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的报酬很丰厚,两人有一段时间不用再接活了,罗宾带着子安回了大都市,回到这个声色犬马的城市,少年佣兵却发现略微显得冷清。
“这是,有什么活动吗,为什么人这么少。”
两个少年走在街道上,子安本身体质很强,而罗宾则是接受过基因体质改造,两人即使是寒冬,也只是在短袖外面套了一层薄外套。
罗宾一手牵着子安,一手拿着一小碗炒米粉,走到市中心的t字形广场周围,旁边立式的巨大电子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虚拟现实的广告。
看着上面描摹的激烈打斗,刺激枪战,优美田园,异世界冒险的广告,罗宾揉了揉眼睛。
“我还以为是营销号呢,居然是真的。”
两人左手边,是唯一人山人海的店面,那是一家开在市中心位置的店面,人流被警方分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就好像大肠一样排布在外围,缓慢蠕动着。
“虚拟现实,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要玩吗。”子安在手机上写到。
“算了,虚的东西没什么意思,有钱了当然要声色犬马,去玩这个多没有意思,只是躺在那里吗,之前还说内侧出了事故,在旭日好像死人了,我可不想死在床上。”
“那记得联系。”子安写完,向着罗宾挥了挥手,他和少年一起接任务,但是两人的爱好是不一样的,子安预订了一位画家的课程,一对一授课,而且是野外写生。
罗宾则是泡在了地下赛车场和游戏厅里面去了,最近似乎还在探店寻找美食,按照他的说法,这些才是可以追求的享受,假期还去学习,就太痛苦了。
两人既然玩不到一起,也就没有必要强求,等到了?钱没了,或者有大单子的时候,就会再联系了。
子安找到的是一个有些名望的老画家,画家灰白色的头发上满是凝固的颜料,本来他想要学水彩的,但是本体说这里有一个不错的油画画家,就是现在陷入了一些事端。
“你就是哈尔曼吗?”
画家坐在廉价的连锁快餐店内,手上还沾染着白色的颜料,服务员本来想要赶他走,只是被经理拦住了。
子安买了两份快餐,随后给那个经理塞了两张大超作为小费。
“你父母的钱不是这样用的。”
老者看着子安挥霍无度,眉头皱了皱,男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个乖宝宝,画家扫了一眼,是小平头,甚至有点太短了,好像刚放出的,要不是那边给他说是学校的学生,他还以为是劳教所出来的小混混那。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会理的这么短,手上干净而有力,指甲缝也非常干净,衣服整洁,款式有点老气,脸也洗的不错,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
子安将餐盘放在桌子上,落座之后将手机抵了过去。
“那是哑巴?”
老人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子安,看见男孩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可惜了,你这皮囊应该去作演员,画画可赚不了大钱。”
“兴趣使然。”子安写到。
“好吧。”
老人没有吃多少,或许是饭菜不太符合胃口,或许是周围人的眼光让他有一些不安,他一般都是窝在家里的,很少在外面走动。
子安和老者搭上老人破旧的小车,在主干道快要离开城区的地方拐弯,下了柏油路就是一条被压的平实的土路。
“很意外。”
老人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的子安,他的手掌放在方向盘上,不太自在的拿掌根抵着方向盘。
“是很意外,不过毕竟要到陈城外了。”
“我是说环境。”老人微微点了一下刹车,让过了一辆飞驰过去的电动车。
“我是来学画画的不是吗。”
“我喜欢你这个态度,继续保持。”
老人笑呵呵的挂了档,小车在有些颠簸的土路上前行,两边都是被卷起来的黄土。
老人的住所在一栋城市边缘河流旁边的小别墅内,小别墅看起来已经很古旧了,墙壁上一侧是攀岩向上的爬山虎,一侧是斑驳脱落的石膏墙体。
老者跨进门,门扉原有的颜色因该是淡淡的蓝色,只是随着时间的吹拂,最终化为了木料的暗灰色。
底漆还残留的地方,依稀有一些依然健在的涂层,只是终究是少数了,一块块不一样的色斑,最终在时光的打磨下,化为渐进的整体。
“就像一副抽象派的油画一样。”子安默默的想着。
小屋一共三层,准确说是两层加两个半层。
地下的地下室子安微微踮起脚尖就回碰到头,而老人只能弯着腰下去,老者虽然看起来苍老,但是骨架极大,年轻的时候因该也是一个猛男。
地下室内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老人腿脚:不利索,下面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而中间的两层楼板则是木制机构而非钢筋混凝土。
走在上面可以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脚下也可以感觉到有些地板的末端会微微下沉。
“别往地板上倒水,不许跳,收拾一下你的房间在二楼。”老人递给子安一串钥匙,这是一把有一些年头的钥匙了,入手很重,有点像影视作品里面,城堡地牢的钥匙。
短粗的圆柱体,加上一小节的凸起就是它的全部,黑色的整体,下面是可以从被磨损处看出的铜的黄色。
子安走上吱呀吱呀的楼梯,地板很干净,至少没有什么显眼的污垢,只是岁月侵蚀确实要命有一些木材已经出现了变形和腐烂,老人果然如推荐里面虽说,经济条件不太乐观。
子安走到二层,这里和一层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外围是一派老式的木制栏杆,上面则是木板铺设的房顶,巨大的悬梁露出了一部分在外面。
二层相比较有一些人气的一层,并没有摆设什么家具,就连地板也是带着一股清洗后烟尘散去的味道,应该是一天以内清洗过的。
子安的房间在第二个门后,和这把钥匙的风格类似,门也是古板而复古的造型,门后的只有一张不大的床,一个对着床的衣柜,侧面的一张木桌子和两把看起来不怎么牢靠的椅子。
子安和老人回到这里已经是下午了,老人准备明天开始第一堂课,那么他也没必要着急。
男孩打开窗户,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随后拉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逐一对比制高点和可能存在的视角盲区。
接近傍晚的时候,老人敲响了小铜钟,就好像回到了中世纪一样,男孩现在觉得钱花的值了,至少不虚此行。
饭菜很生硬,夹生的米饭加上酸口的酱汁。
小菜是绿色的花菜和紫色的紫甘蓝叶,还有一小蝶土豆泥。
“我叫你的时候在下一层,这里没有热水器,电线的功率不够,加装新的电线会破坏原有的建筑物。”
老人难得解释了一下,他指了指远处靠近左后角的位置。
“老城区都有外扩的热水房,没两天我会在晚上烧好水,你可以洗澡,卫生用品你自己去采购,一条街外面有一家小卖铺,里面都有。”
老人说完开始收拾餐盘,子安吃的很干净,这让老画家对他的印象分增加了不少,晚饭结束之后,子安离开了这间似乎被时间遗忘的小别墅。
站在街道外围,男孩突然感慨万千,没想到学个画画,给可以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晚上有的玩了。
小卖铺里,玻璃柜子下面是廉价的钢笔和电子表,后面则是一个没了一条眉毛的老头,老头听见门上的铃铛被带起,才从收音机里面舒缓的乐曲里抽身出来。
“你是那个画家,老科索曼的学生?”
子安随便选了一个香皂,放到了带着劣质所料味的盆子里。听见老板的询问,他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
“给你一个忠告,离他远一点,里面疯了好几个孩子了,警方什么也没有找到,都说是是那个房子有问题,但是那个老顽固就是不肯搬出来……”
老板话音未落,就看见帘子后面一个有些臃肿的身影走来,他声音小了小,只是谈了口气。
“老头子也是个好人,我们这条街的人在他风光的那段时间都受他提携过,只是那个屋子,诡异的紧……”