指引功能。
最后连哄带骗的让梦魔将垃圾处理掉,现在终于有闲心洗漱洗漱,斗篷此刻化为最佳管家,它跟着之前那位前管家,进修了一段时间的厨艺,现在终于可以吊住兆辉刁钻的胃了。
至于吃了不干净东西的梦魔,此刻正在几百公里外,嗯,拉稀,梦魔的拉稀就是释放无规则的信息流,如果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就会让智慧生命有一种看见古神的既视感。
而如果是在荒郊野外,则是会在一个地方产生大量的混乱,一种概念上的混乱,只是现在这片大陆已经被污染源霍霍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